窗玻璃降下，夏适的头从里面伸出来。
“师姐，走，送你回酒店。”
我喝了点酒，有些微醺，想想便同意了。
一路无话。
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有些紧张，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不停敲打。
酒店离得不远，很快就到了。
下了车，夏适叫住我，“等等，师姐——叫我名字吧，叫我姜一未。”
我笑笑。
“我只是小时候当了你几个月师姐吧，不作数啦！”
他想说些什么，还未张口，眼神却定住，眼睛眯了起来。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西装革履的谢之勉双手插兜，幽幽地看着我。
我迅速转头，加快脚步，朝酒店走去。
他的速度很快，几步便追了上来。
一张崭新的报告单被举到我眼前。
“这个……我不是撕掉了吗……”我不解。
“姜以升，”男人沉声，“只要我想查，世界上还有我谢之勉查不到的东西？！”
“你好好给我解释下，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我摆摆手。
“哦，不是你的。
不用在意。”
我随手指指夏适，顺道给他使了个眼色。
“孩子父亲在这呢。”
谢之勉激动起来。
“姜以升，才多久没见，你变得越来越荒谬了！
你少来诓我，我查了手术时间，推算了下，那段时间，你天天粘在我身边！
这个孩子只能是我的！”
“可是……你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便打掉它？”
我顺手搂住夏适的肩，“喏，当然是因为我移情别恋了啊。”
“谢之勉，随手一指来改变他人命运的游戏好玩吗？
这五年，你一定乐在其中吧。”
男人眼中墨色更稠了些。
“原来你都知道了。
因为这个才赌气要和我分手？”
“我承认，宝贝，我当初接近你时确实有些别的原因，但……你走后我才慢慢认清了自己的心。”
“我对我的体贴，全身心付出，我都看在眼里。
只是我反射弧太长了……长到直到现在才弄清楚——原来我一直爱着你。”
“宝贝”这个称呼已经很久很久没从谢之勉口中说出了。
再次听见，我却满是嫌恶。
“别说了！
如果什么东西需要五年才能搞清楚，那就说明它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谢之勉，你听清楚，我们，完了。”
“你休想！”
见我想走，谢之勉伸手想拽我的手腕。
伸出的手却停在半空，被一条修长紧实的手臂掐住。
“让她走。”
年轻的散打冠军声音冷下来，面色阴鸷地盯着谢之勉。
“你谁啊？
哪里冒出来的阿猫阿狗？
放开我，不然我报警了！”
骨骼被捏得快爆掉的声音响起。
我从夏适手中接过那只手腕。
缓慢地、逐渐地……往上加力气。
直到他疼得冷汗直冒。
“姜以升，你疯了！
我的手腕会断掉的！”
我丝毫不理会，手上的动作没有停。
看着面前的男人原本英俊的面容疼到扭曲，我的唇角勾起弧度。
在接近骨折的临界点，我突然放掉！
谢之勉没有准备，一下子跌坐在地。
我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谢之勉，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