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有机会扑进父亲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不就是个男人嘛,岁岁,咱不稀罕。」父亲一下一下拍着我的背,粗糙的大手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当初要不是看你死心塌地,老子早把他腿打断了!
我吸了吸鼻子,从父亲怀里抬起头,眼眶还是红的。「爸,我是不是很没用?」
「傻丫头,你可是老子的宝贝闺女,全国顶尖的芭蕾舞演员,离了他地球照样转!」父亲豪迈地大笑,又心疼地帮我擦干眼泪,「想跳就继续跳,不想跳就回来,军队文工团永远给你留个位置!」
车子开出军队大院门口,张书记居然亲自来送行。
我爸握着他的手,意味深长地说「老张啊,那余苗一家,我看也该搬出军队大院了。她本就不是军队家属,当初是徐思年那小子求着岁岁,才让她借光的。现在既然离婚了,就让她滚出去,别占着部队的资源!」
张书记愣了一下,随即点头 「白参谋长说得对,我这就去安排。」
车子绝尘而去,我看到徐思年站在角落里像被遗弃的小狗。
父亲动用了一些关系,把我安排进了中央芭蕾舞团。
我一头扎进练功房,挥汗如雨,只想用疲惫麻痹自己。
排练天鹅湖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就像那只高傲的白天鹅,被背叛,被伤害,最终孤傲地死去。
徐思年的信件没停过,一周两封,全被父亲收走撕了,说是晦气。
更可笑的是,他每个月都往我卡里打钱,数额还不小。
以前还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让他上缴公款,
他刚开始还乐意,后来是怕从我这要钱贴补余苗我不乐意,
干脆也就不上叫了,如今我走了确一笔一笔打过来。
搞得好像我缺他这点钱一样。
起初我直接退回去,但他锲而不舍地再汇回来。
一来二去,我烦了,也怒了。我索性把三个月的汇款攒起来,一次性全部汇给了余苗。
并在附言里写道 「你男人给的,拿好,别弄丢了。」
转眼间,我作为中央舞团的新人迎来了第一次芭蕾舞演出。
天鹅垂死挣扎的悲伤,我演绎得淋漓尽致,仿佛那就是我自己的故事。
谢幕时,雷鸣般的掌声将我从虚幻拉回现实。
我微微喘息着,目光扫过台下攒动的人头,却在角落里定住
徐思年来了。
看到我望向他,他整个人都亮了起来,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一步,想冲上来。
张逢景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手里也拿着一束花献给我,还深情款款地说了句「岁岁,你跳得真美。」
我愣了一下,随即接过花,礼貌地笑了笑。
张逢景趁机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和我合影留念。闪光灯亮起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徐思年拿着花的手连带着肩膀在抖。
花的遮挡下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猜他在哭。
演出结束,我卸完妆出来,徐思年果然堵在门口。手里那束本该属于我的花,现在蔫头耷脑,像极了此刻的他。「岁岁,我们谈谈。」
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祈求。我绕过他就要走,他却一步跨到我面前,拦住我的去路。「岁岁,就给我五分钟,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