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夫人尚未清醒,就闻到周围一股浓烈的药味,她猛的惊醒,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觉肚中的胎儿似回应般踢了她一脚,她才激动地笑了,眼中泛起淡淡泪光。
阿爹进来,阿娘一看见阿爹,便焦急道:“阿宣,枫儿怎么样了?”
阿爹无奈地望着她 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阿枫尚且无碍,只是免不了在牢中待一阵子,只是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阿娘摇了摇头,看着阿爹,竟有些被他的容颜吓到,脸色苍白,眼下还有着明显的乌青,眼中血丝遍布。
她忽觉心中不对,瞪大了眼睛,询问般望着阿爹,干涩道:“昨晚我到底怎么了?怎么会无缘无故就胸口发闷昏倒。”她越想越不对,不住地摇头,“我到底怎么了?”
她试探地把了自己的脉,脉象平和,并无不妥,但直视着阿爹眼睛,他眼中满是平静,倒映着她的歇斯底里,多年夫妻,他什么样的,她付落璃清楚不过。
她抚摸着肚子里的孩子,问道:“可保得住?”
阿爹点头,“自然可以。”
“那阿枫呢?”阿娘迫不及待问道。
阿爹刚想开口,似发现什么猛地一僵,看着阿娘,“这才是你想问的。”
阿娘苦笑,“说我冷情也罢,对这个意外的孩子我虽有过期待,但也比不过枫儿,此事如果是那边的人设计的。”她眼神坚定,“阿宣,我不愿阿枫经历你之前所遭受的,无论什么病痛亦或者身败名裂,我们已经离经叛道,便不会如当初的公爹一般放任着他们,不敢出言。”
“无论如何,孩子还有我们在。”
阿爹眼中含着痛苦,震惊及释然,百味杂陈,他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抱着阿娘,“阿璃阿璃,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就是最了解我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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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节时期,上感天恩,特休沐七日,以便大臣走动。
但因此昨晚之事,德妃也跪见面圣,对宫女之死一事不依不饶,阿爹和大理寺卿及刑部尚书也在殿前面圣。
“皇上,徐淮枫竖子敢在办宫宴时期杀我宫的宫女,害陛下在外朝使臣面前没脸,如不从严处罚,他今日敢在皇宫杀人,如此猖狂,不把皇家放在眼里,明天又会怎么?又敢在宫里杀了谁?”
女子跪在空旷的殿前,声声求道,让在殿后躲着的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吗有些尴尬,陛下让他们待在这里听娘娘背后的话着实有些混不吝。
解释道阿爹面色如常,仿佛没听见外头的女子要求严惩的人是他的长子,他自然知道陛下让他们躲着后面是为敲打他。
看来陛下是需要他来做些什么。
皇帝背对着女子,似没听见她的哭泣,淡淡道:“严惩凶手,宫女是谁所杀还没找出来,现在谈这个未免太过心急,爱妃你也是从宫里经事的,怎么这事就忍不了了。”
德妃眼神平静,心中大骇,知道陛下有心偏袒徐淮枫,便解释道:“妾也是过于担心陛下了,心下大乱,就没来得及深究,妾有罪。”
陛下面色稍有缓和,扶起德妃道:“你和朕多年情分,我也是知道你的,下次太多担忧朕,也不必如此。”
言语温和,德妃才心神微定,面带微笑看着皇上,行了一礼,“那妾身就不烦着陛下,先退下了。”
陛下看着德妃眼带桃花的样子,眼中略带深意,没有再说什么。
等到德妃走后,陛下背手道:“出来吧。”
刑部尚书三人从屏风后出来,大理寺卿行了一礼,“陛下,这...”
“无其他意”陛下伏案,在桌上拿出几个折子,直接把折子扔到了阿爹的身上,“你可真是好本事,才年初休沐时,就有这么多人弹劾于你。”
阿爹跪地,“臣惶恐,知臣教子不严,愿自请于家,直到案子水落石出。”
皇帝深深看着他,笑道:“倒是下血本。”
“此案由刑部和大理寺协同办了,半个月不破了,就全部去边地历练历练,徐清宣你就回去好好想着如何教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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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淮秋和谢辞郁忙了一夜,才回到府中,看了阿娘无事后,便回到闺房倒头就睡,直到夕阳西下。
睡梦中总感觉脸上被人戳了,一下一下的,不痛却磨人,徐淮秋感觉自己忍不了了,那手的主人还不停下,戳啊戳。
“有完没完,就让不让人睡了。”
徐淮秋气的冷眉直竖,累了大半天才睡没几下,又被人叫醒。
手的主人面露哀怨看着她,“阿姐,你都睡了一天了,还不打算醒吗?”
徐淮秋脑子懵懵:“不就一天吗?大惊小怪,什么?!一天。”
她不信邪望着外面的天色,朝霞无比美好却也昏暗,她看着徐淮初:“那案子有什么变化了没有?”
昨晚他们去验尸,已和阿爹说了,让阿爹去打点仵作,反正就一些痕迹,外行人根本看不出。
徐淮初扶着脸,撅嘴道:“刑部和大理寺已去查了,阿爹也已暂免了官,平时交好的人家都不愿来往,怕牵连到他们,所以今日府中格外安静。”
“所以就没一人愿来走亲戚?”
徐淮初摇摇头:“那倒不至于,阿姐,你下午没看见,郑家世子,就是那第一公子,长得真是好生俊美,专门来见郑夫人。”
徐淮秋蹙眉:“现在郑府的不都是嫡系,和郑夫人不和吗?”
徐淮初笑笑:“但是郑公子不一样啊,温润如玉,做事周到,滴水不漏,待人接事也很温和,怎么会因为府中这点事就不来了。”
她掀开衣袖,露出一大块白皙的手臂,豪迈直爽,看得徐淮秋喝水被呛了一口,徐淮秋想起,她刚来京城时,小初明明是娇羞可人的,怎么都变成这样。
“你掀开衣袖干什么?”徐淮秋注意到她手中的链子,山茶花的样子,格外精致漂亮,“这是...”
徐淮初笑嘻嘻,“这是在外地的外祖母送的,昨天到的,”她摆了摆手,“这不是主要的,我是要你看这个”徐淮初指了指她白皙手臂下的一个红色印记,印记上是一个花瓣。
“怎么了?”徐淮秋疑惑。
徐淮初靠近了她,神秘兮兮问道:“阿姐,你没听过黑风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