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个宫女在后宫本来是平常不过的事,奈何被御林军这么一抓,再说出个武安侯府的大公子杀了宫里的人 ,死了的宫女还是曾德妃宫中的,一下子传得沸沸扬扬。
皇后安排的好好的宫宴一下子就乱了套,皇帝面上波澜不惊,内心有几分阴郁,这事人人喧嚷,让外邦使臣都知道了,大周之前做好的脸面都被这事打得精光。
皇帝淡淡瞥了一眼皇后,皇后暗自叫苦,安排了一个月,谁知道会出这事?心中不免恨上了惹事的人,她连忙向皇帝请罪。
“让内务府的人过来彻查清楚,你留下督查。”皇后一怔,皇帝此意是一定要追查到底,还叫内务府?谁不知道内务府的人是贵太妃的人,皇上这次是对她办事失望了,连主使权都给了太妃,心中不免有几分怨意。
此事一闹,宫宴自然办不下去,皇帝对使臣直道初五再来,使臣都是人精,也听到了风声,自然不会再留瞎掺和。
妧歌公主内心满是幸灾乐祸,护国将军这是造孽太多遭报应了吗?为大周做事又如何?儿子杀人还是要入狱,她倒要看看,护国将军这次如何助他儿翻身。
徐淮枫和谢辞郁被御林军抓到了内务府中的雪地中跪着,杀了人,事情没那么容易过。
灯火时不时发出“噼啪”的声音,周边面对着一群死人脸的宫女太监,不远处的刑具阴冷得发光,湿哒哒地滴着血水,在地上“滴答滴答”的声音。
徐淮枫心中犯悸,感觉自己真是倒霉透顶了,也不知是谁这么恨他,居然设计如此毒计毁他。
他望着身后和他一道跪着的女子,脊背挺得端正 ,和他松垮的样子形成对比,也没有一般女子去内务府的恐慌,心中不免狐疑 ,妹妹是怎么认识这种人的。
门口哐当一声被人踢开,一批太监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慈禧宫的总管喻公公,徐淮枫看着他,心中有些安定,是老姨母的人。
喻九重皮笑肉不笑看着徐淮枫,“哟,武安侯府的大公子?可真能惹事,行吧,别跪了,去天牢住几天。”
“得嘞。”徐淮枫立马爬起来,这雪地冷的要死,简直不是人跪的,这后宫磋磨人的手段真是让人头大。
内务府关押的都是皇子皇孙,如徐淮枫这样的贵家子弟,而且这事传得外邦使臣皆知,若处理得不好,恐招外臣耻笑。
喻九重怜悯地看了徐淮枫一眼,也就这大侄子没心眼,都不知这事的严重性。
却被另外一个公公拦住,拂尘一扫,挡住了太监为徐淮枫和谢辞郁引去天牢的路。
“喻公公,这恐怕不行,这人可是重犯,今晚是取证重要之事,怎能如此轻易放过嫌犯?”
喻九重冷冷瞥了他一眼,“要不这内务府总管让你来当当?”
那公公立马低下头,“奴不敢。”
“不敢就给我闭嘴,有事贵太妃自然会担着,你凤仪宫的太监就在一旁待着。”
那公公有些不甘心,又不敢直接对上喻九重,心中恨意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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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淮秋正和杨予词聊得火热,全然忘了谢辞郁在哪,直到听见宫里人唤着:“死人了 死人了。”
徐淮秋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正月初一好时节,即使死人这种事,还有外臣的宴会,也应该藏着掖着,怎能喧嚷?
杨予词也发现了不对劲,起身跑去了宫人呼声大的地方。
一太监不断呼喊着,杨予词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呵斥道:“瞎嚷嚷什么,宫里也是你能放肆的地方?”
太监身子抖若筛糠,连忙辩驳道:“娘子见谅,这并非我胡乱编造的,就是事实,是前面有人说的,说是武安侯的大公子杀人了。”
徐淮秋瞪大了眼,啥?阿兄?怎么可能?
她冲过来抓住了太监,“事情的经过你给我细说。”
太监摇头,“我也不清楚,是前面领头的太监说的,让我们把这事告知其他官家夫人,宴会罢免了。”
说完,他挣开了徐淮秋的手,就跑了。
杨予词看着太监,总感觉哪些不太对。
“老大,你这...”
徐淮秋道:“我得回去亭子,我阿娘有孕在身,听到这个消息,怕人撑不住。”
杨予词点头,本想和徐淮秋一同赶过去,脑子猛的一闪,那太监...
小太监连忙跑着,一边丢掉身上的太监服,一边扯着领子,心中想着,没想到啊没想到,那大美人居然是武安侯的娘子,真是有缘,只可惜啊,被人算计上了,也不知小娘子兄长前途毁了后,那小娘子抗不抗得住。
啧啧啧。他跑到一处冷宫,却被一红衣姑娘拦住,“也不知是哪位高人,这么有手段,当个太监也太屈才了吧。”
小太监眯了眯眼,看着眼前的女子,怕是今天不能善了。
时间紧迫,他没有多话,抽出腰间的软刀便打了上去。
杨予词多年混迹于军队,本以为一个小太监,解决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没成想打了一刻钟还没停。
小太监心中有些焦灼,打斗声这么激烈,现在宫里出事,待缓和过来肯定戒严,此时不走,等会就不用走了。
眼中闪过一丝狠辣,那就别怪他了。
在打斗中接近于杨予词,彼此打斗交错中,小太监嗅了嗅她脖间的气息,无视她的攻击,手无骨如滑蛇一般溜到了她的脖间。
一声闷哼,小太监暗道,这婆娘真狠,一掌直中他胸口,怕没有个一年半载,养不好了。
杨予词有些僵硬,太监的手在她脖子上,稍有不慎,人头落地。
太监轻声在她耳边低语,“小娘子,既然如此,就跟着我走吧。”
他一掌就要拍下去,杨予词眼疾脚快,一脚踢过去,将将人中。
小太监身体一僵,微微蜷缩,人中之处传来阵阵疼痛。
杨予词也有些惊讶,“你竟不是太监?”
随即便被小太监一手刀打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