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我居然从那双眼睛中看到了浓浓的幸福感。
然而焉敢雨此刻眼神却不敢离开镜子,因为,她还牢牢记得,自己的目光离开镜子后,课程又要重新再来一遍。
因为,她已经试过一次了,中途无聊到睡着又被强制睁开眼睛。
重头看。
救命,这种课程她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所以先上完课焉敢雨看来更有性价比。
“可以...等我一会吗,我在...上课呢,有点顾不过来你。”
焉敢雨的表情又被课程之力调整为兴奋的笑容,配合着有些小小声,结结巴巴的话语。
看着有些变态。
“不然...内个...课程在我耳边一直响,我也听不到你说话对吧?别着急。”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焉敢雨满意地点点头,感觉自己将书中的内容运用得极其灵活熟练。
而且,面对女鬼的时候感觉和人当面交流轻松多了。
毕竟这女鬼一看就比自己丑好多,让焉敢雨充满了自信与...破罐子破摔。
嗯...镜子中的女鬼静静地想了一会,好像也没听懂,一言不发的点点头。
并且也变出了一个座椅坐了下来。
她的座椅是一个纯白色木质的钢琴椅,其上还有一层皮质的软垫。
一人一鬼在房间里,镜内、镜外,甚至有些和谐。
如果有其他人看到这种场面,一定会惊爆眼球。
焉敢雨开始紧盯着女鬼,并且任由课程对自己的脸揉圆搓扁。
鬼:也不知道这人到底在上什么课,神经课吗。
计算课程完成度100%
“您的课程已经完成,‘喜’相关考核已出现,可到现实后进行考核,获得最终成绩。”
终于完成课程了,焉敢雨抬手揉了揉有些抽搐的嘴角。
看着对面略有些生无可恋的乖乖女鬼,这个女鬼甚至还在自己课程的途中跟学了一会!
只是虽然表情到位,但看起来惨不忍睹罢了。
焉敢雨:好淳朴老实的女鬼哦~
她起身跨过已经在自己座椅周围弥漫了一地的鲜血,去拿来了放在床头的五线谱碎片。
微弱的灯光开始闪烁,正当女鬼蓄力,准备大开杀戒,伸长的红色指甲尖已要碰到焉敢雨脆弱的大动脉。
焉敢雨眼都不眨一下,回过头来。
“你就...是作曲人吗?”她晃了晃手中捏着的纸片。
开始进入状态。
“这谱子中的旋律应是你创作的第一版?有很明显的BlueGrass Music的风格,但你当初除了主旋律外,应该只加入了钢琴和弦音吧?”
焉敢雨尝试了一下刚刚学到过的讽刺的微笑,发现成功刺激到了女鬼,连忙回到面无表情。
“非常...不完善,但是曲调还是挺精致的,有轻快、童真的感觉,有些可取之处。”
“你应该生活在一个很幸福的家庭。”她轻声哼唱起来。
女鬼似乎回忆起了曾经,停顿了下来。
“昨天那旋律也应该是你搞出来的,我就不多做评价了。”
“总之,一般。”
“对比你之前,毫无可取之处,一塌糊涂。”
还没等女鬼暴怒冲出镜面,焉敢雨又轻声哼起了一段旋律。
成功让女鬼止住了动作。
“你看,如果是这么改呢?”
“是不是更有天真恐怖的感觉?要作曲,要诉说也要好好学乐理吧?”
焉敢雨一连串地吐槽,甚至多出了在现实生活中和其他人说话的频率。
这是她在网上进行乐评的风格。
不过这比自己平常在网上给人们进行乐评的时候委婉多了。
女鬼居然怔住了,仿佛醍醐灌顶,顺着那段旋律继续地哼唱了下去。
一曲终。
“啪,啪,啪。”焉敢雨鼓掌,“可以,有天赋。”
女鬼缓缓变成正常人的样子。
“别,别...你...就保持原样就行,不然我有压力。”焉敢雨连忙阻止她。
“所以,你挖了谁的眼珠?”
女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渐渐退回了镜中。
“他没有卖掉琴。”
一声闷响传来。
有什么东西掉到了毛绒毯上。
是一个染血的白色钢琴键。
焉敢雨想起自己下午在房间笔记本里找到的手绢,将其从兜里掏出来。
用手绢捏起琴键,包裹住,又放到了贴身的衣兜中。
不知道睡觉硌不硌...
她又掏出来放到了床头柜上。
她又仔细查看了镜子周围,以及镜子后面,发现她藏起来的笔记本也消失了。
“如果我没把它藏在镜子后的话,她是不是会在别处出现呢?”
抱着这样的疑惑。
焉敢雨转身上床。
“晚安。”
一觉,便睡到大天亮。
睡得很安稳,一夜无梦。
咚,一声巨响将焉敢雨吵醒。
发生了什么?
几点了?
现在是10:00了哦~熟悉的系统音响起。
焉敢雨:哦?你回来了?
对,事情处理好了,昨晚睡得怎么样?
焉敢雨:当然是非常的...好了。
毕竟还给人...鬼免费上了一课。
她慢吞吞地爬起来,走出房间。
对面门开着,里面没有人。
焉敢雨看到楼梯口围了好几个人,是昨天那些参与者。
人数让她止住了脚步。
温翡也在其中,似是感受到了焉敢雨的视线,回头一看,发现她踌躇在原地。
指了指唇畔,像是在问:糖呢?
哦对,焉敢雨想起昨天他递给自己的道具,掏了掏兜,剥开糖纸吃了下去。
这样就不担心社恐得太严重了。
顺便回到房间,将床头柜上用手绢包好的琴键拿起,揣到另一个兜里。
复走出来,继而走近人群。
经过昨天一事温翡知道,焉敢雨看起来身材娇小,但遇事不紧不慢,也不害怕。
就没有阻止她看到眼前的一幕。
虽然在焉敢雨眼里其实还是一片马赛克。
隐隐约约能看出是一架白色钢琴横亘在楼梯中央,占据了大半的位置。
白色,夹杂着血色,四散开来。
焉敢雨太阳穴突突一跳。
真的死人了?
透过马赛克的另一边,还能看到在楼梯下方躺着人事不省的茶竹月,额头周边的血液也快要凝固。
看起来还活着。
韩越上前快速地检查了一遍被压在钢琴下四分五裂的身体,便很快走上来,冲秦松姳摇了摇头。
“没有鬼魂的痕迹。”
焉敢雨趁其他人还在讨论时,越过人群快速走下楼梯,绕过马赛克,走向茶竹月。
温翡注意到了,紧跟而上。
三人小队交换眼神。
“你确定她和那个老手在一起安全吗?”韩越锁着眉,眼中闪过昨天还未出现的一丝贪婪。
“她不能死。”韩越有些挣扎着道,“至少不能死在这里。”他的表情破坏了自己满是正气的脸庞。
“我妹妹昨天半夜苏醒时说...她的身体是这么久以来,唯一遇到的一个合适的。”
“不会,那人看着面冷,但也不是心狠手辣之辈,第一天虽然也没管那两个新人,但也允许了她们在旁边看着。”秦松姳答道。
“不过也不知是否存了利用的心思。我识别不出无限世界身份信息,他使用了屏蔽道具,小心点。”
她看了一看没有控制住表情的韩越,叹了一口气,“别太偏执。”
又看看焉敢雨,叹了口气, “可惜了。”
齐鸣却显得有些惊讶,面露不忍,但也没有说什么。
焉敢雨隐隐约约听到了些什么。
好像是“不能死...合适..”之类的。
社恐的她对所有议论自己的声音都特别敏感。
这也是她不爱出门的原因之一。
没管刚刚听到的是如何奇怪的内容,她还是想先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焉敢雨很快地检查了茶竹月的身体,发现人没事,只是晕过去了而已,且额头已经不继续流血了。
然而,
她只会掐人中。
温翡看焉敢雨无从下手地操作了一会,无奈地点了点别在衬衣上的钢笔,拿出了一只...干巴巴的虫子。
叮,系统检测:不管晕得多实诚都可以把人吓醒的虫子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