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白天,我去医院看了顾凛冬,这几日,他状态差的实在厉害。
已经同尹时望领证三个月了,心源却还是没有半点消息。
正想着,身边的位置突然凹陷。
我被困进了温热的怀抱里,鼻间有一丝淡淡的酒气。
我不喜欢尹时望这样抱着我,总显的有些暧昧,而我们只该有利益的牵绊。
我想回身同他谈顾凛冬的事,他却突然使劲儿,不让我动弹。
“甜甜,别动,就让我这样抱你一会儿。”
他叫我,甜甜?
“尹时望,你又发什么疯?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你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
他将头搭在了我颈窝里,“放心吧,没忘,快了。
“姜甜,如果五年前,沈芝芝没去找你,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我是说,你对我,会有一点,哪怕一点点爱吗?”
心底被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撞开了一条缝,是我说不上来的感觉。
我从未想过与尹时望在一起时的感情。
起初我只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一些庇护,可以支撑着我顺利念完大学。
那时的我们,除去交易,他也曾给过我很多温存。
他会在我月事痛得在床上打滚的时候给我煮红糖水,然后一边喂我喝,一边帮我揉肚子;也会因为大冬天里我无意间的一句想去海边看雪,就连夜开五个小时的车,带我去海边。
可是,当金丝雀的羞耻心掩盖了他给我的一切温暖和关心。
我时刻提醒着自己,我们之间只是交易。
再后来,沈芝芝找上了门,心底里最后那一点期待和温存也被彻底打破了。
从那时起,我便只剩下异常强烈的耻辱感。
不仅如此,与尹时望之间的交易,还时刻提醒着我,那个令人厌恶的原生家庭。
和他在一起的每一秒里,我都无法摆脱赌鬼父亲留给我的阴影,若不是他,我又何至于此。
所以有没有爱过尹时望,我答不上来,但我清楚地知道,我们之间隔了太多鸿沟,我注定不能爱他。
而他,或许只是将我当做豢养的宠物,心情好时,便心软逗弄一下。
这样的人,我怎么能奢望同他谈感情。
沉默过后,身后的男人突然贴着我的左耳,小声说了句什么。
我只觉得有暖暖的气息喷进了耳廓里。
只可惜,我听不见了。
从沈芝芝的那一巴掌之后,我的左耳就彻底听不见了。
今夜的尹时望尤为温柔,他的吻从从耳朵沿着脖颈向下,然后是背脊……我又一次被他拉进了欲望的漩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