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经济不景,我被陈总盯上,如果这天内方案没弄好,我就会被裁掉。
于是我在周末早上找了项目组长何聪一起加班。
可没想到,他那么容易就放弃。
下午一点,警察就跑进我的办公室要我协助调查。
他们说何聪被人发现倒卧在公司地下平台。
头骨爆裂,当场死亡。
我被警察带去问话,又要处理公关危机,为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派人把公司的阳台和天台都封好。
忙了一整天,已经到凌晨。
我终于可以加班了,可手机仍响过不停。
是何聪的太太林静:严泰宣你这杀人凶手!
我看着信息,百词莫辩。
我承认我对工作很认真,有时不免语气过重,但真没想到要迫死何聪。
我只是,也一时忘了他有抑郁症。
不过在这年头,谁没为工作付出了代价?
我以前也因为加班长期坐着,压断了坐骨神经,左腿半跛,走路都需要拐扙支持。
我腿都可以付出,何况他们只牺牲了一点快乐?
现在我只有一个人干活,不能再费心力陷入情绪漩涡,便关了手机,专心工作。
谁知上心工作的,不单只有我一个。
严总!
你也来了?
在我进入私人办公室那刻,我听到熟悉的声音。
这笔帐,我们要好好的算!
我不敢直视,可眼角一瞥,我发现背后的客椅上,何聪已安静地坐好。
他那砸得血肉糢糊的后脑瓜却硬生生地朝向我。
他要来索命了?
不关我事的!
要怪就怪陈铭琛!
他想开我,我才被迫加班!
我连忙解释,但何聪只盯着电脑,噼呖啪嘞地打起字来。
他打键盘很大声,我不经意要提高嗓子喊话:减成本都是大环境的事⋯缩减人手也是公司的意思⋯加班我也没办法⋯一块飞出来键盘键忽然划向我的脸才把我的话打断。
我才看见何聪已经把键盘打得碎烂,十只指头也被键盘碎片割破淌血。
是不是该趁他专心工作乘机逃走?
可是方案的资料还在电脑里,我还未上存。
我唯有借假装跟他一起加班,故走近电脑。
没料何聪一手把我捉住,给我看他的笔记本电脑:这个方案我真没办法了!
笔记电脑的屏幕上,我只见何聪的血四溅得犹如朵朵血色的星花,方案内容却重覆写着的只有一句:项目挂了,我也会挂!
项目挂了,我也会挂!
项目挂了,我也会挂⋯何聪不断思考、狂抅脑袋,头胪的血白色的脑桨都被他挠到血肉糢糊。
他大概疯了,可我还在纠结着一个问题。
不加班,我就被裁。
加下去,我就被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