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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发表时间: 2024-12-14



七个姐姐是我爹升官发财的利器。

而我是被老国师断言的凤命。

我不用像其她姐姐一样学习床笫之事。

在爹爹还做着当国丈的美梦时,

我直接叫人将他绑了活埋。

大姐出嫁这年,十妹刚好出生。

吹吹打打的声音敲响了整个街道。

敲完了,父亲也从主薄升了县令。

十七岁不算小了,但是父亲迟迟不给大姐许人家。

娘抱着十妹说,“你爹要将你大姐卖个好价钱哩。”

听到这话的时候,我才五岁。

只觉得烛火后的娘,并没照到这光一样。

娘生的极美,是这十里八乡最漂亮的姑娘。

爹当时屡试不中,便求娶了娘。

不知从哪一年开始,爹就动了心思。

可能别人都夸云家姑娘个个国色天香的时候吧。

听那时候还活着的二姐说。

爹一个小气的人,倒是舍得下本钱。

重金请了人来教导姐姐们,跳舞、抚琴、厨艺、女红,

甚至还请了青楼的姑娘,来教最美的六姐,在床上怎么取悦男人。

大姐出嫁后没几个月。

爹爹就让下人将二姐剥干净了,绑在长凳上。

还给我们一人一根竹棍,让我们轮流打二姐。

我们自是不愿,只是拿着竹棍轻轻在二姐身上碰一碰。

父亲从小厮手里扯过长鞭。

开始往三姐他们身上打,连六岁的七姐都没放过。

看到我的时候,他直接跳过了。

鞭子朝着九妹和襁褓中的十妹打去。

被娘用身体拦住了。

他说,“今天你二姐不死,你们全都给老子去死。”

说完,便用全部力气往二姐身上甩去。

我想过去,被六姐拽住了,她摇着头。

直到二姐浑身看不出一点肉色,全是血色的时候。

他才停了手。

扯着二姐的头发,将她的头拽起来。

二姐乌黑的嘴唇,还有鼻子眼睛都在往外流血。

我想着,这个二姐,一点不好看。

父亲让人把二姐拉出去后。

说了很多话。

还给我们一人发了一串糖葫芦。

他说二姐与人私会,肚子里有了孩子。

她若是不死,往后云家的女儿,嫁不到好人家。

我想着二姐还能喘气的时候,曾看了我一眼。

便开口说,“爹,二姐什么时候醒呀?”

爹摸着我的头发说,“等我们凤语长大了,你二姐就醒了。”

我懵懂的点点头。

看见娘晕了过去,赶紧将十妹扯了两把,抱在怀里。

学着娘的样子,一下一下拍她的屁股。

整个前厅的血很快就洗干净了。

后来很多天里,姐姐们都不笑。

只有我们几个小的,一直在玩。

毕竟父亲又升职了,已经成了通判了。

我们家的院子大了许多,家里还有小湖。

三姐说,这湖里流的是二姐的血。

二姐定的亲事,本来是知府家的公子。

二姐被打死,知府补偿父亲些许。

我有些不明白,血还能换大院子呢?

等我开始学写字的时候,三姐嫁去了知府家。

她穿着红色的喜服,脸上却一直留着泪。

跟我们说,“她要过好日子去了。”

这时,我已经能懂一些事了。

听人说那知府家的大公子,日日在花街柳巷。

还没娶妻,已经养了不少妾室通房,还孩子都有好几个了。

三姐才十五,过去就当娘。

看着一脸哀荣的娘,我想着,“当娘肯定是不好的。”

三姐也被敲敲打打的送走了。

四姐整日魂不守舍,好几次舞都跳错,被嬷嬷狠狠打了手板。

我们都以为下一个是她的时候,有个男人进了府。

他从小门进的,进来的时候我和七姐正在秋千上晃。

七姐还骂,“哪里来的登徒子进后院?”

没想到,这登徒子在后院一住就是三个月。

他存在感很低,从不主动出现在我们面前。

只是他在的那几个月,娘的面色很不好。

我问六姐,六姐说,“娘活不久了。”

我觉得六姐真厉害。

那男的走了不到五天,娘就跳了井。

娘是被爹逼死了。

生了十妹有几年了,娘的肚子一直再没动静。

爹以为是自己不行,便花钱雇了那个登徒子。

只要能生,是谁的种不打紧。

整整三个月,娘日日被那人堵在房里。

爹还命人守着房门。

但是娘的肚子还是没动静。

爹便打算将娘卖给青楼。

那老鸨说,有的客人就喜欢这样的。

生了十个也无妨,皮相还在的。

娘听了这话,晚上就投了井。

爹现在是个体面人了,娘的身份又帮不得他什么。

六姐说,“娘的肚子没用了。”

那老鸨子走的时候,还摸了摸六姐的脸,说六小姐再出落几年,便是那花魁都得羞死了。

府里的人越来越少了。

四姐五姐一起不见的时候,我们家搬到了京都。

六姐说,她们被送父亲送给了一个很有实权的老太监。

四姐善舞,五姐善曲。

她们俩虽不如六姐美,但就算是宫里的娘娘,也比不过她们。

将两个女儿送给太监。

父亲虽然成了户部侍郎,还是有些知道内情的人在背后骂着他。

看着占地极大的府邸,丫鬟家丁成群的云府。

我厌恶极了。

我在父亲书房里,将他桌上所有的东西扫到地上。

闻讯来的父亲,急切地问着我。

“凤语可有伤到?”

从小我就知道,在府里,我是不一样的。

唯有我一人读书,别的姐妹最多识得几个字。

我出生时,老国师下山。

指着襁褓中的我说,“这孩子天生凤命,贵不可言。”

爹千恩万谢,后来便决定不让我学取悦男人的手段。

我学琴棋书画,诗酒花茶。

爹信奉我是天生的娘娘命,从小爹便花了大价钱给我请了很多老师。

也从不跟我说半句重话。

他深信,我是要当娘娘的人。

这云府,像个牢笼一般,将我们姐妹几个紧紧锁住。

唯有些安慰的。

就是大姐偶尔带着虎头虎脑的小外甥回娘家。

我们姐妹们才欢喜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