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卿落庄魏的女频言情小说《李卿落庄魏蛇蝎心肠小说》,由网络作家“李卿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嬷嬷脸上闪过惊讶,“姑娘……当真?可你之前,不是急着先回府去看望将军和夫人吗?现在为何却又突然不急了?”李卿落先前对见亲生父母一事,表现的确是很急切。态度突然转变,也确实令人生疑。李卿落叹了口气,开口道来:“实不相瞒,刚刚,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好似见到一个手持拂尘的白胡子老头,他先将我大骂了一顿,说我是个忘恩的蠢钝之辈!虽然我能得以清白身世,回到本家,但这一切的功劳,我却忘记了本源。”“我实在惶恐,刚刚醒来心中还有余悸呢……嬷嬷,怪我先前我实在糊涂,急切的只想先落定清楚自己的身世。”“可我确实应该先去探望祖母的。没有祖母,我仍不过是山坳里的一个野丫头罢了,只怕再过两月就要被他们随意卖给一个瘸子瞎子,了此残生!哪还能有今日?”李...
《李卿落庄魏蛇蝎心肠小说》精彩片段
张嬷嬷脸上闪过惊讶,“姑娘……当真?可你之前,不是急着先回府去看望将军和夫人吗?现在为何却又突然不急了?”
李卿落先前对见亲生父母一事,表现的确是很急切。
态度突然转变,也确实令人生疑。
李卿落叹了口气,开口道来:“实不相瞒,刚刚,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好似见到一个手持拂尘的白胡子老头,他先将我大骂了一顿,说我是个忘恩的蠢钝之辈!虽然我能得以清白身世,回到本家,但这一切的功劳,我却忘记了本源。”
“我实在惶恐,刚刚醒来心中还有余悸呢……嬷嬷,怪我先前我实在糊涂,急切的只想先落定清楚自己的身世。”
“可我确实应该先去探望祖母的。没有祖母,我仍不过是山坳里的一个野丫头罢了,只怕再过两月就要被他们随意卖给一个瘸子瞎子,了此残生!哪还能有今日?”
李卿落的话终究还是打动了张嬷嬷。
她微笑着点了点头,“青松观离这里也不远,再行个把时辰就能到。姑娘若是想去,老奴带你去拜见又如何?不过老夫人肯不肯见你,老奴也并不能保证。”
管事的和小厮虽然有些意见,但张嬷嬷的地位显然不低,所以他们也只能听令调转马车,临时变道拐向了青松观的方向。
直到马车在青松观外停下,李卿落下了马车望着眼前这座道观,心中才终于有了切切实实的感受。
这一世,从这一刻开始,已经不再相同了。
不过,老夫人真的不肯见她,这是令李卿落实在没有想到的。
“姑娘,老夫人说她知道你来过,便已经是心意,让老奴将你送回李家去,陪着你认认家中人,带你在府中过一段日子,等一切顺遂了老奴再回来。”
李卿落听了这话,心中已经很是惊诧了!
上一世,张嬷嬷可没有陪她进府!
更别提在府中提点她,再过一段日子这种话了!
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来道观,人还没有见着,老夫人她就已经对她如此恩惠了……
这老夫人和其余李家的人,还真是有些不同。
李卿落既然要来,又怎会轻言放弃。
她立即表明态度:“张嬷嬷,我不会回去的。我是真心来拜见祖母,若她不肯见我,那我就等到她愿意见我的那一日吧。还请张嬷嬷帮忙安排,我要在道观叨扰一段时日了。”
李卿落侧身给张嬷嬷欠了欠身,虽然做的潦草不像样,但到底有那个意思。
这让张嬷嬷很是意外。
这副倔强不肯轻言放弃,而又不拘小节的气势,倒是有些老夫人年轻时的样子……
就是不知,究竟能否坚持几日下去。
李卿落在道观住下,管事的和那小厮显然都有些坐不住了。
第二日一大早,管事的就先回金陵去了,说是去复命的,却又留了小厮在这里守着。
李卿落冷笑。
怎么,她不急着回去,李卿珠自焚的戏码,就演不下去了?
上一世,李卿珠就是在这一天留下绝笔书信然后自焚‘而亡’。
烧了李家十几间屋子,留下几个烧焦的婢女和她‘自己’的尸身……
整个李家,痛不欲生,惨绝人寰。
这一世,她李卿落不急着回去,就看她李卿珠还急不急着自焚了。
李卿落让翠儿帮忙留意一下城里的动静,自己安心现在道观住下。
不过连着三日,老夫人也没有要见她的意思。
而且,老夫人的居所在一片清净的竹林后,门口有几个老嬷子守着,李卿落并不能贸然自己闯进去。
她也没有这个莽撞的打算。
张嬷嬷倒是每日都来看她一次。
李卿落借了一些纸笔,每日都在房中,强迫自己静坐一个时辰,然后歪七扭八的练字。
她的字写的,实在太难看了。
张嬷嬷偷偷藏了一张拿回去给老夫人瞧,老夫人看了后眉头紧紧皱成深沟。
“噗嗤——”
一旁的婢女莺儿都笑了。
“老夫人,姑娘这字,真像毛毛虫一样。您瞧,有大的,还有小的呢。”
老夫人气的将纸反过来重重扣在桌面上。
“不许笑!”
莺儿赶紧低了头,不敢再出一个声。
可是背过来的这一页,竟连毛毛虫都不如了……简直是狗爬!
老夫人不由自主的抽了抽嘴角。
张嬷嬷也瞪了莺儿一眼,“下去!要你多嘴!”
“老夫人,要我说,姑娘能有这份儿心,已经很好了。她自小就没有拿过笔,拿的都是烧火棍,锄头,镰刀,斧头。您没瞧她那手,比灶房里那做杂工的都还不如呢!”
“她今年,也不过才十六。”
“本该是小姐命,如今却连一个字都还认不得。老奴见她就学着墙上那些道法写字,虽然写得……实在丑,但她自个儿也不觉得丢人,这不就是敢豁出去吗?”
老夫人冷冷一呵:“你倒是会替她说好话。敢不敢豁出去,还得再瞧瞧。”
“不过,她这字实在丑得不能见人!你去,把我柜子里的那幅启蒙字帖,给她送过去。别让她再糟蹋纸了。”
张嬷嬷‘呵呵’一笑,“是。老夫人您就是嘴硬心软,分明很疼小辈,也喜欢上进的孩子。那字帖是当年您给将军准备的吧?可惜那些年就没有用上……”
见到老夫人脸色不好,张嬷嬷这才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取了字帖,当即就给李卿落送了过去。
李卿落受宠若惊。
双手接过后,万般承诺,绝对小心存放珍惜。
张嬷嬷见她越来越懂事,并不急着走,而是深深叹了口气。
“姑娘你可知……老夫人为何常年住在这青松观,却并不回将军府去?”
李卿落上一世在将军府倒是听过一些缘由,不过她知道,那些都不是事情的全貌。
所以,此刻自然是摇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张嬷嬷许是这几日也见到了李卿落的想要见老夫人的那份儿坚持,便真心想指点一下她,也就亲口讲了讲将军府当年上一辈发生的事。
原来,老夫人本是开国将门侯府裴氏千金,自幼虽然也学文墨,但却更爱舞刀弄枪。
三十七年前,裴氏嫁到李家后,十月怀胎生下了一子,也就是李卿落的父亲李朝靖。
可是还未等襁褓中的孩子长大,边关就传来急报,说李朝靖的父亲遭遇了敌军围堵,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心中牵挂夫君,也为了挽救战局,裴氏不得不丢下才八个月大的孩儿,披甲挂帅领了皇命,亲自前往边关支援救夫。
李朝靖则托付给了府中的李家老太太,由夫君从前的通房,后来裴氏亲自抬上来的妾室邓氏帮着亲自照顾。
谁知这一去,就是五年才归。
等再回来时,李朝靖已不认裴氏这个亲娘了,只要那邓氏,与邓氏彻底巴了心。
虽然裴氏的地位无人能够动摇,但到底唯一的嫡子与自己离心,让裴氏心中不是滋味。
她用尽了心血办法,也没有换回儿子的真心。
自己生病,李朝靖虽然会来请安问候,但若是那邓氏生病,李朝靖会忙前忙后端茶倒水,亲自服侍,一天跑八百遍的探望,还会在佛堂跪着求神拜佛。
诸如此类之事,让裴氏自然愤怒。
她认为,是邓氏从中作梗,才会让李朝靖不认她这个亲娘,才会将她一个姨娘,看的比亲娘还重!
裴氏本打算亲自打发了邓氏,让她去佛堂青灯古佛一生也好,将她发卖了也罢。
但李朝靖竟以死作为抵抗。
口中甚至喊道:“你若敢将我与邓阿娘活生生分开,我就恨你一生一世!你死了,我也绝不会给你上一炷香!”
在他错愕间尤来不及反应时,那剪刀已经随着李卿落抬手的动作起落,李恪川松手后仰的一瞬间,另一只手也迅速抬起一挡——
剪刀刺破李恪川的袖子,刺破了他的手臂。
鲜血瞬间涌出,染红白色的衣袍,淋漓洒了一地。
“你想杀了我——?”
李恪川在惊愕的盛怒中,竟然忘了动作和反应,因为他如何也没想到,李卿落这个卑贱之人,竟然还敢拿刀刺伤自己!
李卿落看着刀尖上的血迹,步步后退。
若不是她多留了一个心眼儿,在穿衣服时将剪刀藏在了袖中,此刻或许又死在了他的手中!
死里逃生,李卿落忍着强烈的不适,喘着大口的呼吸。
她捂着通红的脖子,张口冷笑着反道:“怎么,只允许你想杀我,就不允许我的反击吗?”
“李恪川,你既然那么舍不得李卿珠的死,为何不去殉情陪葬!?你不如也去地府找她,兴许她还在等你呢。”
李卿落死死的盯着李恪川,说出这些话。
她的眸子黑的透亮,此刻眼底的恨意,就连李恪川也无法忽略。
她恨自己?
她竟然还有脸,有资格恨他?
凭什么?
她以为,她是谁?
“那也要你先死——”李恪川伸出血手,想要再次抓住李卿落。
但李卿落这次有了预备,她灵巧一个弯腰,迅速的朝窗户跑去,然后麻利的翻窗跳了出去。
她自由在山野里长大,又在田地力劳作,所以反应速度和体力都不同于规格中长大的那些娇滴滴的贵女们。
看到她的动作,李恪川还愣了一下。
随即他心底鄙夷道:果然粗鄙不堪,哪里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与其让她活着将来给李家丢脸,真的还不如趁早让她给珠儿偿命!
李恪川心底恶狠狠的想着,浑身充满杀气的拔脚跟了出去。
听到响动,静慈堂主屋那边几个嬷嬷已经过来了。
李卿落立即向嬷嬷们跑去,看到李卿落手里拿着剪刀,剪刀上还有血迹,嬷嬷们吓了一大跳。
“天啦!姑娘这是怎么了?这是哪里来的血?”
紧接着,李恪川就从李卿落的房间里蹿了出来。
他的手臂上已经红了一大片,嬷嬷们看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姑娘您——你糊涂呀!那可是李家嫡子!”
李卿落只能急着解释:“嬷嬷们,我也是为了自保。李恪川疯了,请帮我拦着他!”
果然,李恪川伸手就要来抓李卿落。
显然,他完全忽略了这些嬷嬷们。
还以为她们都不过是普通的婆子。
所以,只要自己挥手,他带来的婆子小厮们,就能应付这些嬷嬷。
而李卿落,不过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所以,当嬷嬷们不仅护着李卿落,还将李恪川带来的人都给打得趴下时,李恪川才彻底变了脸色。
果然是出身裴家的祖母,身旁的嬷嬷们都能有如此身手!
李恪川这才不得不忍下这口气。
他用力抓着自己还在渗血的胳膊,冲着李卿落没有温度的勾起唇角:“我不会与祖母的嬷嬷动手,但是你,完了。”
李卿落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有本事,你来拿我的命。”
反正,她原本就什么也没有。
不过这条命。
这辈子拼死,也要让他们,让他李恪川,为今日所作所为,后悔到肝肠寸断!
李恪川重重冷哼了一声,领着人大步离去。
李卿落已是满身大汗。
几个嬷嬷扶着她回房中坐下,“姑娘,你可有受伤?老夫人离开前交代过我们几人,要守好宅院,看着你,可我们实在没想到大公子会与你闹起来……”
她们都害怕裴老夫人回来知道了,会对她们责罚。
而且,祖母定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李恪川会为了李卿珠这么疯。
李卿落知道此事与她们无关,而且最后关头,她们也确实救了她。
“不管嬷嬷们的事,我自会与祖母解释。对了,祖母去了哪里?”
嬷嬷:“老夫人接到一封书信,所以刚到卯时便出将军府去了。”
李卿落:“好,我知道了,谢谢嬷嬷们。”
她不可能一直靠祖母,所以必须要自己硬气起来,才能做自己想做之事。
复仇,揭露李卿珠假死的真相,与李家彻底割席。
只是要做到这些,谈何容易?
还未等到裴老夫人回来,主院那边就先来了人。
“二姑娘,老爷和夫人请你去一趟前院。跟我们走吧——!”
管家表情麻木的伸手示意,眼底余光却是掩饰不住对她的轻视鄙夷。
李卿落早就料到了。
李恪川是李家嫡子,而自己刺伤了他,此事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
只是她也没有遮掩脖子上的伤痕。
“烦请带路。”
翠儿和嬷嬷,一个也不被允许跟着,所以李卿落是只身一人,跟着管家东弯西拐,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被带到了前院大堂。
李卿珠的棺木是停在偏厅的。
不过李卿落站在前院也能看见,到处都是白色。
白色的引魂幡,白色的帐幕,还有满地都是飘散的白色纸钱。
有无数穿着麻衣的丫鬟小厮跪在灵前,呜咽的哭着,不停的烧着纸,燃着香。
这边,李朝靖和曲氏坐在大堂里,曲氏一双眼睛已经肿成核桃,李朝靖仿佛一夜之间,也老了几岁。
李卿落被带进来,李朝靖让她跪下。
他眼中的威严震慑,不容置疑。
李卿落知道,她若不跪,李朝靖这个一家之主有的是法子让她跪。
而她没必要自讨苦吃,所以听话的一桩便跪了下去。
李朝靖本还以为她有多么桀骜不驯,没想她这一刻倒是听话了。
不过,一想到将军府今日一切,都是因她而起,李朝靖眸中也闪过一抹狠色。
“孽畜!你当真是没有心吗?你阿兄不过请你过来给珠儿上一炷香,你不愿便罢了,为何要将他刺伤?”
曲氏幽幽的哭道:“我不知你心底是如何想的。但珠儿她自幼长在我身边,是我的心肝儿,我的宝。她替你承欢膝下,替你在爹娘跟前尽孝,你、你便是石头做的心,也该替她上柱香,烧张纸的吧?”
“我苦命的珠儿,娘真的恨不得,你才是我身上掉下来的那一块呀……”
“呜呜呜呜……”
李卿落苦笑着扯了扯嘴角。
她本以为,自己真的早已彻底不再在意。
可是这一刻,她的心仍旧密密麻麻如针扎一般的泛疼。
就当最后一次吧……
最后一次,她再如此窝囊。
李卿落撩开自己的辫子,抬起头来,将脖子上的清淤红肿,尽数露了出来。
“父亲,母亲。落儿并非残暴弑兄之徒,但倘若落儿不奋起抵抗,今日这将军府,怕就是要再添一副棺木了。”
她淡淡的说着,语气中明明没有含着半分委屈或是痴怨,可李朝靖和曲氏夫妇,仍是胸口一窒。
他们二人眸中,皆是不可置信。
“川儿怎么会……会如此……”
暴戾。
曲氏辩解的话到了嘴边,却硬是没有吐出口来。
因为李卿落脖子上的伤瞧着,实在太过触目惊心了!
“姑娘,出事儿了!”
邓嬷嬷一脸惊慌,脸色煞白的跑进来。
“大公子,大公子刚刚被人抬回来,说、说是断了一条腿!”
翠儿和雀儿都被这话吓了一跳。
李卿落抬头只看她一眼,便又继续埋头练字,面色如寻常那般冷静:“慌什么?只不过断了一条腿罢了,又不是他死了。”
“只要李恪川不死,我便没有违背当初答应祖母的话。”
她已经留了他一条性命,算是仁慈了!
雀儿和翠儿听到这里对视了一眼,立即都退了出去。
邓嬷嬷则是被李卿落的这番话,吓得瞬间靠在墙上。
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大公子的断腿,本就是她真正的计划和目的!!?
这些日子,姑娘只是让她做事,她也知道姑娘和那杨钦武达成了什么。
甚至今日所有的计划,都只是按照姑娘所说,一一去进行而已。
直到此刻,邓嬷嬷心中才骇然明白,李卿落的全盘谋划!
“姑娘您……”
李卿落见邓嬷嬷吓得不轻,叹了口气。
她这才搁笔走过去,将她搀扶起来。
“您别怕。出了事,勿论何种情况,祖母若问责,我都担着便是。”
“您也只是听我命令行事,你连我究竟想做什么都不清楚,又何来之责?”
“更何况,杨钦武会做到哪一步,我也是不清楚的。”
“我只是让他,可以见机行事寻仇。只是要给李恪川暂时留一条命,让他苟活着慢慢受折磨罢了。”
李卿落说完,邓嬷嬷便狠狠打了一个寒颤。
姑娘还真是不将她当作外人啊……
邓嬷嬷这时候才明白:“姑娘您让那长得像极了大姑娘的刘穗儿,将大公子引到秦淮河边。一路在老奴安排的人手配合下,大公子便是身怀武功,也一直抓不到人。”
“等到了河边,那刘穗儿在允王殿下私宅附近消失,给大公子造成她好像进了宅子的错觉。”
“以大公子的脾性,他若真的以为宅子里有大姑娘,就一定会闯进去想要弄个明白。”
“刚刚老奴去前院探得消息回来,说大公子是行刺允王殿下的罪名!”
“老奴不明白的是,您是怎么确定,允王殿下今日一定就在那宅子里,而且会派人死命阻拦?”
李卿落并不确定允王今日会去那里。
但她确定的是,那宅子里的人,就是假死的李卿珠。
所以,若是李恪川大张旗鼓的想往里面硬闯,李卿珠不想暴露的话,就必然会让允王的侍卫加以阻拦。
她刚开始的计划是,让杨钦武带着禁卫军路过那里,到时出手相助对付李恪川就是了。
可她也没想到,今日中秋,那允王不在王府里,更未进宫,而是在私宅里陪着李卿珠。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爷也在帮她李卿落……
如此也好,那杨钦武保命也不必废什么周折了。
李卿落这些话,并未说给邓嬷嬷听。
她只是冷冷警告:“记住。今日我们几个,都在红枫馆,除了你出去看过热闹,其余人一步未出过。”
“其余任何事,都不知晓。”
李恪川断了腿,整个将军府大乱。
曲氏的生辰宴自然是办不下去了。
场面一度混乱。
有人急忙进宫去帮着请御医。
当然,最先来的还是江大夫。
整个李家瞬间乱了套,裴老夫人站出来迅速主持了大局。
她先是让管家领着人,将所有宾客们都恭敬送走,并承诺日后必然携礼登门道歉。
然后关上门,稳住局面。
曲老夫人带着两个儿媳也留了下来,她心疼女儿和外孙,帮着先将一团乱的将军府各个杂事也给安排了。
戏班子,酒席,喜庆的装饰,统统都是细碎的事情。
裴老夫人见她做的有条不紊的,显然从前在李家也插过不少手,今日便干脆都交给她了。
自己则急匆匆赶去澜沧院。
“张嬷嬷,去将洛神医请来。我好像听闻过,说他曾给人接过被切断的手指和被砍断的胳膊,若是……或许,川儿那条腿,还有得救。”
张嬷嬷立即转头,拿了令牌就出门了。
曲老夫人忙完这边,也跟着赶去了澜沧院。
在院门口,她向里看了一圈,却并未先急着进去。
“来人,你们主母醒了没有?”曲老夫人问。
“回老夫人,夫人她喝了汤药虽然醒了一次,可问了大公子的事情才两句,便经受不住打击……又……”
曲老夫人神色带着凄哀:“不中用的东西,也是命苦!”
“对了,听说你们二姑娘今日一直没有出院子,这会子她哥哥和她娘都这般了,怎么还不见她过来?”
对自己那亲外孙女,曲老夫人也是听闻过风声的。
虽然一直还未见过,但听说她是个不孝的东西,而且在父母兄长面前竟妄图和已经死去了珠儿争宠。
真是个眼皮子浅的。
珠儿都被她逼死了,她还这么恶毒。
今日府中出了这样的大事,竟然也不见踪影。
奴仆张嘴还未解释出口,曲老夫人又摆出威赫下了命令:“去!派人去将她给我带过来!不是东西的孽畜!”
“是、是……”奴仆满脸紧张的退了下去。
红枫馆。
李卿落看着手中已经烤熟的月饼叹了口气。
李恪川这场凶险,自然是她所愿,就是连累祖母又要跟着心急一场了。
刚刚咬了一口手中月饼才尝到滋味,院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二姑娘,你在吗?”
“是你的外祖母曲老夫人让老奴来请你出去一趟。府里今日出了事,姑娘你也知道了吧?你母亲晕倒,到现在还未转醒呢。”
“大公子那里,更是凶险,姑娘到底该出来瞧一眼的。要是有什么需要服侍的,姑娘你也好搭把手!”
“若你一直不肯露面,这不孝的名声传出去,若是叫忠毅侯府听见了,怕也是与你自个儿不好吧?”
她言尽于此,说完转身背着手就快速离开了这里。等庄家的人再次找来时,庄魏失魂落魄的靠坐在水缸旁,犹如一条丧家之犬。
此刻他脑海里,全是那双,过于明亮的黑眸。
他竟骂他,是废物!?
庄魏此生都未曾受过,此等侮辱!
李卿落终于来到西市,转了两圈后,她才选了最小的一家打铁铺,并走了进去。
“店家,我想打样此物,不知你可否能做的出来?”
李卿落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来,递给走出来的打铁壮汉。
那汉子赤着油光黑亮的上半身,李卿落尽力让自己的视线落在那汉子的脸上,并竭力稳住自己的呼吸,不让对方看出自己有一丝不自在的异样。
李卿落自己画的图,她想要一把能防身的匕首。
这匕首不能太大,能随身携带。
也不能只是匕首,她想要双头,一端是刀,一端是尖锐的铁杵。
经过上次和李恪川动手,李卿落深刻知道,只是一把剪刀,她并不能护住自己。
所以,她连夜才有了这个想法,并自己凭着脑海中的想象,画了这个东西出来。
原本她心中还没底,却不料那铁匠看到这图纸,眸光竟然亮了一下。
“此物……是小郎君何处得来的?还真是巧妙啊!”
李卿落没想到,自己不过脑海中随意想的,竟然能得人夸赞。
她并未说那是自己所画,只想知道:“能做吗?”
铁匠:“能做!这当然能做,不过要给我三日时间。”
李卿落很高兴,“好!我三日后来取便是。对了,不知要多少银钱?”
铁匠:“二两银子便可!”
李卿落松了口气,虽然并不便宜,但也比她猜想的要便宜的多。
她爽快的先付了一两,另外一两三日后交货再付。
如此说定,李卿落也不再多逗留,立即就回了李府。
三日后。
李卿落如约而至,到西市的铁匠铺取了自己定做的匕首。
这匕首做工精细,看着像把再普通不过的小刀,但刀柄这端亦能轻易推开,里面正是李卿落想要的,同样锋利到能当个武器的铁杵。
付了钱,李卿落正要离开,铁匠却突然开口说道:“这位小郎君,不知你这小刀的图纸,可否能卖给在下?”
李卿落不知,这竟然还可以卖钱?
她想要赚钱,这图纸,自然可以卖。
铁匠伸手请道:“小郎君若是愿意,咱们里面请。”
李卿落看向那黑漆漆的屋内,摇头:“罢了,就在此处说便行,我不进去。”
防人之心不可无,她虽不愿将人想的太坏,但这天底下也绝非那么多的好人。
铁匠也不勉强,拱手道:“我们东家瞧上了小郎君这把小刀,所以想要批量多做一些。不过东家说了,既然是小郎君拿来的,想必小郎君知道画这图纸的人是谁,便想做个生意。”
李卿落:“是我自己画的,你们可以直接与我商谈。”
铁匠看向李卿落的目光多了一分钦佩:“小郎君真是奇思妙想。这匕首,如此精巧,看着只是一把普通的匕首,但已算是一把暗器了。”
李卿落:“谬赞,不过是防身的玩意儿。”
铁匠:“既如此,在下也不啰嗦了。小郎君,我们东家愿意出这个数,买下小郎君的图纸,不知小郎君可否愿意?”
铁匠伸出一个巴掌,李卿落心中暗惊:五两银子?这么多?
她还未回应,对方接着又道:“若是五十两,小郎君仍不太满意的话,此事还可商议。”
多少?
五、五十两?
不是五两,是五十两?
当初在刘家时,五两银就能够刘家所有人过活一年了!
而这几日,她已前后几乎攒了快一百两!
今日出门,这简直是意外之喜了。
李卿落立即就同意了。
一手交了图纸,另一只手接过鼓囊囊的银袋子,并迅速离开了此处。
铁匠捧着图纸回到屋内,走到黑暗处,将之奉给一个戴着黑色斗篷的高瘦黑影。
“少主,那小郎君拿着钱已经离开了。”
黑影抬头,阴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
但露出来的皮肤煞白的像死人一样,唇角更是没有半点颜色。
正值夏日,黑影却仍在烤着炉火,只是浑身仍禁不住的偶尔瑟然一下。
他接过那张画着匕首的纸张,看了一眼,便丢进了一旁的火炉里。
“少主!这……”
这可是五十两银子!
那黑影却道:“难不成,你还记不住此物是怎么造的?”
铁匠低头:“属下自然记住了。”
他只是不明白,少主为何要给那小郎君五十两银子?
便是瞒着做一千把这样的小东西,那小郎君也未必知道。
再说,天下巧合之多,那小郎君便是发觉了,也是找不到说理处的。
黑影只道:“此人贪财,却并不贪心。所以,他必然还会再来的。兴许,他还会带给我什么惊喜呢……咳,咳咳咳……”
李卿落一回到将军府,便先藏好了这五十两银子。
而此刻坐在屋里,她按着还在狂跳的胸口,脑中也确实因为此事而活络了起来。
没想到,不过一张防身武器的图纸,就能换来五十两银子!
而且,那铁匠之意,原本还有更高的价格可谈。
但她并不想暴露自己的紧张,所以见好就收,拿钱走了人。
可若是……她再画出更多的图纸呢?
这些图纸,是否还能卖钱?
或许,是要让对方觉得满意又未曾见过的兵器。
李卿落想去祖母那里,借一本兵器书回来瞧瞧。
刚有这个想法,翠儿便来敲门:“姑娘,老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李卿落赶紧洗了一把脸,换了衣裳出门。
“落儿见过祖母。”
李卿落拜见了裴老夫人,看到了一旁坐着的曲氏,她又喊了一声:“见过母亲。”
这还是自裴老夫人回来后,曲氏第一次来给她婆母请安。
与上一世不同,李卿珠的假尸身并未在将军府停放太久,已在昨日下葬。
李卿落在裴老夫人的庇护下,也并未像上一世那般,日日都被李恪川摁在灵堂前跪着烧纸。
就连昨日下葬,裴老夫人也并未出面,甚至整个静慈堂都无人敢来打扰,自然李卿落也得了个清净。
不过她知道,李恪川必定不会就如此算了。
上一世,李卿落被逼在李卿珠的灵前给守灵整整七日,然而李卿珠下葬那日,李卿落被李恪川继续罚跪在已经走了棺材的灵堂前。
他要李卿落,再替李卿珠诵经七日。
“珠儿神魂难安,而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李卿落,你必须为珠儿诵经超度七日!若是七日后,她仍未安息,你就再念上七七四十九日。”
李恪川只觉今日真是倒霉透顶。
他是听闻李卿落上了艘船,所以才想来瞧瞧,看她到底在做什么勾当!
却没想,碰上莲花教那些人在此闹事。
他被人认出来身份,自然要出面去平息这场祸乱。
没成想到,竟然还会碰到一个疯子!
那疯子明明是冲着莲花教那些人去的,却给了他胳膊一刀。
若不是李恪川躲避的快,今日怕就不是这点皮外伤了。
就在李恪川怀疑那人是故意为之时,他竟然跪地说:“李少将军请恕罪。卑职乃禁卫军杨大郎,今日沐休来此听戏却不想碰到此祸乱,刚刚杀红了眼才误伤了少将军,实乃情况之外。”
“卑职愿全权负责赔罪,给少将军医治!”
说完,那疯子竟真的当众掏了一锭银子出来。
李恪川脸上险些挂不住。
谁要他那几两破银子?他更想要他的小命!
但周围全是百姓在围观,其中也不乏不少熟识的贵门子弟看热闹,李恪川自然无法发作。
只能说了声:“无碍,一切都是为了百姓。”
然后转身迅速离开了戏船。
上岸后李恪川才想起,今日怕是找不到那李卿落了。
近侍捂着脸低下头去,“公子恕罪,是属下失职。”
实在是戏船那边出了乱子,整个街上混乱不堪,根本寻不见人。
盛怒中的李恪川,不经意地瞥向河中正停泊着的一艘小船。
那船开着小窗,一张令他朝思暮想的脸,一晃而过。
“珠儿?”
李恪川只觉得自己呼吸都停了一瞬。
青天白日的,他怎么会见鬼?
不过,那确确实实就是珠儿!
李恪川情不自禁的向前走去,本想再去探探,那窗却已重重合上。
一个熟悉的身影恰在那时登船,是允王!
李恪川如遭雷击般的僵站在原地,脑中一片混乱,还未弄清这是怎么回事,那船却已经开走。
李恪川恨不得冲上前去弄个清楚,脚步却像灌了铅似的抬不起来。
他一脸失魂落魄,神情喃喃:“不,那定然不会是珠儿,一定只是我眼花了……”
可心中一团乱麻,那怀疑生了根,便再也去不掉了。
“姑娘,娄姨娘她们母女俩,明儿就要进城了。可要将她们安顿在外面的客栈里?”
邓嬷嬷来到红枫馆后,给李卿落办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六年前同时离开将军府的两个姨娘。
据悉,这娄姨娘还是曲氏的陪家大丫鬟。
当年,在曲氏怀李卿落的时候,偶然机会爬上了李朝靖的床。
事后,娄姨娘也怀了身子,曲氏为了表现自己的大度,这才将其抬成了姨娘。
不过,那一胎听说还未生下就没了,此后娄姨娘也并未多得宠,又过了好几年才又怀了一胎。
但是就在六年前,娄姨娘腹中孩儿还未生下时,娄姨娘和郑姨娘不知道犯了什么错,竟一起被赶出了将军府。
听说她们二人一起被赶去了千里之外蜀地的一个庄子里。
这算是发配,此生不许回来的意思了。
而且郑姨娘在途中突然失踪,且生死下落至今不明。
就连邓嬷嬷至今都还未找到她的半点踪迹。
所以李卿落让邓嬷嬷派人暗中去属地将她们接回来,邓嬷嬷也只能先将娄姨娘母女接回来。
李卿落:“金陵城里,人多眼杂。还是让她们先不要进城,不如就去青松观待着。”
“嬷嬷,劳烦您将她们二人安顿好,不要受了委屈。”
邓嬷嬷:“此事老奴省得。不过姑娘,您……不见她们?”
李卿落坐下提笔练字:“到了时候,自会相见。”
中秋那天,还是曲氏的生辰。
到时,希望她今世备的这些大礼,他们都会喜欢。
眨眼间,时光流逝,很快就到了中秋这一日。
将军府门前,车马络绎不绝,热闹非凡,宾客接踵而至。
李朝靖和曲氏早些天就来请过裴老夫人,说中秋这一日包括曲家,还有满金陵城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会来将军府做客,还请裴老夫人能出去主持大局。
裴老夫人没有办法,只能出山。
倒不是给自己那蠢儿子面子,而是她不想被人在背后说她,明明已经重入红尘,却还在摆什么架子。
她裴秀珍要让整个金陵城的人都知道,如今将军府,是她握在手里的。
李卿落一早起来就先去静慈堂请过安了。
陪祖母吃过早食后,便又回了红枫馆。
她扯了个自己身上长了红疹的谎,就说今日不出去了。
李朝靖和曲氏巴不得她如此,毕竟一想到她又黑又干巴,实在拿不出台面的样子,是恨不得将她锁起来的。
上一世,他们确实也如此行事,那日连饭菜都没派人给李卿落送一口。
今天李卿落自愿不出门,这反倒还让他们省心了一件事。
只是他们夫妇二人都已经有两个多月未曾见过李卿落了。
所以并不知晓,如今她的容色和气质,都早已今时不同往日。
而裴老夫人,明知道她是扯谎的,也宠着她。
“你不想去,祖母也不逼你。只是你要自个儿在红枫馆待着,不要乱走。”
“等晚点,祖母去陪你吃月饼!”
李卿落刚回来才坐下,邓嬷嬷就来禀道:“姑娘,奴婢按您的吩咐,昨儿晚上就接了娄姨娘娘俩进城来了。”
“再等半个时辰,门口正热闹时,她们二人就会出现,来给夫人贺寿了。”
李卿落:“后角门那边可安排好人手了?”
邓嬷嬷:“是。已经放了那女娘进府,一会儿就会传来好消息的。”
李卿落:“那就麻烦邓嬷嬷多去盯着点儿前面的情况。有任何热闹的,都传回来给我们听听。”
邓嬷嬷笑笑,赶紧又退了出去。
只是心里却有些打鼓。
姑娘今日这些计划安排,老夫人都不知道,希望到时不要吓到老夫人才好!
邓嬷嬷一走,李卿落便让翠儿去将她昨日就准备好的一些做月饼的食材拿到院子里去。
三人便开始一起做月饼了。
“今日我准备了肉馅,鲜花馅,还有果子馅,枣泥馅儿,红豆馅儿,绿豆馅儿。你想吃什么?”
雀儿听着竟然有这么多口味,不自觉的狠狠咽了口口水。
“姑娘,奴婢想吃绿豆和肉馅儿的!”
翠儿端着食材走出来,听到这话笑道:“姑娘还准备了桂花酒酿呢,你喝不喝?”
李卿落喜欢钻研吃的。
所以,这两个月在红枫馆的小厨房,也没少自己动手。
这可把雀儿她们的胃口都给养刁钻了。
听到桂花酒酿,瞬间眼珠子都亮了起来。
“姑娘,我要喝原浆的!”
李卿落拍了一下她额头:“我要做酒酿小汤圆,你不许贪杯!”
这边主仆三人打着笑闹,另一边,李家的大门口,今日宾客如云,好不热闹。
门前就连车马都停不下了,小厮忙得晕头转向,赶紧将马车向后巷迁移。
然而就在这时,一对格格不入,且风尘仆仆,满身朴素打扮的母女二人突然窜了出来。
管家和家丁还来不及将她们赶走,就见母女二人已齐齐一桩竟对着大门方向跪了下来。
“妾身娄氏,特从蜀地携姑娘回来,给家主老爷,主母太太请安,恭贺太太寿辰安康!”
说着,她将身上唯一的包裹在地上展开,然后从其中拿出自己准备的贺礼:一副绣满了‘寿’字的长褂。
并将其高高举在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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