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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位置 : 首页 > 其他类型 > 侍卫他胆大包天薛俭芽芽前文+后续

发表时间: 2024-12-10
1.我自小就是个不受宠的公主。

因为我的母妃不受宠,连带着我也不受宠。

刚及笄,我便被父皇打发到了公主府,赐封号端静。

公主府建得偏僻,虽比不上其他公主府华贵大气,但住下四五个人还是绰绰有余。

不受宠的公主是要有自知之明的,比如我。

我就从不去和其他公主争抢,只盼着哪天等父皇指给我个驸马,老老实实成亲过日子就好。

可我的侍卫却偏生反骨。

若说我是胆小如鼠,那么他就是胆大包天。

2.个平平无奇的午后,我坐在凉亭下边发呆。

刚才管家来报,说府里的钱又不够了,愁得很。

“您就不该把他买回来!”

芽芽端了簸箕干豆角晾在院里,斜了薛俭眼。

薛俭站在我身后面无表情,言不发。

“这话不能这么说,要是那内务府太监少扣点,钱还是够的。”

我挠了挠头,日常打圆场。

芽芽哼了声,气呼呼道:“那他还吃得可多,个人能吃三个人的饭!”

啊,这是事实,无法反驳。

我正想着如何才能堵住芽芽的张利嘴,薛俭却突然说话了。

“殿下讨厌那个内务府的太监?”

我想了想,诚恳地点点头。

毕竟谁会喜欢克扣自己银钱的人呢?

薛俭说了声“知道了”,便再没了下文。

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我发现我真是看不懂他。

3.每月初是内务府派人送月俸过来的日子,以往是由位黄公公送来,不知今日怎么回事,送月俸的是位李公公。

这该不会是父皇在暗中警示我吧?

我忍不住开始胡乱猜测。

没办法,我是个不受宠的公主,母妃死得早,又无家族帮扶,做事自然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公公跑了趟也没喝个茶,这点心意还望公公收下。”

我照常塞了个红包到这太监手里,装作不经意间提到,“不知以前那位黄公公去了哪里?”

李公公收了红包,喜笑颜开,然后悄声道:“咳,别提了,说出来怕污了殿下的耳,那家伙……死啦!”

死了?!

我心下惊,直到那姓李的太监走远了才敢呼出气来。

“听到了吗?

薛俭,姓黄的太监死了。”

我心下暗喜,直叹恶有恶报。

薛俭仍顶着张面瘫脸回我:“殿下高兴就好。”

姓黄的死了,那月俸自然也没被克扣。

我狠狠心拿了钱,带着芽芽、薛俭、老管家和厨娘上了回醉仙楼。

4.如芽芽所说,薛俭是我买回来的。

府里缺个能干粗活的人,我便去了人市花了几十两银子将他买了回来。

他就像个木头!

这是芽芽的原话,她颇为嫌弃,觉得我这钱花得不值。

我倒是觉得薛俭挺好的,要是再像芽芽样,我耳朵都要被吵聋。

“殿下小心。”

薛俭走在我身边,伸手拦住了企图乞讨的乞丐。

我停下了脚步,从荷包里拿出了几枚铜钱,放到了乞丐破旧的碗里。

薛俭似乎有些不赞同,但也没说什么。

“世道艰难,能帮则帮。”

我小声解释。

他语气平淡:“上位者沉迷后宫,怠误朝政,呜……你疯啦!”

我把捂住他的嘴,慌忙朝四周看了看,心有余悸道,“妄议圣上可是要杀头的!”

薛俭垂下眼睑,拨开了我的手。

“这种话可不能再说了,你不怕死我还怕呢!”

我气得不行。

薛俭点点头,闭紧了嘴。

真是,早知道就带芽芽出来买东西了。

这人是怎么做到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最可怕的话的啊?

5.我觉得薛俭不是般人,但问及他身世时,他却总也不肯说。

算了,还是不问为好,免得知道什么惊天大秘密。

俗话说得好,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殿下,您今日就穿这身去。”

芽芽拿出件华丽宫裳,颇为自得,“肯定能艳压群芳!”

我叹了口气,芽芽哪都好,就是总认不清我的地位。

个不受宠的公主穿着这件衣服去赴宴,这哪是艳压群芳,分明是喧宾夺主,嫌自己命长。

“还是穿这件吧。”

我拿了件较为素雅的衣服,否决了芽芽的建议。

芽芽嘟了嘟嘴,不舍地放下了手中的衣裳。

到了傍晚时分,我上了马车,带着芽芽前去皇宫赴宴。

我可不敢带着薛俭,免得他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殿下万事小心。”

薛俭看起来不太放心。

我觉得薛俭多虑了,毕竟谁敢在最受宠的福康公主的生辰宴上闹事呢?

6.可惜我想错了,敢闹事的人还是有的。

比如福康她自己。

她故意推我落水。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

天太黑了,没看到姐姐。”

福康抓住我的手臂将我拽了起来,尖利的指甲掐进肉里。

“没事,我先去换身衣服。”

我挤出个笑来,想要逃走。

“去吧去吧。”

福康笑得娇俏,张脸在灯火下明艳动人。

我想这就是父皇宠她的原因。

“殿下您怎么弄成这样,不是在明月渠放灯吗?”

芽芽找出套备用衣服,咬牙切齿道,“又是福康公主对不对?”

我换下湿漉漉的衣服,不说话。

“您怎么不和皇上说说呢?”

芽芽恨铁不成钢。

“说了又能怎样呢?

父皇只会听福康的话,说不定反倒还会责罚我。”

我无奈笑。

芽芽泄了气,小声嘀咕。

等我回到明月渠,却发现福康早已不见,地上跪了圈宫女太监,还来了侍卫。

“这是怎么回事?”

我心生疑惑。

“回殿下,方才福康公主不小心落入水中,这些都是等着发落的人。”

侍卫长脸严肃。

福康也落水了?

谁这么大胆子?

在回去的路上,我都还在想这问题。

“殿下回来得早。”

薛俭等在门口,扶我从车上下来。

我将宫里赏的东西交给他,快步走进门:“福康落水,宴会便早早结束了。”

得赶紧沐浴才行,免得染上风寒,不然又是笔开销。

“这是姜汤?”

泡完澡后,我擦着头发出来,端起桌上的碗。

芽芽铺着被褥,回道:“是薛俭让厨娘熬的,没想到他还有点用嘛。”

我喝了小口,发现温度刚刚好。

这绝不是刚才那小会功夫能熬好的!

莫非薛俭他……7.“你昨天晚上去了宫里?”

我盯着薛俭狐疑道。

本以为他会遮掩下,哪想到他谎都懒得撒,直接“嗯”了声。

“你真是胆大包天!”

我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手心生疼,气得几欲呕血。

这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怕?

“私入皇宫可是死刑,要是你死了,让我和芽芽怎么办?”

呃,这话听起来好像有哪里不对?

“不,我的意思是你是端静公主府出来的人……”我手忙脚乱解释,却听见薛俭轻轻笑了声。

这还是第次见他笑。

别说,还挺好看。

“若是不进宫,殿下便要直瞒着我忍气吞声?”

转眼间,薛俭又恢复了平常高冷模样。

什么叫瞒着他忍气吞声?

我放下粥碗认真和他掰扯:“这叫能屈能伸,若是我和福康吵起来,父皇定会向着福康。

我何必自找不快?”

薛俭看了我眼,神色复杂。

也是,想必他从未见过如此窝囊的公主。

我自嘲般笑了笑,又端起了粥碗。

8.从记事起到现在,我自认为行事小心谨慎,与其他兄弟姐妹相处也算和睦。

可我和福康似乎生来相克。

她明艳,我寡淡。

她得宠,我失宠。

我和福康结下梁子是在秋狩。

因为我抢了她的小马。

不,或许是她认为我抢了她的小马。

那是匹全身乌黑,四蹄如雪的小马。

父皇好武,因此每年都要举行浩浩荡荡的秋狩。

第次被带着参加秋狩时,我和福康都只有十二岁。

我早已学会看人眼色,她却依旧天真娇蛮。

父皇说谁要是能最先猎到只鹿回来,便将边上那匹小马赏给谁。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

看到了匹小马,它眨着湿漉漉的眼睛望着我,打了个响鼻。

真可爱啊,我想。

或许是为了得到它,又或许是为了得到父皇的注意,那天我头次放弃了母亲“谦恭忍让”的教导,拼尽全力射中了只鹿。

我看到了父皇和其他几个兄弟姐妹眼中的惊讶,也看到了福康眼中的不甘。

“父皇,儿臣想要那匹马!”

毫无预兆地,她抱着父皇的手臂撒起娇来。

父皇有些犹豫,但架不住福康的哭求,他还是将那匹马赏给了福康。

我早该清楚的,没有福康得不到的东西。

我低着头盯着地上那头死鹿,突然觉得它死得挺不值的,甚至抵不过福康的句撒娇。

许是因为几丝愧疚,秋狩结束后,父皇破天荒留在了我母妃的宫里,还赏了我几件珠宝玉器。

可我想要的并不是这些。

自那以后,我继续过着不争不抢的日子,可福康似乎盯准了我般,挑衅羞辱接踵而来。

我问她为什么?

她说,我个小小贵人的孩子,从开始便不应该动争抢的心思。

我苦笑。

这话竟和母妃说的如出辙。

9.“殿下,福康公主来啦!”

芽芽冲到门口,扶着门框气喘如牛。

福康?

她来干什么?

我忙收了刺绣走出门外,正巧撞上了迎面走来的薛俭。

他低声说了句“来者不善”,然后跟着我起走向前厅。

才刚踏进前厅,就听见福康脆如薄瓷的声音。

“呀,姐姐可算出来啦!”

福康背着手打量了圈,对着我咯咯笑:“姐姐府里甚是僻静,别有番趣味。”

我知道她在暗讽我府中简陋,不欲与她做口舌之争,按下心中不快,皮笑肉不笑:“你来我这做什么?”

“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

她睁大眼故作惊讶,貌似委屈道,“我只是想来看看姐姐呀。”

呵,信你就有鬼了。

“那天姐姐落水了,我很是担心呢。”

福康坐下来支着头慵懒如猫,“不过后来我也落水了,你说巧不巧?”

她弯起嘴角笑得无害:“人是巧合,两人就是故意了。

可惜问了圈也没人承认,所以……所以?”

“所以我就把那些人都处死啦!”

她声音轻快,似乎十几条人命还比不上她眼前的粒尘埃。

我听得心中凉。

她是故意的。

我喝了口水定了定神,顺着她的话说:“谋害公主,本就该死,可是……可是我觉得那个推我的人还没死。”

福康截下了我的话,瞬间变得阴冷如蛇。

我蹙起眉,这算什么意思?

“那个歹人肯定会趁机再来害我的!”

陡然,她指向薛俭,撒起娇来,“不如姐姐就将这个侍卫借给我吧?”

她怎么会盯上薛俭?

“想要侍卫,你向父皇去说就是。”

我面色如常,心下却惊疑不定。

莫非福康已经发现是薛俭推的她了?

“可我就是看中……不行。”

“什么?”

“我说。”

我深吸口气,咽了口口水,“不行!”

声音冷得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是吗?”

福康缓缓笑,目光从薛俭身上扫过,状似无奈道,“好吧。”

我看着她走出大门,心乱如麻。

“殿下……”薛俭走过来,蹙起眉头。

“怎么办啊?

薛俭。”

我抬头看向他,浑身止不住颤抖,“这回……这回福康又要抢走你了。”

10.自那天我拒绝福康后,她便再没来过府里。

难道是我多虑了?

她只是时兴起?

若真是这样也好,我松了口气不欲多想。

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往日平淡,芽芽依旧吵闹,薛俭如既往的沉默,而我,则继续缩在府里无所事事。

正当我以为福康消停下来时,父皇却道口谕将我召进了宫里。

我站在龙案前,紧紧攥着拳。

果然,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御书房里落针可闻,我和福康,人站在桌前,人站在天子身侧。

视线相撞,福康冲我得意笑。

等了好会,父皇才搁下毛笔,他拿起刚写好的字看了看,然后抬眼盯住我:“听说你府里有个叫薛俭的侍卫。”

我唯唯诺诺说了声“是”。

“既然你妹妹看上了,让给她就是了。”

父皇放下宣纸,背着手似乎没把这当回事,只想着尽快应付福康,“你再从侍卫队里挑两个便是。”

“可是……”我斟酌着措辞,小心翼翼道,“薛俭在府中当值已久,而且……而且为人粗鄙,怕是会冲撞了妹妹。”

父皇扫了我眼,微微皱眉,大概是没想到我会反对。

“不过个侍卫。”

他说。

福康趁机帮腔:“是呀,姐姐就听父皇的吧。”

不!

不只是个侍卫,薛俭他……“儿臣……恕儿臣不能答应。”

我腿弯跪了下去,咬紧牙关说出了这句话,心嘭嘭直跳。

“姐姐这是想违抗父皇?”

福康说完后立刻捂住嘴,故作惊讶。

父皇听后果然面色不虞。

“儿臣不敢!”

我急忙辩解,“只是薛俭他……”话说到半,我突然警醒。

不行,我不能这样说下去了,不然,不然薛俭会……我掐了掐手心,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父皇恕罪,儿臣时情急口不择言,请父皇恕罪!”

“够了。”

父皇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怒气,如道惊雷:“区区侍卫,竟惹得公主相争,可笑!

汪文海,传朕口谕,将那侍卫关入大牢!”

我猛然抬头,张了张嘴。

福康也愣了下,然后微不可察地弯起了嘴角。

她开始就想让薛俭死!

不行,薛俭他不能死!

虽然我怕死怕得要命,但还是强忍着呕吐感,哆哆嗦嗦道:“求父皇三思……儿臣,儿臣过去十余年,从未求过父皇,只有这回……只有这回求父皇三思!”

福康微微睁大了眼,神情有丝鄙夷。

“端静!”

父皇将写好的字揉成团扔到了我面前,盛怒,“你是个公主!”

是了,我是个公主。

我可以拥有侍卫。

但我不该表现出对个侍卫非同寻常的态度。

更不该违逆父皇替他求情。

这些,这些我都知道。

可是薛俭进了大牢会死啊,我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公主,怎么可能再把他救出来?

父皇背着手喘着气,然后甩手砸了方砚台,指着我连说了好几个“你”字,最终暴喝道:“你给朕滚出去!”

在走出御书房的最后刻,我看向福康,她面色冷漠,嘲讽笑。

我低下头,只觉无奈而悲凉。

冷风吹,早已湿透的里衣贴在背后,升起丝凉意。

皇城内的天似乎总是比外面暗些,我步步走下台阶,走出西门,然后……看到了薛俭。

“殿下,我来接您回府。”

他站在马车边,低垂着头,声音沉稳。

“咱们府里的人,个都不能少……都要好好的。”

这句话很突兀,但我就是想说出来,不知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我自己听。

薛俭沉默会,然后“嗯”了声。

天边绯红渐染,我坐进马车,听着车轱辘压过青石板的声音,路提着的口气终于徐徐吐了出来。

11.不知怎么回事,最近总是噩梦缠身。

半夜惊醒时,抹就是脑门冷汗。

芽芽看得心疼,特意去药铺里抓了药回来,天天拿个小瓦罐在泥炉上煨着,进门就能闻到股子苦涩药气。

“娘娘您要是在天有灵,就保佑保佑咱们殿下吧。”

芽芽合着手朝虚空拜了拜,然后催着我赶快喝药。

我口气喝完了药,拈着蜜饯想起了以前的事。

母妃在宫中并不得宠,因为她只是个地方官员的女儿,模样嘛,也只能说是清秀。

在小小的清园里,她默默地待了年又年,然后突然在某天撞了运,被父皇翻了牌子,然后,就有了我。

有了身孕之后,她被升了阶,日子总算好过了点,但也只是点罢了。

父皇的子女很多,我只是其中个。

个普普通通的,沉默寡言的,打小便学会看人眼色的,不受宠的公主。

“只要咱们瑜儿平平安安长大就行了,不和他们争啊。”

母妃抱着我,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她教我礼仪,教我同哪位皇子公主亲近,教我不争不抢,却唯独没教我反抗。

当然,这个她也教不了。

薛俭之前说的没错,上位者沉迷后宫,怠误朝政,而那位惹得君王不早朝的妃子,就是当今最得宠的郦皇贵妃,她是福康的生母,也是害死我母妃的罪魁祸首。

可怜我的母妃,直到死都不知道是谁害了她,还求着我父皇,求他让我平平安安地活着。

我以为及笄建府之后,便能躲开宫里的明争暗斗,可惜天不遂人愿,生在皇家,注定是逃不过的。

只能再小心点,再谨慎点,将自己缩在暗处,尽量不惹人注意,以免被牵连。

可惜,我遇上了薛俭。

“对了,薛俭去哪了?”

我擦了擦手,问着边的芽芽。

芽芽哼了声,将抹布放朝我抱怨:“谁知道呢,最近几天都看不见人影,柴都没劈!”

奇怪,薛俭能去哪呢?

12.“你……这几天去哪了?”胡思乱想了好几天后,我终于提出了这个问题。

该不会又去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吧?

薛俭放菜盘的手顿,深深看了我眼,答非所问:“殿下什么时候才能不再害怕呢?”嘿,这人还有脸说呢?

“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别惹事,我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

薛俭摇摇头,低声说了两个字。

“你说什么?”他声音太小,我有点没听清,见他没有再说的意思也不打算继续追问,“咳,算了。

你还没说你这几天去哪了呢?没去哪。”

他明显是在敷衍,布完菜后老老实实站在边安静如鸡。

我皱起眉,犹豫了会才道:“别做些多余的事。”

薛俭回了声“是”,又闭紧嘴不做声了。

这家伙肯定没把我的话听进去!

“你过来。”

我朝他招招手,他依言走近了些。

我无意识戳着盘里的菜,踌躇了好会:“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但是,我只是个不受宠的公主,你捅出篓子来了,我可是点也护不住你。

就算我拼尽全力也只能救你回。

这话在心里转了千百遍我却始终无法放下身段说出口。

最终还是将话咽回了肚子里,神情恹恹:“算了……薛俭,别再让我担心了。”

我胆子小,经不住吓的。

“这话反了。”

“啊?”

薛俭垂下眼看我,陡然凑近伸手捧住了我的脸,嘴唇张合:“应该是殿下别再让人担心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