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才的脸色由青转紫,又由紫转黑,他发觉自己上了这小子和那个苏老儿的当,他觉得自己很委屈,仿佛成了世上最悲催的人。
但他却忘了当初是谁散布谣言,然后又处处给人下绊,处心积虑的想把人家赶出书院?
有句话叫善恶到头终有报,只看来早和来迟,诚然不虚!
台上的丹药班生众越来越少,李滨也愈发游刃有余,又是几剑,又有几人被强送下台。
丹药班学生已剩下十人不到,他们看着李滨,宛如看到了一尊神祗,一尊高高在上俯瞰着他们的神祗,凡人又怎可与神为敌?他们觉得心胆俱寒。
几人相视一眼,一起点头,然后纵身一跃从台上跳了下来,个个垂头丧气的走到成才面前,齐声道:“我等无能,给先生丢人了。”
成才黑着脸,摆了摆手,事到如今他还能说什么呢?不过台上这小子绝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方才高人假扮的想法他知道只是自己的胡乱猜想,但这小子的背后绝对隐藏着一个阴谋,不然他为何一来书院就要找自己的晦气呢?
突听公羊卓然大喊一声道:“威虎帮威武!偃术班霸气!”
台下众人被方才李滨的神乎其技折服,随着公羊卓然齐声高呼:“威武帮威武!偃术班霸气!”
声音直冲霄汉,震得天空中的鸟儿“扑棱棱”猛扇翅膀远远飞去。
这样一来,倒让李滨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嘿嘿笑了笑,摆摆手道:“大家别抬举我了,再这样我就要飞起来了。”
台下众人一起哄笑,忽然有人高声道:“请问李帮主,不知威武帮入帮有什么要求?我也想加入威武帮。”
李滨道:“我威虎帮秉承以德服人,入我帮门也没什么特别要求,只要品行过关就可以了。”
另一人道:“可是你们这位副帮主的品行可不……这个不怎么样,李帮主你这话是不是有些言不由衷?”
李滨道:“这位同学你有所不知,我们公羊副帮主自从入了我帮,早已痛改前非,现在成了一位品学皆优的好同学,大家以后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他,他一定会尽力帮忙。”
公羊卓然笑容可掬,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道:“李帮主说的不错,小爷我现在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好人。刚才说话的那位同学,不错,就是你,一会儿你别走,我看你对我有些误会,咱两个需要好好谈谈心。”
那人吓得腿一哆嗦,往人群里挤去,转眼消失不见。
李滨从台上跃下,走到成才面前,笑道:“成先生,我遵守了约定,那么也请成先生履行诺言吧,如果没人帮你收拾行李,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这个忙也可以帮。”
成才赸笑道:“李同学言重了,老夫原只是和李同学开个玩笑,李同学何必认真?老夫教学以来向来是任劳任怨,诲人不倦,哈哈,这个……这个李同学确实是以一抵百,所言不假,也让老夫大开眼界,可做我院学生的楷模!如果没什么事,老夫这便告辞了。”
成才语无伦次的乱说一通,说完转身就要走,却被李滨伸臂拦住,道:“成先生要做言而无信的人,我也不能把先生怎样。但如果就这样走了,可也未免太有些说不过去,先生想了了这事也不是不可以,那么就请先生到那试道台上,当着大家的面给苏不同苏先生道个歉,就说我成才不是东西,诽谤苏先生是我错了。”
成才老羞成怒,道:“李滨你真要把事情做的这样绝吗?”
李滨道:“成先生如不愿也不打紧,那就只能请成先生离开书院了,愿赌服输,天经地义,不行就到院长面前理论理论,公羊副帮主,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公羊卓然义愤填膺道:“是,当然是了,听说院长老头最讨厌这种说了不算,算了不说的小人。”
敏郡主也蔑视地看了成才一眼道:“这种言而无信之辈,有什么资格当书院的先生,我看还是赶出去算了。”
这两人一说话,成才自知无幸,一跺脚道:“好,老夫今天认栽。”
说着话迈步上了试道台,边走边想好汉不吃眼前亏,老夫今日先服个软,来日定让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他站在高台,有气无力的道:“老夫不是东西,诽谤苏先生是老夫错了。”
李滨故意侧耳道:“他说的是什么,你们听见了吗?”
台下众人齐声道:“听不见。”
李滨道:“成先生,你能不能大声一些,我们都听不见。”
成才眼里要喷出火来,恨不得一口咬死李滨,今日真是龙困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老夫权当买个教训,当下大声道:“老夫不是东西,诽谤苏先生是老夫错了。”
台下除了丹药班的余人全都哄笑,成才的老脸更加乌黑。
李滨走到苏不同近前道:“苏先生,你看怎样,饶不饶他?”
苏不同道:“老夫本也没和他这种人一般见识,希望今日的事能给他敲个警钟,以后做事收敛一些。”
苏不同说的平淡,其实心里却十分激动,倒不是因为惩戒了成才,而是因为李滨的表现,这么多年他终于觅得了一个绝佳的传人。
公羊卓然忽然给李滨使个眼色,道:“今日是我偃术班扬名立威的好日子,小……不如由我做东,请咱们偃术班诸位去庆贺庆贺怎么样?”
苏不同笑道:“老夫的酒虫早已大动,方才就是被成才给搅和了,要请客也该老夫请,怎么能让学生请先生呢?”
公羊卓然道:“先生你就把花钱的差事让给我吧,别的不敢说,钱咱有的是。”
然后转过头对一旁的苏娴小声道:“娴姑娘,你既然也加入了我偃术班,吃饭就一起去吧。”
李滨也附和道:“不错,以后咱就是同班同学了,自然要多亲近亲近。”
苏娴还没说话,敏郡主却大声道:“去,我们当然要去了。”
从方才开始,她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李滨,只觉这个少年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吸引力,把她的一颗心紧紧纠住了,只要看这少年一眼,她的心就由不住“扑通扑通”的跳。
她都怀疑这样跳下去,这颗心会不会从腔子里跳出来!她不敢去看,却又忍不住去看,只觉这感觉既让人害怕,又特别刺激。
难道我堂堂郡主竟爱上了这小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