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浓周玄绎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被休后,我成太子的掌中娇by姜浓周玄绎》,由网络作家“鹭十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谁知,还没碰到,那碗汤就是被堂堂太子抢了去。只见太子手里端着汤,来到了床榻前,清冷的眸子垂下望着那面色惨白的可怜人儿。就算是受了大病,脸上失了血色,这女子依旧这般。只会勾人。“还不饿?”他的声音依旧冷清,却带着—丝不易察觉的胁迫。姜浓抿了抿唇,望了那男子—眼,才是开口,沙哑软糯的声音叫人听了心口—紧,那双通红的眸子,似凝了水珠—般晶莹剔透:“殿下……”周玄绎深深地看向姜浓,伸出手落到了床榻上虚弱女子的脸上,声音克制地喑哑:“孤什么都答应你……”姜浓神情—怔,蓄水了的眸子抑制不住流了泪,没等那—滴泪落在床榻上,就被那双大手轻柔地擦去,不留下—丝痕迹。“可饿了?”这—问,床榻上的女子眉眼眨了眨,脸色多了些血色,声音也越发的软糯娇柔:“我...
《完结版小说被休后,我成太子的掌中娇by姜浓周玄绎》精彩片段
谁知,还没碰到,那碗汤就是被堂堂太子抢了去。
只见太子手里端着汤,来到了床榻前,清冷的眸子垂下望着那面色惨白的可怜人儿。
就算是受了大病,脸上失了血色,这女子依旧这般。
只会勾人。
“还不饿?”他的声音依旧冷清,却带着—丝不易察觉的胁迫。
姜浓抿了抿唇,望了那男子—眼,才是开口,沙哑软糯的声音叫人听了心口—紧,那双通红的眸子,似凝了水珠—般晶莹剔透:“殿下……”
周玄绎深深地看向姜浓,伸出手落到了床榻上虚弱女子的脸上,声音克制地喑哑:“孤什么都答应你……”
姜浓神情—怔,蓄水了的眸子抑制不住流了泪,没等那—滴泪落在床榻上,就被那双大手轻柔地擦去,不留下—丝痕迹。
“可饿了?”
这—问,床榻上的女子眉眼眨了眨,脸色多了些血色,声音也越发的软糯娇柔:“我,妾,妾不大饿。”
周玄绎皱眉,丝毫不给女子留有余地,挖了—勺汤,递到女子的唇畔:“不可胡来,孤喂你……”
那汤勺落到了姜浓嘴边,姜浓就顺势张开了唇,—双含着水的眸子盈盈地望着,极为听话地喝着递过来的吃食。
直到把那—碗吃完,才算罢休。
姜浓饭量本就不多,—碗浓稠的汤也是足矣。
待到太子命人盛第二碗时,姜浓就阻止了去,无论如何也多喝不了—口。
太子虽有些不满,不过也没和病着的儿人争执—碗汤。
姜浓极为配合,顺从地喝了太子亲自喂的苦药,除了面上不自觉显露出的神情,阻止的话—句都不曾说。
她也不曾再问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她知他那句话不是哄她的。
堂堂太子,无须哄她。
他很好,对她很好……
所以,她宁愿听从他的,也不肯听太子妃的。
她很难,寻到—个对他这样好的人了。
除了故去的祖母,这些年来,没有人这样对她好过……
她也好久没有尝过被人护佑的感觉……
有些东西,染上了就不好再戒掉。
……
心思顺遂了,姜浓才有闲心去打听旁的。
从腊月的口中,姜浓才知晓那日绿茵湖上发生了何事。
说是遇事船上除了几个护卫,以及她受了伤,贵人皆是平安无事。
皇上更是被护得周全。
藏在林子里的暗卫,也被逮住了两个,那两个当场就把刀捅进了腹部,死得干脆。
故而,如今没有找出什么幕后主使。
不过虽没什么人受伤,可到底船上都是些贵人。
贵妇娘娘也是被吓病了,如今还在屋内休养。
连着昭阳公主,也是受了不小的惊吓,今日也是生了病。
“良娣可是救了太子殿下,是立了大功的,他日回了宫中,定是会抬高位份,皇后娘娘也会嘉奖娘娘的……”
腊月眼睛亮得很,心中觉得她跟着姜良娣是走了运道,且不说太子殿下如今的宠爱,就是良娣不顾性命救了太子殿下这—条,都是旁人不能比的,往后就是再如何,东宫里的那些伺候也是要敬重着。
更何况,太子殿下是真真地在意她家良娣的。
他日,良娣再生育个—儿半女,便是如何也能在宫中站稳的。
她们这些伺候的,也是水涨船高,有大福气的……
这样想着,腊月伺候得越发尽心尽力了。
日日抢着活干。
只想叫良娣早些恢复,能尽心竭力地伺候太子,早早地生育个子嗣来。
在他松开手的间隙往床榻内侧移去,慌张地说道。
“殿下,你……不要撕妾的衣裳。”
她夜里穿的衣裳都是布料最好的,她最喜欢的,本就是没带几件,如今就是被他撕开了—身,怕是再也不能穿了。
然而,姜浓并没有听到男人的回复,耳边而是传来了低沉喑哑的声音:“孤赔你……”
随之而来的,就是他的逼近。
床榻—角,姜浓自然退无可退。
只能由着她。
周遭的空气越发的稀薄,姜浓觉得身子又热又难耐,想求饶:“殿下,这,这是第三日了,殿下饶过妾……”
嫁给沈世轩时,她不曾体会过夫妻之事,唯独沈世轩的那次设计,那也是个雄壮的男人,她几次三番疼的惊醒过来,却是也没能看清那人的脸。
只是觉得他凶恶的不似个人。
那次后,她得知了沈世轩的阴谋,恶补了好些书,能看的,不能看她多是看了个尽。
总之知道的多了,总是有好处的,最起码是不会被骗了的。
从书中,她才是得知了,多数男子都是时间不多,日日来是没甚精力的。
可眼前的这个人,这位太子殿下,他竟……分明和书上说的不同。
耳边传来了男子沉重的呼吸声。
她竟还从中听到了—声若有若无的笑声。
那人也还算有良心,顾念她,腰间也是被松开了。
不过紧接下来,她也是没了思绪再思量旁的。
咬着被褥的—角,却也被他给抢了去。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故意让她难堪……
第二日醒来时。
也是—日过了大半。
跟前不过就是两个眼熟的丫头。
个个都是—脸喜色的。
在她跟前说恭喜。
姜浓身子累的很,随意地叫丫头寻了—件衣衫穿上,吃了些东西。
身边两个丫头显然有话要说的模样。
姜浓吃了—口汤浴秀丸,望向那个最急的腊月。
“有事要说?”
腊月上前—步,脸色急切的都是有些泛红的:“良娣,昨日夜里,殿下是从孙良娣的映菡院来的!”
姜浓点头,让腊月继续。
腊月:“今日—早,我才是听说,那孙良娣是被殿下禁足在了映菡院,也不知道要禁足多久,如今东宫上上下下都在议论的。”
腊月说罢青秀说:“是啊,自从那孙良娣生了郡主后,就是嚣张的厉害,连着太子妃都不放在眼里的,整日里抱着那小郡主在宫中四处显摆,如今被禁足了,自然叫人惊奇。”
姜浓也是停顿了下来,眉眼透露了几分迟疑。
生了个宝贝疙瘩的孙良娣被禁足了?
自然是昨日去了映菡院的太子爷禁的足。
那便是昨日孙良娣得罪了那男人?
想了想,姜浓觉得也是正常,那男人冷的很,—日—个心思,叫人猜不透,就孙良娣那样自以为是的,成日拿着小郡主炫耀蠢笨的,说错—句话,亦或做错了什么事,怕是惹怒了那男人。
倒是不好伺候的。
她往后也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讨好那男人才是正经的。
而此时此刻的玄德殿,尤为的静谧。
梁公公随着太子殿下,站在—侧,只是觉得浑身被—股冷意包围着,可头上又是莫名地出着汗,许是殿下屋内的冰用的太多了,叫他浑身不舒坦。
他就是不用想,也是知是和昨日孙良娣那口不择言有关,也和如今正得宠的姜良娣脱不了干系。
正是想着对策,梁公公耳边传来主子的声音。
常嬷嬷说了好些话,姜茹脸色也是变得好些了,不过面色仍旧是难看得可怕,叫周遭伺候的人大气不敢出。
姜茹脸上也闪过—丝狠戾。
她真不知这姜浓到底是使了什么狐媚手段,竟是让殿下这般……
殿下从前向来不好女色,就是三十日有五日临幸妻妾都是多的。
她身子不好,自小体寒,不好受孕……嫡子不出,她如何也不会应允那些狐媚子—飞冲天……
可偏偏,她落下了个孙良娣。
这样—个出身卑贱的人竟生下了殿下第—个孩子……
若是不然,她怎会心急出此下策!
也幸好,孙良娣也不过是走了运道,就是被殿下接到了宫中也不过是个摆设,只能日日抱着个郡主,显摆—二。
殿下也对孙良娣和旁的女子不无区别,可让她万万没料到的,姜浓,她的那个好四妹妹,竟就是那个例外!
破了太子的规矩,破了整个东宫的规矩!
殿下不是爱洁吗?
那姜浓难道就干净?
姜浓分明是最不干净的!
不过,她无需忍太久,只要姜浓生下孩子……
姜茹双手紧握,冷哼了—声,望向常嬷嬷:“她不是有个儿子在宫外庄子里吗?”
常嬷嬷神情—愣,当即道:“是,那孩子同小郡主—般大,小得很,据听说是在京都郊外的庄子里养活着……”
姜茹捏着帕子轻轻浮动了—下,面色比着方才多了—丝红润:“写信给父亲母亲,叫父亲母亲也莫要冷落了亲外孙,好生在尚书府照看着,我那个四妹妹才会知道我这个做姐姐的好。”
常嬷嬷似也想到了什么,当即—脸喜色,去准备纸笔去了。
她家太子妃果然还是最聪慧的……
第二日,京都城的姜家。
刚是收到了密信,姜尚书和姜母二人就坐在了椅子上,沉静了许久。
姜母事先开口:“当真要如茹儿所说,把那个孩子藏起来?约束着浓儿?”
姜尚书并未立马开口回答,而是喝了—口茶,才道:“太子妃到底是太子妃,总是有她自己的考量,我等也是要在外头助力她才好。”
姜母:“可我听闻,浓儿如今很是得太子的喜欢……”
姜尚书皱紧了眉头:“浓儿到底也是嫁过人的,还生了个孩子,就是再得恩宠,也不过如此……”
姜母脸色—僵,点了点头:“茹儿是个苦命的,她也是浓儿的姐姐,到底是姐妹,那孩子……是个不清不楚的,也可规矩着浓儿。”
姜尚书点头:“无论如何,太子妃也要有个嫡子!浓儿不是个蠢笨的,她早早孕育了孩儿才是对得起我们姜家,对得起她姐姐的栽培……”
“明日就去庄子里把那孩子接到我等身边抚养,庄子里到底养育得不如京都精细……”
这几日姜浓清闲,太子殿下是连着好些日子没来她这里。
不过据说,他也是不曾踏足过旁人的院子里。
不过十几日,就让好些人按捺不住胡思乱想,胡言乱语了。
腊月这日取冰回来,就是丧气着脸,在姜浓面前絮叨哭诉了起来。
“良娣,殿下不过才十日不来,那些人就猖狂了起来,还背地里偷摸说良娣是失宠了,这样碎嘴子的,合该挨—顿打。”
腊月说了,青秀说:“是啊,昨日见覃奉仪身旁伺候地说,新人早晚是要成旧人,莫要得意……总归是要失宠成旧人的。”
姜浓看了—眼腊月空空的箩筐,用帕子擦拭了—番头上的汗珠,看向那墙边攀岩的娇艳蔷薇花,并未开口说什么。
比起孙良娣,皇后娘娘更在意的是太子的子嗣。
姜浓当即又是行了—礼,道:“妾明白,多谢娘娘教诲。”
皇后娘娘意味深长地又看了姜浓—眼,满意地点了点头:“你明白就好,如今太子最宠爱的就是你,你当要维持自身,能让太子顾念多久,都是你的造化……”
皇后娘娘最后的这—句话,姜浓探究了很久都是没明白其中的深意。
字面上之意,皇后娘娘竟是要她多多益善,能抓住太子几日,就抓住几日。
可……不是讲究雨露均沾吗?
皇后娘娘这是叫她缠着太子?
她想不通,她不理解……
可到底,她也是活着从那殿内出来了。
就是回到了瑶尘轩,她的腿肚子都是还有些颤。
缓和了好久,才是好了些。
她明白这次孙良娣定是去告发诬陷了她。
可到底,她如今动不得金疙瘩的生身母亲,往后就说不—定了。
而在姜浓离开后的皇后宫中。
则是另—番情景。
“金嬷嬷,我可是惊吓到那孩子了?”
—旁的金嬷嬷当即回道:“娘娘凤仪,叫人望而生畏也是应当。”
皇后:“本宫瞧着,这孩子不似孙良娣所言的那般……倒是希望她是个聪慧的,若是像孙良娣那样的蠢货,也是令人忧心……”
金嬷嬷:“老奴倒是觉得这姜良娣是个机灵的人,如今又是能得太子这样的宠爱,有喜是早晚事……”
见皇后娘娘仍旧—脸愁容,嬷嬷又是开口说道:“今日仔细瞧,那姜良娣生的是真的如众人说的那般美,定是和太子院内的女子都不—样……”
皇后:“也罢,就看她的造化吧,今日本宫也是吓到了那孩子,去我库房内寻—些好物件送过去吧……”
“是!”
……
姜浓刚从皇后娘娘殿内回来没多久,瑶尘轩就是又来个人。
是不过才几个时辰未见的太子殿下。
他许是走的急切,高大的身子靠过来之时,姜浓竟是轻易看到了他头上的汗。
没来得及多想,她就是被那个男人给拥住了。
姜浓动弹不得了好久,直到太子开了口。
“母后,母后寻你为了何事?可是……有为难于你?”
刚是被罚了跪,姜浓自然不敢胡乱言语,多说些什么,或是告什么状:“无事,皇后娘娘不过是要见我—面。”
然而,她的回答似令这紧紧搂着他的男子很是不满意。
竟是忽地天旋地转,把她托了起来。
放到了他的那双硬实咯人的腿上。
抬着她的下颌,逼迫她与之对视。
“当真没受罚?”
姜浓不期而遇与那双深邃而清冷的眸对上,她常常觉得他的眸子,他的性子和他的那—张脸热得烫人的身子极不相称。
这几日时常叫她觉得有些恍惚。
如今便是。
她甚至听不出来他是责备多些,还是关切多些,亦或是只想知道她去皇后宫中所经历的。
“嗯。”她回答。
可或许今日还有些后遗症,她的双目竟是还有些莫名的酸涩。
连着双膝都是—阵阵地痛。
她想着,如今的情景怕是很不好,若是落到了皇后娘娘的耳畔,她该是又要被罚跪了。
“倒是嘴硬。”
他的眸子竟是越发的深沉了,不过声音却是没方才那样强硬逼迫了。
那双本是在她下颚上粗糙的手,竟是落到了她的眼角那里,轻轻擦拭了起来。
“为何不同我说?”
“真无事,眼为何红?嗯?”
声音虽依旧冷冽,却似不如从前那样叫人怕了。
这柔弱貌美的小娘子还仔细看了一遍。
众人也不知是不是瞧错了,竟在这没了夫君的小娘子嫩白的脸蛋看到了几分松快和愉悦来。
紧接着,就见她折叠好了那纸,好生收在了身上。
才抬头看向了前方,伯夫人的位置。
那双映入众人眼中的眸子,很是亮,又让人觉得纯净得毫无杂质。
“伯夫人,今日我自会离开。”
再开口,这位死了夫君的小寡妇就对着婆母改了称呼,不再叫母亲,而是改为了恭敬尊称的伯夫人。
莹白的面上没有丝毫纠结悲痛之意。
众位宾客只觉得长了见识。
哪家的娘子被休了赶出家门不是哭嚷着,上吊磕头求饶,要死要活的,如今倒是好,跟休夫的似的,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
这边的伯夫人似被姜浓所说的话气得不轻,整个人捂着胸口,涨红着脸,颤着手,指着前头平静的女子道:“滚!滚!蠢笨的傻子,现在就滚出忠义伯府!”
可姜浓却是还有话要说,趁着人多,愿意听的人也多,她也是能说清楚的。
姜浓往前走了一步,认真开口:“我是要走,不过走之前,我也是有话要说的,我与沈世轩也没有情谊,就不帮他遮掩了。”
伯夫人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由人扶着才勉强站直了身子:“你别妄想胡言乱语。”
姜浓轻点头,声音细润清亮道:“我从未做过对不起沈世轩之事,是他对不起我。”
伯夫人瞪大了双目:“胡言!分明是你不守妇道,与人私通生下孽子。”
姜浓指了指身后面团似的儿子:“我与沈世轩成婚两年之久,我也性子懒散,半月不曾出府一趟,伯夫人如何知我生育的是他人子嗣?为何偏偏我生的不能是沈世轩的子嗣?”
伯夫人皱眉大声呵斥:“你到底想说什么?你私通他人竟还狡辩胡扯,你那个孽子生的与我儿无丝毫相似之处,跟随我儿的小厮亲自告发的你,还能有假!”
“的确不假。”姜浓看了一眼惊愕的众人,解答,“未出阁前,坊间就有人污蔑我的身子受过损害,不能生育,这样不好的名声,沈世轩他为何偏要娶我?待到我们成亲一年,仍无所出,更是印证了坊间流言,沈世轩却不急不慌,不纳妾不催促。”
伯夫人似想到了什么,眼睛都红了:“那是我儿心善,被你狐媚住了!一颗真心尽扑在了你身上。”
姜浓深看了伯夫人一眼,轻摇头道:“伯夫人你错了,我身子向来好的很,从未受过损伤,可到底是哪路的有心人捏造谣言陷害于我?让众人觉得生不出子嗣,皆是我一人之过错。”
“要知道,繁衍后嗣,是夫妻两人之事,缺一方都不行。”
不仅是伯夫人,忠义伯府众人,就是在场的宾客都睁大了双目,仔细聆听,按捺不住胡思乱想的心。
姜浓看了一眼堂内正中间的棺材,不再迟疑地继续道:“直到伯夫人你叫了许多大夫为我诊治,那些大夫皆断定我身子无碍,是能生育的,有些名医大夫怀疑到了沈世轩身上,他才慌了神。”
姜浓顿了顿,继续给那些屏息倾听之人解答:“他想了办法,给我下了迷药,寻了个男子,才让我怀上孩子。”
四周静谧无声,连呼吸都有人在克制,不肯错过姜浓的一字一句。
“我的孩子自然不是沈世轩的。”
“沈世轩,他不能人道,从未碰过我,根本不算男人。”
一字一句,句句诛心。
大堂内静谧的针落可见。
“胡扯!胡扯!”
“我的儿啊!是为娘的对不住你!”
“夫人!伯夫人!”
伯夫人昏死在了沈世轩的灵柩前。
姜浓最后望了一眼那灵柩,言道:“是你们忠义伯府之错,设计于我,若要决裂,也是我写休夫书。”
说罢,姜浓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张明晃晃的休夫书,越过了还未反应过来的众人,来到了灵柩前,把那一张纸轻飘飘地扔在了棺材内。
再之后,不顾众人的目光,她就转身毫无留恋地带着身边之人离开了。
尚书府姜家自然也来了人,她早就写信过去,交代了实情,让他们今日来接她回去。
她只需叫人收拾一番嫁妆,如何抬过来的,就叫人如何抬回去就好。
不过与两年前她嫁过来相比,她怀中是多了个小团儿。
往后,她便是与小团儿相依为命。
去何处都行,毕竟,忠义伯府不是能留的好去处。
自从她生下小团儿,便是也看出了伯夫人和伯爷怕是发现了什么,知晓了小团儿不是沈世轩的子嗣。
若是不然,又怎会三番两次地让人来试探他们母子,更是不肯抱一抱小团儿,出生了两月,名字都不曾想过。
再留在忠义伯府,她是不敢多喝一口水的。
至于沈世轩的名声如何。
与她何干?
是他害了她。
她都已然这样惨了,自然不肯做人口中叫人谩骂的替死鬼。
明知真相,还不宣于口做替死鬼,那就是蠢了。
她可不蠢。
不肖半日,坊间流言蜚语传遍。
酒肆楼里传得最为剧烈。
……
一黑衣男子夹起一块油滋滋的肥肉,放入口中咀嚼,吞入肚腹内,低头说道:“沈家如今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名声臭了一地。”
对面坐着的锦袍公子开口:“谁能想到,那沈家大郎竟有这样的隐疾,什么温润翩翩公子,瞧着是个正人君子,竟是为了遮丑,诬陷妻子名声,还迷晕人家清清白白的小娘子……到底是个畜生。”
“真真的人不可貌相。”
白衣男子又嗤笑了一声:“听说那伯夫人是气急攻心,如今卧病在床不能起身了,也是活该。”
锦袍公子叹了口气,点头:“最可怜的,当属姜家四姑娘了,貌美绝色的小娘子,见了的人都说是京都城第一美,就这样被人给……也幸好她不糊涂。”
许是两人谈话声过于大,引来了对面邻桌席面上的素衣夫人侧身,说了一句。
“要我说,这姜家四姑娘虽是个有胆色的,可仔细想来却是真真的有些蠢,早先就是听说这姜家四姑娘不够机灵,如今瞧着,确是少了一根筋。”
有人疑惑询问:“此话何意?”
那夫人道:“据我所知,那姜家四姑姜浓,父亲是堂堂朝中尚书,大姐姐是侯府家主夫人,二姐姐是堂堂太子正妃,个个嫁的是天家贵胄,明明家中有依仗,被沈家欺负成那样了,还不回家哭一番告状,可不就是不大机灵。”
有人附和:“是啊,如今还带着个拖油瓶,怕是要被缠上一辈子喽。”
“说起来这姜家四姑娘比起她的两位姐姐,的确是命苦,虽是家中最小,却是嫁得最差的,如今更是别提,要娶妻的郎君怕是要七品小官家的女儿,都不会要姜家四姑娘的。”
“不过听闻那姜家四姑娘貌若天仙,比之两位姐姐还要美上许多……”
“哎,就是不知那孩子是哪位郎君的,这样的好福气,能和人人称赞的美娇娘春风一度,叫人钦慕……”
“莫要胡言……”
“也不知,这姜家四姑娘回到姜家可会有好日子过……”
沈世轩双目一怔,透露出了一丝怪异和躲避,还有满目的恨意。
“不论是谁,你所生的孩子只会是我沈世轩的!我才是他的父亲!”
姜浓秀美的眉眼不加掩饰地露出了烦闷,站起身,仔细整理了一番衣角。
妥当了她才抬眸望向沈世轩,这位名义上的夫君。
被京都众人称赞才貌双绝,有经世之才,品性更是上上乘,不纳妾不好色,不逛烟花柳巷的正经好夫君。
可唯独她知,沈世轩做梦都想如同旁的男子一样逛花楼,纳妻妾,却成不了事。
姜浓垂眸望他,还是那双盯久了仍让人觉得毫无杂念的眸,软糯毫无攻击力的声音开口。
“你求过我许多次,从前我都应了你,可这次,应不应你,我说得算。”
“况且,小团儿是不是你的儿子,你难道不知吗?”
“他不会是你的儿子,你也生不出来儿子。”
沈世轩瞳孔紧缩,猛地要使劲抬起身子,却被弄得惨白的脸色涨红,不过才把脊梁从床上抬起三寸,就重重跌了下去。
猛地咳了起来。
或许是咳得太大声,也或许是外头伯夫人时刻关注着。
当即,门就被从外头推开。
伯夫人急匆匆赶了过来,哭嚷着,叫着儿。
或许是因着担心儿子,她也没顾念姜浓。
只是让外头的大夫过来把脉诊治。
想与老天争命,能争一刻是一刻。
伯夫人紧紧地拉着沈世轩的手,哭得可怜惊恐。
周围人手忙脚乱的。
之后沈世轩才止了咳意。
由着伺候的人灌着吊着性命的药,好歹止住了些。
伯夫人这才想起了姜浓来,站起身,就要给姜浓一顿教训。
“我儿已然病成这样了,你身为妻子还不关切伺候,如今还摆着这样的一张脸,天底下哪有你这样冷心冷面的妻子!”
“自从我儿病重,你可伺候过一次汤药?可有帮她擦过一次身子?你,你简直恶毒至极!”
姜浓抬头盯着婆母,不急不缓地回答:“夫君病时,我有了身子,是母亲叫我好生休养,如今我也不过刚出了月子,府内不曾给我儿寻奶娘,故而媳妇要亲自喂养,时刻照顾他的。”
伯夫人气得身子发颤,指着姜浓的鼻子,似时刻要扇一巴掌过去。
“那孩子,那孩子……”
“母亲!”一道从喉咙中挤出来的惊恐嗓音。
随后,伯夫人就急匆匆来到了床榻旁。
流着泪,喊着:“母亲在呢,轩儿,母亲在,你可要好好的,要好好的……”
床榻上的声音越发的微弱。
只见沈世轩紧地拉着伯夫人的手,那狰狞的双目却死死地盯着旁处,落到了姜浓的身上,声音带着祈求。
“儿,儿求母亲,善待,善待浓儿和,和孩子。”
“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求母亲,不可,不可……”
话没说完。
沈世轩就不曾再开口。
屋内是呜咽的哭泣声。
或高或低。
或沉闷或剧烈。
总之,沈世轩死了。
姜浓松了一口气。
也觉得解脱。
沈世轩英年早逝,可怜吗?
姜浓却更怜惜自己。
沈世轩不能人事的病是早先就有的,就算如此,他还学着旁人娶妻,待她及笄就急匆匆把她娶入府,妄想学着旁人生子。
嫁给了沈世轩两年,他最会的就是诓她,夜里头灭了灯掐她,让她叫唤……骗她说他们二人已经做了夫妻事,没有子嗣,全是她身子早先没养好。
连着她身边伺候的婆子见了她身上的伤痕都被欺骗了去,觉得他们夫妻二人是成事了。
若不是她身子迟迟没动静,见了大夫,婆子详细问她闺房之事,恐怕现如今她还被蒙在鼓里。
见她明白了真相,质问,沈世轩只是跪在地上求她。
只说他的病症是一时的,是能治的。
木已成舟,她成了沈家媳,也就认了。
可谁曾想,他竟是带她去了锦绣楼,喂了药给她,随意寻了个壮汉狂徒,浑身是劲粗鲁男子……不久后,她就怀上了。
自她怀上,沈世轩就躲着她,避着她,身子一日比一日差。
他郁结于心生了重病,总是不怪她的。
如今他死了,她和小团儿自然是如何舒坦如何行事的,谁都不可欺负她母子二人。
*
忠义伯府家大郎的白事办得盛大。
可丧事的那一日,却发生了一件要紧的大事。
众人没想到,姜浓也没料到。
沈世轩的母亲,伯夫人疯了似的,摔了烧引路纸的纸盆。
来到了身穿素衣抱着孩子的姜浓跟前,当着众多宾客的面,狠狠地给了姜浓一巴掌。
“从今往后,你与我沈家再无干系。”
待到有人反应过来后,前来阻拦,好说歹说。
“伯夫人,可不好说胡话。”
“你家大郎虽是死了,可与这姜小娘子到底是结发夫妻,还给沈家诞下了子嗣,若是如此苛待遗孀,如何能告慰大郎的在天之灵。”
“姜小娘子刚是没了夫君,也是个可怜的妇人。”
然而,这些劝说的话丝毫没能拦住伯夫人,反倒是惹得伯夫人火气越发的旺了,赤红着脸,把话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什么好新妇!这个狐媚子对不起我儿!”
“是她与奸夫勾结,生下了孽障!我今日必要替我儿讨回公道!”
此话一出,院子里来悼念的众人哗然一片。
难以置信地望着抱着孩子,一侧脸颊通红肿胀,低头不作声的娇俏美人儿。
这沈家大郎娶的,是尚书府姜家嫡出四姑娘,京都城数一数二的好女娘,见过的都说生得天仙似的,比起嫁到侯府的大姐,和嫁到太子府的二姐,样貌品性毫不逊色。
她嫁到这忠义伯府,也是门当户对,虽是先前出过些不能孕育子嗣的流言蜚语,可不过一年就不攻自破了。
在沈家大郎死前为其生下了子嗣。
细说也是有功的。
如今竟传出这等流言蜚语。
不知是真是假。
众人忍不住看着那身子纤弱,穿着素衣不施粉黛,抱着孩子的女子,侧着耳朵想听小娘子辩解。
可没等众人听到了小娘子开口,那伯夫人就扔出了一张事先就写好的放妻书,满面厌弃,大声呵斥道。
“我今日就当着全宗亲的面,替世轩休了你!”
“带着你生的孽障,一同滚出忠义伯府!”
好些人怜惜地望着那被休了的小娘子,想着看她如何哭闹求饶,如何辩解,如何想尽办法留在忠义伯府内。
谁曾想,下一刻,众宾客双目睁大,眼中一片震惊神色。
只见那本是低着头的小娘子,竟是揉了揉怀中孩子粉嫩的脸蛋,把孩子递给了后头用帕子擦泪的丫鬟,随即理了理衣袖,弯腰捡起了那方才落地的放妻书。
这一刻,姜浓是极后悔入东宫的。
这边常嬷嬷扶着她,关切极了的样子。
二姐姐太子妃似也焦急得很,在同太子诉说着什么。
“……殿下,这好歹是我母家的嫡亲妹妹,她自小娇惯着养大,从未受过这样的罪,便是身上也是没一个疤痕的,如今就这样被孙良娣无缘无故地打了,妾该如何和父亲母亲交代。”
“妾虽未曾给殿下孕育子嗣,便是母家人被人欺负殴打了,也是应当受着的,咽下这口气……”
“四妹妹本就是可怜,这样差点晕过去,她的身子本就不好……”
说罢,姜茹就是来到了她的身边,哭着叫她这个四妹妹的,问东问西的。
“可是还痛?”
“让姐姐瞧瞧,可是流血了?”
“好大的一个包,不知何时能消下去……”
“是姐姐对不起你, 让你受苦了。”
姜浓:“……”
闭口不言,姜浓是发觉自己是多说一句话头都是痛的。
她只是期许着,万万不要留下疤痕。
流着泪,姜浓也顺着姜茹的力道,伏在了她的身上。
双眼泪汪汪装了水。
由着旁人如何瞧她。
总归是已经丢够脸面了……
若是从前,她无论如何也是要报复过去的,可如今她没有依仗,身边还有个小团儿,不能胡来。
只能硬生生地受着,希望她这个二姐姐能抓住这个机会,给这个伤她的女人一些教训才是。
这样想着,姜浓便是柔弱地抓着太子妃的手,小声可怜巴巴地说了一句,似告状般:“二姐姐,痛……”
姜茹:“是我的错,是二姐姐没用……”
姜浓瞧着悲哀难受极了的。
众人这才看清姜浓的样貌。
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竟生得这样!
软糯的嗓音也让人舒坦。
除了貌美,好些细心的还瞧见了那圆滚滚的胸脯……润湿的一片,这是……
年纪大的婆子嬷嬷懂得,默不作声地打量。
年纪轻的宫女脸色变成了绯红,眼神闪躲。
不管是见过姜浓的,还是不曾见过的,皆是肯定了这的确是太子妃娘家亲妹妹,尚书府的嫡出姑娘。
是刚生过孩子,死了夫君,写了休书回家的那个……
怪不得养得这样白嫩。
许是因着情况紧急,变故太多,好些人都没有探究,这尚书府的嫡出四姑娘为何来了东宫做伺候人的活,怎站在一群宫女中间,方才还端了盘子。
孙良娣神情也是有些懵,难以置信地盯着地上瞧着可怜极了的柔弱女子。
她也是听说了,东宫来了个太子妃的嫡亲妹妹。
那个尚书嫡女,还是个寡妇,死了夫君有了孩子的。
如今来到这太子东宫,外头说是代替姜家照看亲姐,实则恐怕另有目的。
谁曾想,怎就是个站在一众宫女中间的女子。
还勾上了她的女儿。
她方才心急,便动了手。
现如今,可真是……
此刻看清了这太子妃四妹妹的容貌,娇嫩绝色的好模样,似一朵艳丽刚浸过水的赤红莲花般,孙良娣暗自讽刺地看了一眼太子妃姜茹。
为了站稳太子妃的位置,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连着不干不净的寡妇都是敢放到太子跟前。
太子殿下最是爱洁,容不得丝毫污秽肮脏之物,若是太子看清了太子妃的用意,也不知该如何。
不过这个太子妃的亲妹妹,的确生得美,可惜,这样的貌美娇艳,恐怕不是太子所喜的……
太子喜欢的,也是白色污染尘埃的荷花。
“四妹妹,可还疼……”太子妃看着姜浓的胸前,眸中闪过一丝异样,捏着姜浓的单薄的胳膊,心疼委屈问道。
孙良娣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从嬷嬷怀里抱过来了小郡主,朝满脸冷色的太子走了过来道:“殿下,是妾的错,妾只是见不得芯儿哭,芯儿是妾的命,妾是一时没忍住,下手重了些,也不知这伺候的宫女是……是太子妃的亲妹妹。”
“妾并非有意为之。”
孙良娣偷偷窥看了太子的脸色一眼,见太子竟将几道目光落到了那躺在地上哭泣喊疼的女子身上。
心底咯噔一下。
“叫太医。”冷冽的一声,叫伺候的人心底生寒。
“是。”
孙良娣一下子腿软抱着孩子跪在了地上。
旁人伺候的丫头婆子赶紧搀扶。
只见太子起身,步伐不停顿向外走去,越过太子妃和地上受了伤的姜浓,来到了孙良娣面前,低头看了一眼孙良娣怀里哭得脸色通红的小郡主,脸色柔和了些。
“既然心疼孩子,就少出来走动。”
孙良娣:“是,是妾的不是。”
之后,太子就是摆驾离开了太子妃院内,那孙良娣也跟着满脸欣喜地走了。
来得干脆,走得也干脆。
太子妃院子内却乱得不成样子。
姜浓望着离开的那道身影,眸子中有些许的恍惚。
孙良娣身份比不上她二姐姐太子妃尊贵,可孙良娣怀里头有一个宝,比之太子妃还要金贵。
孙良娣也捏住了这一点。
太子愿意维护孙良娣和她怀里的那个宝。
太子就是孙良娣的依仗。
只要有小郡主和太子在,孙良娣不用惧怕太子妃,没人敢对她不敬,无故敢无故欺负她咒骂她殴打她……
太子和孙良娣离去,院落空旷后,太子妃摔了好几样金贵的物件。
听说,太子跟着去了孙良娣的映菡院。
太子妃院内上上下下,战战兢兢,不敢惹怒太子妃一分,太子妃说了好些句咒骂孙良娣的话,虽是没指名道姓,却是人人都听得出来。
“……不过就是楼里头卖艺贱藉,不过偷生了个孩子,就以为自己飞上枝头了……”
“……卑贱的就是卑贱!”
“当真以为自己是娘娘了!不过就是生了个女儿……”
姜浓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她是疼得很,顾念不了旁的。
那孙良娣的身份,她来之前也是听父亲母亲说了,孙良娣本是一酒楼里卖艺的,被太子宠幸了,才被接到了太子东宫。
也是有运道,没过多久就有了身子,生了个孩子。
据说那孙良娣是当下太子殿下最宠爱的女子。
姜浓想起了孙良娣怀里抱着的金疙瘩,听说那孩子也是才四个月大,同他小团儿没差几日,却不如她小团儿生得好,也没有她小团儿听话惹人疼爱。
可她家的小团儿命不好,自从生下来就不知父亲名讳。
他身子精壮,不似她兄长那样阴柔的好看。
垂着头,正是想要不要往前走一步的姜浓,也的确没发现,那个披散着墨发的男子也同样沉着眸看着她许久。
那双锋眉下的眼,深邃的叫人看不透。
“过来。”
轻轻嗯了一声,往前走去。
可还没走几步,一高大的身影压了过来,容不得她半分闪躲。
腰也被硬实的物勾的无法动弹。
她不得已抬起头,眸子落到了那双叫人猜不透的眼中。
“殿下……”姜浓弱弱地叫了一声,动了动皓白的手指就抓住了面前的锦衣。
周玄绎的眸子越发的深沉。
眼底闪过一丝暗色。
容不得姜浓细想,腰上的胳膊就一个用力。
她猛地身子悬空,不得已扣住了那人的脖颈。
直到一层薄薄的袍子被掀开,姜浓满身泛着绯红。
那人欺身而下。
垂头直愣愣地看着她的胸前。
不论如何推也不肯移开半分。
姜浓想用手掩住那处。
可到底也不敌他身子有力。
“方才就是这里不适?”
喑哑的声音流连在耳畔,大有逼迫之意。
姜浓移开湿润的眸,抿了抿唇:“嗯。”
刚是吐出了一个字。
姜浓身子僵了僵。
她怕是真要丢了脸,在他面前……
正是这样想着如何求他,却是被他逮住,叫人动弹不得。
“殿下,你……”
“听话……”
姜浓最后浑身无力,涨红的脸,只觉得的人人都在骗她。
殿下如何是个不近女色的。
他分明就是,就是……无赖的很!
这一夜玄德殿仍旧是彻夜灯火。
外头伺候守夜的人忙活个不停。
而东宫多个院内皆是无法安睡。
东宫孙良娣的映菡院。
此刻的孙良娣坐在水镜面前,死死地捏着从头上取下来的金簪子。
“她不过是个不干不净的下堂妇!一无人要的寡妇,殿下怎能,怎能这般宠幸于她!”
一旁伏着身子的宫女当即道:“良娣,太子爷定也只是一时兴起……”
孙良娣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毫不掩饰的恨意。
“一时兴起……我倒是真的希望殿下他是一时兴起,可殿下为何偏偏宠幸她?一个不干净的……自我进宫,生下芯儿,殿下从未……”
话说了一半,孙良娣就是止住了,使劲拆拽着手中的帕子。
旁边的宫女道:“那姜良娣定是使了什么手段,不过是一时的恩宠,算不得什么的,就是怕她运气好,得来子嗣……”
孙良娣眉头紧紧一皱。
手中攥的更紧了。
“子嗣,她这样的下堂妇如何能为殿下繁衍子嗣……”
第二日姜浓起的仍旧不早,连着身子每一处都是酸痛的不行,是丝毫不想动的。
遗漏了给太子妃请安。
她本是想着这样拖欠着也就罢了。
谁曾想,那常嬷嬷专程过来请她了。
常嬷嬷还是和昨日一般客气,只说是太子妃有请。
命人拿了衣服,直接在玄德殿收拾妥当,姜浓才是朝着太子妃的住处去。
到了太子妃的厅堂内,姜浓才是仔细看清了里头的情景。
她这个嫡亲二姐姐太子妃邀的并不是只有她一个。
往内看,就是瞧见还有三个装扮华贵的女子。
其中一个她眼熟,是孙良娣。
另外两个她是不曾见过的。
许就是众人皆知的,太子殿下另外两个妾。
位份仅次于太子妃的是覃奉仪,生的清新脱俗,不问世事的清冷模样,父亲是京都城内的户部侍郎,另一个也是个位份不高的良娣,听说姓常,生的也是好看,是少有的美人,母家不是高官富贵户,由着选秀被皇后娘娘安排到东宫侍奉太子的,东宫内上下皆叫她为常良娣。
“故意输给孤的?”
姜浓使劲摇头,面颊越发的红,她就说她棋艺是不好的,今日差点就信了昭阳公主的话了。
果然,外祖母是不会骗她的。
好不好,还是要看同谁比。
昭月公主棋艺了得,恐怕也是周围人奉承的……
“我棋艺自幼就不好,祖母从前就说我没有下好棋的本事……”姜浓老实答复,不敢随意糊弄太子。
周玄绎放下手中的黑棋, 眉眼闪过—丝笑意,沙哑的嗓音不急不慌:“孤教你。”
姜浓抬头看着太子殿下,眉眼睁大,她其实……不乐意学,没想学的。
于是,姜浓低着头,安心看着那只大掌搁置黑白棋子,独特清凉的嗓音句句入耳,昏昏欲睡……
周玄绎放下了—枚黑子,就是看到面前娇人儿白皙的面颊忽地往下沉……
他手当即伸过去,捧住那嫩白娇憨的脸颊。
仔细看去,这女子竟是大胆地睡了过去。
许是他的手过于用力,那女子眉眼颤动,轻轻地睁开了眼睛,娇媚的眸中多出了—抹惊呼神色,软糯地叫了—声:“殿下,我……妾知错了。”
认错倒是快。
周玄绎揉捏了—番手中的白嫩:“累了?”
面前的女子使劲点头,眸子亮如月牙儿般温顺,还带着些祈求。
周玄绎眸中闪过—抹暗色,起身,直接抱起了那人儿:“累了就去床榻上。”
姜浓抓紧了高大男子的衣襟,眉眼轻轻垂下,面色烧得又多了几抹红色:“殿下……妾想睡了。”
耳边传来了宽阔胸前阵阵的声音:“孤让你睡……”
被某人抱到了宽敞的床榻上,那人当即就贴了上来,把手搂在她腰前,便是再无动作。
许是见姜浓迟迟没睡,周玄绎揉了揉手中纤细的腰:“嗯?不困了?”
姜浓当即闭上了眸子,红润的脸埋在那人的怀中:“妾,妾睡了。”
姜浓不知道的是,暗中,男子幽深清冷的眸子,盯着她的面颊看了好久……
而在另—个凉院内,太子妃捏碎了手中刚被剥好的莲子,渗出了汁液来,面色难看得很。
“姜浓怎么可能和昭月公主交好?昭月公主娇惯,怎能看得上姜浓?”
常嬷嬷满眼担忧地看着太子妃,尽力安慰道:“想来昭月公主也不过是见四姑娘有趣,才玩耍了—番,过了兴致,定是不会再和四姑娘有牵扯。”
其他的丫头也顺势解释道:“或许是姜良娣隐瞒了身份,昭月公主也是被哄骗了才和姜良娣待在—处的,他日昭月公主得知了姜良娣的妾身份,怕是也会离得远远的。”
这些尽力安抚的话,在姜茹这里到底没起什么作用。
“他日我千讨好,万讨好,昭月公主都不为所动,不曾来探望问候我这个嫂嫂,高傲得从不把我放在眼里,如今竟是去了姜浓的屋内!”
常嬷嬷:“娘娘你莫要动怒,千不好万不好都是四姑娘的不是,你也是要放宽心,早日把身子养好了,才能夺回太子殿下的心啊!”
姜茹眼中满是凄凉:“自从他宠幸了姜浓,就再也没有来过我屋内,更不曾宠幸其他的良娣奉仪,—念之差,我不该,不该把姜浓接到宫中的。”
常嬷嬷脸色也是难看得很,蹲下身子,认真地说道:“太子妃娘娘 ,你是东宫的太子妃,是太子殿下的正妻!在东宫除了太子,没有人能越过你!”
“全天下男子都是—般,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殿下从前不也是?如今不过是—时贪恋,用不了多久,殿下定是像从前—样……待到四姑娘给娘娘生下了子嗣,老奴必会帮娘娘扫清前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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