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十年,夫君终于愿意接纳我。
可他的白月光刚死了丈夫,他便立马提出和离。
我死后被埋进土里,被他亲手解剖。
本以为知道死的人是我时他会觉得解脱。
然而他却疯了。
......夫君同我提出和离之时,我正在厨房为他制作药膳。
灶台下噼里啪啦的柴火燃烧声与他清冷的声音一同传进我的耳朵,让我有些恍惚。
我努力扬起嘴角道。
你饿了吧,饭很快就做好了。
陆晚舟面如冠玉,身姿挺拔如松,他近乎残忍的开口。
舒菀,你明白的,我们本就不合适,和离书我放在这里了,我会给你一笔钱保障你以后的生活,但是感情终究不能强求。
话落,他将和离书放到案上,转身离去。
那薄薄的一张纸仿佛有千斤之重,压在心头让我喘不过气。
我忍不住落下泪来。
十年相伴,竟换得如此结局。
我想不通的。
明明三个月前陆晚舟还对我说,他愿意试着接纳我,爱上我。
可他如今却说感情不能强求。
是了,我早该知道的。
他从未放下过褚若云。
我是在同他成婚后才听到这个名字的。
褚若云是金尊玉贵的郡主。
是他的青梅竹马,也是他心心念念想要娶的人。
为着父辈定下的婚约,他不情不愿的同我成了婚。
又十年如一日的为她守身如玉。
何等深情。
可惜不是为我。
昨日郡马与两个孩子在岭西感染瘴气而亡的消息传来,褚若云放火自焚,陆晚舟不顾危险冲入火海救了她。
两人在众目睽睽下亲密接触。
他言之凿凿定会对她负责。
原是这样的负责。
我早该明白,他怎么舍得让她做小呢?
罢了,这桩婚事捆绑了我们十年,也是时候该放手了。
我回到房中收拾东西,发现给陆晚舟制的药丸不多了。
此次分别,应无再会之日,还是多给他留些吧。
我瞧了瞧天色尚早,踏上进山采药的路。
未成想这一去竟再无回头之期。
我被人歹人抓了去,经历了近乎三个时辰的惨痛折磨。
领头人发现我是陆府的夫人,要求我给陆晚舟写信求救。
我宁死不肯。
她扯下我随身携带的荷包,剁下我手指,派人给他送了去。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送信的人满脸晦气的进来跟领头的人讲了什么。
我在心底嘲笑自己。
刚开始居然还祈祷陆晚舟不要来,怕他受到伤害。
然而他忙着与郡主重温旧梦,哪里顾得上管我呢。
我被生生埋进土里,本能让我拼命向外爬,却又被人拿木棍砸了头,再也没了力气。
不知为何我的灵魂飘回到了陆晚舟身边。
或许是因为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吧。
此时的陆晚舟正在给褚若云喂药,他动作轻柔小心谨慎,似乎她是个易碎的瓷娃娃般。
这种在意与面对我时的冷淡截然不同。
三年前,他就任都察院指挥使。
他事事亲力亲为,对尸体从不假手于人。
那年他被传染了疫病,京城里的大夫都束手无策。
我不眠不休的照顾他数日,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他病愈后我却倒了。
我以为这些时日的照料总能换来他的一丝眷念。
然而他以公务繁忙为由宿在了书房。
我病重时连句安慰都吝啬的人,如今在对另一个女人嘘寒问暖。
当真是讽刺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