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徽老头看着躺在床上快两年的李二一,内心有点难过。他不解,李二一只是被割了个阑尾,怎么会严重成那样子呢。都快好了,突然又昏迷两年。
“爷爷,爷爷,你快看。他气息越来越弱。好像快不行了。”王靖昭担心“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医生,医生快来。”吕蛮慌忙跑出门去大叫。
“死就死了,瘫床上那么久。连累人。而且他是个独户,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一个傲慢的女孩声音。这女的十七八岁模样,这人正是吕蛮的妹妹,吕娇。
靖昭难过之间听到这么一声,恨恨地白了吕娇一眼。自顾流泪不说话。
“说什么呢,你个死丫头。”一个胖子揪着吕娇的衣领。举起拳头,真想往她这张刻薄的脸蛋砸过去。可是他只能吓她一吓,因为他不打女人。这个胖子正是小二最好的朋友兼同事梁小虎。小二给他起了个可爱的外号,胖虎。
胖虎放下手来,握着拳头在吕娇面前示威,眼神用力瞪着吕娇的眼睛。示意她不要再说话。
医生在吕蛮带领下进来,用诊听器听小二心跳,停了。用手撑开看小二的眼睛,瞳孔散大。医生也无助得摇了摇头。对微老头摆摆手示意小二死了。
微老头用手抚着趴在床边哭泣的靖昭,安慰道:“丫头,算了,我们给他找个好地方。让他安息吧。”
靖昭这丫头一听爷爷的话,哭声更大更凄惨。
胖虎不信走到小二身体旁,摇着小二的身体,叫道:“李二一,李小二,你他妈给老子起来。说好的,说好的一起去吃烧烤喝啤酒,说好的一起泡妞,一起……”
“呜呜呜”胖虎眼泪倾泄,泣不成声。
微老头觉得失落,难过失去一个忘年交,但还算比较理智。毕竟那么大年纪,什么生离死别的场面见多。
吕蛮跟吕娇两人也还好。
吕蛮虽然难过,但是跟小二没有太深感情,只觉世事无常。倒是看到靖昭那么难过,内心有点担心,也有点吃醋。
吕娇表情就比较轻松。她只见过李二一几面,还是在李二一昏迷的这两年里跟靖昭一起过来的。相当于没有正式认识李二一。心想自己哥哥少了个情敌,心态一下就轻松起来。
月宫上,小二只觉浑身头晕目眩,一阵不适。在嫦娥跟玉兔的搀扶之下,躺着休息片刻,缓解一些。
小二心想,自己这个梦做两天一夜多。是该回人间送快递,不然快递单子压太多,送不完。
于是起身,往三轮走去。一上车,三轮自己跑回天庭。小二下车,往凌霄宝殿走进去。
“你见到嫦娥了?”玉帝开口说话道。
“是的。”小二回复。
“怎么去那么久?”
小二“嗯”的一声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我在嫦娥那里喝了点桂花酿,醉了。”
“然后呢?”玉帝追问。
“然后没有了。我喝多了就在嫦娥广寒宫外睡了一觉。就跟我上次在你的道庙门口睡一觉一样。”
玉帝见小二不老实交代,告诉他:“你死了。王微跟王靖昭他们在给你找风水宝穴呢!”
玉帝心想,枉我对你小子一片赤诚,你小子倒好,我当你是兄弟,你当我是表哥,你还要玩你表嫂?看朕如何戏耍你。
“啊。”小二有点心慌。心想,不至于吧。这个梦难道是我回光返照?
“不对呀。我才睡两天一夜。也没有几个钟头,怎么可能死。别人植物人睡10几年都不死呢。我就死了?”小二反驳道。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你算算?”
“他妈的,这么算来老子睡了快两年?”小二内心嘀咕。
“我多久能回去?玉帝老……祖宗。”小二问玉帝。
现在,说完玉帝手一挥。小二从天上往人间掉落。
“哇”得一声。小二深吸一口气,身体惊起,眼睛睁开。
“怎么四面全黑,我是瞎了吗?”小二内心一惊。整个人左摇右晃得很。
靖昭胸前白花,头戴白绫和胖虎,吕蛮他们几个人跟在抬棺八仙生后面,微老头在棺材前面摇着引魂铃引路。
到一座桥前面,棺木后面一个年轻仙人大喊:“前方河神,桥神,小子李二一借路经过。送银宝百万……”
喊罢,胖虎在桥头放下火盆点火烧起银纸,元宝。八仙中没抬棺的四仙把唢呐,炮竹,纸钱搞起,加上微老头的铃铛声十分吵闹繁杂。
这些声音李二一听得清清楚楚,心想坏了,他们真的要把我埋了。
小二心慌,用力敲打棺材壁。大喊:“放我出去,我还活着。靖昭,胖虎……”
棺材“嗝嗝”作响,但是唢呐,炮竹,微老头的引魂铃铛声远远盖过小二的叫喊声,没有引人注意。
过了桥,走了很长会儿停下,声音安静点下来。可能是有点缺氧,小二浑身乏力。听到外面安静下来,强烈的求生欲让他又振作点起来,用手指关节骨用尽全力敲着棺材有气无力喊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还活着,放我出去……”
“李二一,我就送你到这里。往后的路你自己走,你要什么你就给我托梦。我给你烧过去……”没等话说完,靖昭“呜呜呜,呜呜呜……”趴在李二一棺材板上,哭的那叫一个惨。
说来恰巧,小二的几丝声音正好被趴在棺材上面痛哭的靖昭听见。
靖昭大叫:“爷爷,爷爷。快来,里面有声音。”
微老头跟八仙还有胖虎正在用铲子挖穴。听到靖昭大叫,都放下手头工具。微老头也趴在棺材上听,里面是传来咚咚咚的敲打声。于是命八仙赶紧把棺材的铆钉拔开。
棺材板大开,小二如释重负一般。“啊”得一声惊坐起来。见小二又活过来,除了微老头跟靖昭,其他人脸上都布满着惊恐。
一个年轻点的拱了拱年长点的抬棺先生低声问:“三叔,这是不是诈尸。”
小二听到,气不打一处来道:“诈个屁的尸,老子还活着。”
说罢,小二从棺材里站了起来。
靖昭看小二站起来,把胸前白花一扯,头上白绫一丢,二话不说一把抱住李二一,头靠在李二一胸前,眼泪湿了李二一的寿衣。
李二一不解,这靖昭一向不是很讨厌自己吗?恨不得自己早点死,今天是怎么了?自己真的死了,她哭的跟个泪人似的。自己活过来了,她也哭的跟个泪人似的。
小二环顾四周,看众人盯着他们两人看,小二不好意思推开靖昭跟众人道:“我没死呢。我只是做了个很长梦。”
说完脚从棺材里出来,过去握着胖虎的手,道:“兄弟,感受到了吗?我有温度。”
胖虎感受到二一手上的温暖泪眼笑道:“对,李小二有温度。”
吕蛮看到活过来的李二一,又看了看含情脉脉死死盯着李二一的靖昭,顿时一阵阵得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