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我突然想起人们说的鱼宴女人吃不得。
他想让我变得和姐一样。
我的理智控制住了我吃鱼肉的冲动。
想起昨天我已经尝过了鱼肉,一时间我如鲠在喉。
好在他不肯多给我,只给了我一块。
他看着我吃下这块鱼肉后,把我关进了楼上放杂物的地方,阴暗又潮湿。
等他走了我才敢将这鱼肉吐出来。
房间的门被锁死,我寻遍了各种方法撬锁,根本就是白费力气。
明天人多,他必然会将我放出来干活,只能等明天我放出来时找机会逃跑。
直到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醒来了,我突然感觉手臂上有些发痒,一瞬间恐惧涌遍四肢百骸。
我将衣袖掀开,手臂上竟然长出了一小块密密麻麻像是鱼的鳞片的东西……
我才明白昨天早上爸说的「时间还没到。」的意思。
时间到了长好了就要去做鱼宴了。
我庆幸还好昨天没吃那鱼肉,否则怕是会长得更快更多。
他今天很可能还会再检查我的手臂。
我一咬牙,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来,狠心向我的手臂剜去。
伤口血流不止,我从衣角割下一块布止血液。
只是这伤口有些突兀,我正愁该怎么办的时候我听见了开锁的声音。
爸来了!
我立刻装作无事发生,把袖子拉下。
「滚出来干活!」
令我意外的是他居然没有检查我的手臂,他让我将暂时供在我们家小屋里的河神神像搬到院里。
这是……要结束鱼宴了?
按照村里鱼宴的规矩,开席前拜一次,结束了再拜一次后把神像请回村里的祠堂。
想起上次那神像的诡异眼神,我的心里不禁发怵,只得硬着头皮去搬。
当我再次看到那鱼像时,我十分惊讶,它与我上次见到的模样完全不同。
原本色泽斑驳,布满蛀孔的它竟变得焕然一新,体积也肥了不少,仿佛是被人修整过了一样。
只是那原本豆粒大的诡异瞳仁依旧不变,我尽量避免与它对视。
这神像有些重,我不断调整姿势才勉强搬起。
待我搬出来后,人吵吵闹闹的,几乎都来了。
有许多人在恭喜爸。
恭喜的是女儿离乡去远方发财了。
也有不少在责怪争论为什么鱼宴还没结束女儿就提前走了。
我爸却我笑嘻嘻地回答道:「不是还有一个吗?她做的鱼可比她姐做的好多了。下个月又可以开宴了。」
众人纷纷喜笑颜开,没有不满意的了。
「她在这。」有人注意到我了,他指着我。
所有人噤声,面目无悲无喜,目光全部投向我,像极了垂涎欲滴的恶魔。
我吓的往后退了两步,我疯了似的往外面跑,后面传来男人们嘻嘻哈哈的嘲笑声,「她能跑得掉吗?」
「多跑一跑,锻炼身体健康,做的肉也够好吃筋道!」
谁知还没跑到门口,我的腿传来剧烈的疼痛感,犹如火烧一般钻心地疼。
但我知道我不跑就完了,只能咬咬牙忍着疼痛跑。
求生欲支撑着我跑到了后山荒无人烟的地方,离我跑出来的家还很近,可我早已冷汗淋漓,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