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哪知下一秒他强势地将我拉回来，与我十指紧扣。
那张单子被他撕碎狠狠砸在高心悦趾高气昂的脸上，声音冷冽得仿若当场要致对方于死地。
“首先我女朋友的一切我都清楚，再则鉴于你无故诽谤以及恶意散播我女朋友隐私的行为，明天律师函会寄到你们高家。”
高心悦被怼得无话可说，却依然放狠话会让全世界知道我流产的丑事。
我望向高心悦，语气平静。
“如果我在筹备婚礼期间怀孕流产也算丑事，那你故意勾引别人男朋友又算什么！”
她损人八百自损一千的做法，等同于是打了她自己和整个高家的脸。
过了几个小时，网络上并没有有关我的丑闻，反而出现大量高心悦留学期间胡作非为的高清无码照。
我知道都是程迹屿所为，只想跟他道声谢，然后把话讲明。
后来我才知那个一直暗中帮助我的实习生程蓝其实是程记屿的表妹。
难怪，程记屿知道我在这座城市的一切，也难怪程蓝不止一次要将自家表哥介绍给我。
傍晚，我们在江边吹风，算是完成之前他对我的承诺。
他送给我一个颇有年代感的雪花水晶球，有些别扭地说：“一直没机会给你。”
我喝了点低度酒，视线模糊却仍辨认出水晶球里刻有“屿慕北”三个字。
程记屿和李慕北？程记屿爱慕李慕北？
我实在读不懂，借着酒劲问他：“你真的想跟我结婚，还是想替你哥报仇？”
十年前，他的哥哥程记枫死在我脚边。
他们都说我是刽子手。
程记屿沉沉的目光注视着我，突然被气笑了。
“你以为，复仇的决心能让我甘心等十年吗？”
“我是律师，能辩是非。”
我低下头，想起从前的往事，眼泪还是不争气一颗一颗往下砸。
“那不然呢？我的确流过产，或许你可以慎重考虑一下。”
我不明白，到底有什么值得你一直在暗处悄悄观察我？
深夜发牢骚的微博，我的住址跟电话，以及学校里的各种麻烦事……
程记屿将我揽在怀中，我的呼吸缠绕上他身上淡淡的烟草气。
那气息有些陌生，却也并不令人生厌。
“李慕北，我不会嫌弃你或者责怪你，我只会恨我自己为什么没早一点把你抢过来。”
他现在成熟稳重了不少，跟从前又莽又冲只会跟我斗气的少年模样大相径庭。
或许，在我们分别的十年间，他身上也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历练跟故事。
这一晚，我没有回学校住，程记屿有钱，直接开了一间豪华套房，我们一人一间。
他半裸出现在我面前时还是令我不太习惯。
齐然被我拉黑后，换了无数个电话骚扰我。
他不停给我发信息道歉，说高心悦是因为双相发病了才把我当成假想敌。
还说他跟高家签了合同，高心悦的孩子生下来与他无关，那个孩子只是用来帮助高心悦在高氏站稳脚跟的。
他甚至发来合同复印件，企图让我信他。
程记屿出现在我身后，吓我一跳，我下意识后退竟然直接撞上他坚硬的胸膛。
我抬头刚好瞥见他左眼眼尾标志性的泪痣。
他甚至在我还没做出反应时直接点了接听键。
他的侧脸离我不足十公分，嘴里喷薄出淡淡的醉人酒气，语气是一丝扫兴的愤然。
“谁他妈大半夜不停打骚扰电话。”
话落，齐然果真断了继续骚扰我的念想。
我转头怒瞪程记屿。
他低头俯瞰我，“我个人解决问题比较喜欢永绝后患，你看他就不敢再打过来了。”
说罢他再次靠近我，令我无端生出一种被豺狼虎豹盯住的错觉。
“他发的合同是个高端局。”
我无所谓地说：“分开的前任就跟死了一样。”
以后齐然是生是死或是被骗，都与我无关。
程记屿关了灯，“明天带你去见几个老同学，让他们好好查查这帮孙子的税。”
我说我都计划回老家了，不用再管学校这群草头班子。
他却语气格外认真，“我要确保你在接下来的两个月没人敢找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