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丹枫谢淮的其他类型小说《丹枫谢淮的小说被逼苟命,绝色婢女被陛下盯上了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翡山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一晚,小荷梦得惊涛骇浪,丫鬟房里,被威胁了的小符也冷汗涔涔地醒来。小符做了一个惨烈无比的梦,她梦到厨房的孩子们都因她的过错被发卖了出去。他们有的被买主鞭笞致死,有的成了残疾,有的甚至被拐去了青州关外,所有人再也没有了眼底的光,麻木、瘦弱、病痛……小符害怕得小声啜泣了出来。她跟祝妹住一间房,祝妹被吵醒后,连连安慰她。小符正是藏不住事的年纪,三言两语,就将所作所为抖露了出来。她支使那群孩子,把老爷要送给太守大人的孤品兰花给尿死了。“祝姐姐,我本来想除掉那个花房奴隶,为你和大马哥铺路的。”小符泪眼汪汪,“王妈妈不是这么讨厌那贱人吗?这次怎么……怎么……”“我好害怕那贱人反咬一口,连累了厨房和孩子们。”祝妹把她的脑袋揉进自己怀里,“不是你...
《丹枫谢淮的小说被逼苟命,绝色婢女被陛下盯上了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这一晚,小荷梦得惊涛骇浪,丫鬟房里,被威胁了的小符也冷汗涔涔地醒来。
小符做了一个惨烈无比的梦,她梦到厨房的孩子们都因她的过错被发卖了出去。他们有的被买主鞭笞致死,有的成了残疾,有的甚至被拐去了青州关外,所有人再也没有了眼底的光,麻木、瘦弱、病痛……
小符害怕得小声啜泣了出来。
她跟祝妹住一间房,祝妹被吵醒后,连连安慰她。
小符正是藏不住事的年纪,三言两语,就将所作所为抖露了出来。她支使那群孩子,把老爷要送给太守大人的孤品兰花给尿死了。
“祝姐姐,我本来想除掉那个花房奴隶,为你和大马哥铺路的。”小符泪眼汪汪,“王妈妈不是这么讨厌那贱人吗?这次怎么……怎么……”
“我好害怕那贱人反咬一口,连累了厨房和孩子们。”
祝妹把她的脑袋揉进自己怀里,“不是你的错。”
祝妹柔和的目光,闪过一丝愤恨,“都是那花房奴隶的错,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心思歹毒。”
“要对付她很简单,她的地位太低,又和谁的关系都处不好。”祝妹心思活络起来,“只要到时,咱们所有人都指认她,无论是王妈妈、管家还是老爷都只可能信我们。”
就算小符的理由很蹩脚,但那又怎么样呢?没有人会为了一个小小的低等奴隶,去得罪这么多仆役。
“今儿,你就去一个个找府中仆役们,告诉他们是祝妹有难了。”祝妹吩咐道,“这些年来,府中仆役们多多少少受过我的恩惠,你打着我的名号去说,他们不会不帮你。”
小符感激涕零,抱住祝妹,“祝姐姐,你实在是……实在是太好了……”
祝妹亦温柔地抱住了她,同时另一只手,不着声息的按住了自己的肚子。她一直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自己和大马哥就这样错过。
可是……就在前两天,她发现自己一向准确的月事两个月没来了。那种幸福的感觉击中了她,就好像两年前一般。
这是在大马哥离开前的那一晚,他来跟她断绝关系。她求着和他度过了最后一夜,只最后一夜,两人再无瓜葛,大马哥沉默着同意了。
那一夜,他俩在马厩里放纵到了天明。
既然那个孩子又回到了她的肚子,这一次她一定要护住它。它必须名正言顺地活下来,有母亲,也有父亲,有一个完整的小家。
小符一大早就出了门,召集了孩子们过来,孩子们又去敲了每一房仆役的门。
一张密密麻麻的仆役网编织了起来,天罗地网将要死死地困住一个尘埃里的花房奴隶。
将她活活,绞死其中。
…………………………………………
小荷不敢耽搁,赶紧去锅炉房,租了个桶子。
锅炉房是个坏脾气老头在看,那姓钱的老头已经很老很老了,弯腰驼背、沟壑满脸。他看到小荷,嘴里嘿嘿一笑,“哟,你这只坏狗,还知道来看老头子啊?”
小荷和钱老头算不上关系多好,可她记得,他是府中唯一不因为祝妹,而对她施以恶意的人。尤其是,上辈子她因诬陷断了一条腿,也是他挑着热水来看她,供她以热水敷脚。
她才堪堪保住了那条腿。
“喏。”小荷掏出怀中仅有的几十文钱,“租个大桶子,加几桶热水。”
钱老头看到那几十文,跳起来敲小荷脑壳,“你个傻狗,我那个桶子值这么多钱?我咋不知道。”
“就值就值。”小荷捂着脑袋,要不是她现在只剩这点钱,她定要拿出更多更多的钱来。
上辈子她向韦惜雪献上陛下,从此一脚踏上不归路。老头子后来见她,只对她吐口水,说她这人坏得黑心黑肝。她也失去了报答钱老头的机会,现在还来得及补偿一切。
钱老头打死不要,可拗不过小荷,不得不借给她一个牢实好桶。据说是府中大少爷用剩下来的,钱老头还非常迷信地凑到小荷跟前说,“沾了文曲星的喜气,用了脑袋瓜子能开窍呢!”
小荷差点没笑出狗叫。
韦老爷夫妇共育有三子一女,除了四少爷是个奶娃娃外,其他三人都已长大了。三小姐韦惜雪是她从前的主子;二少爷韦胜是个肥胖的二世祖,独独大少爷韦鸿是个会读书的,被送到了洛京的四门学读书。
上辈子韦家狠狠抓住恩情,韦鸿凭借一点小才,成了赫赫有名的权臣。实则在小荷看来,他的才华连此时寄居在府中的短命表小姐宋如枝都不如。
不过这些都是往事了,她现在重要的事,是给陛下洗个热水澡,安抚安抚陛下那颗受伤的心。
她想过了,既然在陛下身上下了注,要不就下得重点。单单的救命之恩,或许会被她低等奴隶的身份抵消掉。
那陛下和庄贵妃的爱情护卫呢?
庄贵妃可是陛下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她全了两人的好事,又消除了两人的误会,那岂不是恩上加恩?
到时候她就是他们爱情的功臣、元老!出身奴隶又怎么样,她一样能借此赚得盆满钵满。
小荷苍蝇搓手,到时候说不定还能报复一下上辈子将她曝尸的御林军统领。
……………………………………
回到花房配所,她打好了热水,嘿哟嘿哟把谢淮扛进了木桶里,令他坐在木桶内部的横栏上。
谢淮压根没想到小荷能如同倒拔垂杨柳一般,将他扛起来。毕竟他身量十分的高,营养不良的小荷不过只在他胸口下方的位置。
“你这是做甚?”谢淮问道。
“想了想,确实不该拖,能今天搞,就今天搞。”小荷老实道,再拖陛下浑身真臭了。
谢淮等了一天,想看看她到底怎样诚,没想到等到这样的结果。
“阿松哥,你手好了,能自己清洗那里吗?”小荷开口。
她又瞄了一眼木桶,“还是我来代劳?”
谢淮给气笑了,她确实做到了“诚”,非是对他,而是对自己的。
就这么明目张胆、迫不及待了吗?
滚烫的热水浇下,氤氲了他清绝的眉眼:“我自己来。”
“记得把藏污纳垢的地方也洗干净。”小荷小心嘱咐。
谢淮一下子气得胸廓起伏,他闭上眼睛,好久才收敛了情绪,“好。”
烟雾缭绕,模糊了谢淮的容颜,也令小荷没有及时察觉到他很差的情绪。
又是一桶烧得烫烫的热水浇下,小荷卖力给陛下擦洗起来。
那覆盖于肌肤的黑色膏药泥一般被搓洗出来,露出他原本的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流畅,原本健康的小麦肤色因着长期的卧床变白不少。
擦尽身体的黑色药膏后,那些纵横难看的伤疤竟露出了淡淡粉色。
“舒服吗?”小荷笑嘻嘻问。
谢淮:“……”
他死咬着牙关,才没发出舒服的嘘叹。
身体有多舒服,心里就有多耻辱。
洗完之后,谢淮被小荷擦干了全身,扛回了床榻之上。
对方干燥的掌心贴上了他的肌肤,引得他呼吸很热,他明白该来的终归会来。
一些阴影压了过来,谢淮侧过脸,眼眸幽深,他将清醒地失去自己。
就在那阴影彻底覆盖过来之时,他才忽觉重量不对。
仅仅——只是一条薄被。
谢淮怔忡。
“阿松哥,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谢淮,听到那不知廉耻的少女,在他耳边忐忑地提问。
一句话,直接下了孙林的面儿不说,还在众人心中狠狠重击了一番。
不仅如此,那外面的一堆仆从,见了小荷,也不敢再有此前轻慢的态度了。
王妈妈的动作很快,很快就有两个新面孔的仆从前来,亲热地帮小荷搬蒸笼,一气呵成地发放吃食。
………………………………
这边小荷发放完了吃食,回头发现大马徘徊在厨房边沿。
她多拿了几个花卷,用油纸包好,塞到他的手上,“大马哥,以后我的事,你不要管了。”
大马高高大大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笼罩着她,“小荷……方才的事……”
他看到了反转,心中泛起一丝后悔,不应该这么对她。
“你永远会先预判我不对,你也看到了,那两个人被罚了。”小荷说道。
大马抿了抿嘴,心头还是有一番坚持,“可你还是得罪了人,你还把别人打了。”
小荷恨不得翻白眼,和这个蠢人,解释不通。
“刚才,祝妹也是为了你好,你与她……好好相处。”大马想去握小荷的手,“她在厨房经验丰富,会……会好好保护你的。”
小荷及时甩开,“说了你别管我,你就真的别管我了。你不要不信,我俩是真的断了。”
大马常年风吹雨晒,他皮肤又黝黑结实。
纵使正值当打之年,他一皱眉,脸上还是出现了辛苦岁月织就的纹路,“你不要说怄气话了,我说了和你成婚,就一定会和你成婚。”
小荷扶住额头,“那你就看着吧,我俩到底能不能成婚。”
“一定能的。”大马这才松了口气。
似想到了什么事,又慢吞吞道,“你那个……那个哥哥,若是不想送走,可以住我那儿……”
“不用。”小荷别过脸,浑身都是对倔人的丧气。
大马真是又蠢又笨又倔,他一心想对她负责,却不想伤了两个人的心,还把她置于了最危险的境地。
不过他终究会看清自己的心的。
小荷知道,上辈子这个时候,祝妹已经怀孕了。
两人一定会排除万难在一起,他们最后会用最锋利的矛刺向自己,而这辈子的自己,早就不在乎了。
不在乎就是刀枪不入。
小荷打包了花卷,并着几个肉菜回到了花房配所。
出乎小荷意料,陛下倒真是个做实事的,把花田料理得很好。
小荷不由地使劲夸赞起来,“阿松哥,这土翻得很好啊。”
虽是花了许多心思,不过得了小荷的表扬,谢淮不自觉扬起了下巴,“这些皆是不难,你明日还可令我多做些,好替你分担忧愁。”
小符在旁边,默默翻着白眼。哟哟哟,皆是不难,也不知是谁在田坎上愁眉不展了一大早上。
然后她就看到,小荷姐不仅找了好多好多话夸男人,还心疼地捧着他的手,一点一点为他擦拭手上的伤口。
她心头有点羡慕的,她从小就没有亲人,被人卖来卖去。就算是在以前的厨房,也是要她去哄别人、讨好别人,才会有人对她好、追捧她。
她之所以替祝妹出头,也是因为祝妹那表面上的温柔吸引了她,就好像她也有了亲人一样。
可是,祝妹从来没有像小荷哄阿松一样,哄过她。
小符再也看不得这些,自己领了菜,就蹲在田埂上,很孤独地吃上了。
吃着吃着,一只手温柔地抚上了她的头顶,“今儿做得很好。”
小符吃饭的小脑袋一顿,就见那人在她身旁坐下了。那人怀里抱了个草药罐,仔仔细细检查她手臂上的伤口,替她擦上冰冰凉凉的草药膏。
她当真会因为韦夫人的小恩小惠感激涕零?
只能说,演得真好。
另一边,院门关上,宋如枝靠着太师椅椅背,狠狠舒了一口气。
“小姐,这个小荷不简单。”云锦心疼地喂了宋如枝一口话梅,“听厨房的人说,她两面三刀、寡廉鲜耻。”
宋如枝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在扶手上,“这不正好么,利用完就扔。”
她看着那一滩完全腐蚀成黑水的粥与药,眼里闪过一丝沉痛的狠意,“人人都是为了宋家的银子而来,连小姨也是。”
父母死后,曾依附于父母过活的族人们,一夕之间换了脸色。他们撕开了虚伪的人皮,露出那吃人的嘴脸,人人都想把她吃干抹净。
小姨……表面是救她于水火,不过也是贪图她的财产罢了。
见她身上的财产榨不出来,便把她扔在青竹院自生自灭。
“这世上没有人不可以利用,也没有人不可以死。”她铮铮然落下一滴泪来。
云锦难受地跪下来,伏在宋如枝膝间,“小姐,云锦和曾嬷嬷,永远都会陪着小姐。”
宋如枝闭上了眼,深深呼吸。
“无论到哪里,我们都会在小姐身边。”
祝妹提了熬好的汤,打着去见小符的幌子,去了花房配所。
许是才被滋润了,她的面色酡红中,带着一丝风情。
在摇曳长风里,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她已经好多年没来过花田了,花田里的一草一木,仿佛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当年她第一次从韦府醒来,就是身在简陋的花房配所。
入目的第一眼,就是那个面黄肌瘦、笑脸盈人的少女。
祝妹摇摇头,甩掉那段回忆。
她其实挺讨厌这个地方的,每每踏入这个地方,就仿佛看到了自己不堪的过去。
正在搅粪的小符发现了女人,她皱起眉头,“你来做什么?”
再见到这个被自己全心全意信赖过的女人,小符只觉得倒胃口。
祝妹见小符果真对自己一脸防备,一抚心口,“小符,你这般作态,真令祝姐姐伤心。”
以往小符看见祝妹这般泫然欲泣的模样,都会上前安慰,如今她第一次感觉祝妹这般惺惺作态,令她恶心,“别随便来花田触霉头倒胃口。”
“你还是更适合在厨房,闲的时候下下油锅,看看油溅还是你贱。”
祝妹一副长辈瞧着无良小辈的模样,“小符,非要这么针锋相对么?”
“明明是那个狗东西把你害成这样子的,不是我呀。”
小符白了她一眼,“祝姐姐,你当厨子真是实力对口,这么会甩锅。”
祝妹被小符的这张嘴说得肚子疼,小符要是向她抱怨或者责怪她,她还有机会辩驳。
她本想再哄哄小符,把她重新哄到自己这边,让她当自己的内应。
可小符这般态度,当真是油盐不进。
她打消了和小符叙旧的念头,直奔主题,“小符,此次前来,是想和你确认一个事情。”
她一边说,一边取出食盒,讨好地放在身旁的大石上。
“听大马哥说,你小荷姐救了一个野汉子,不知可否是真?”
说着又叹息,“可怜你大马哥,他们俩就要结契了,你小荷姐怎么能这般水性杨花呢?”
以往大马对谁都好,小符也受过他不少恩惠。
大马每次出去购马买货,都要去给小符买不少玩意儿。
祝妹就在赌,赌小符对大马的不忍心。
小符听闻拿着钉耙,大摇大摆走了过来。
祝妹的笑容更加妥帖,也更加殷勤了。
黑云压城,雷声轰鸣,汹涌大雨笼罩了整个洛京。
巍峨宫城中,几乎所有的太医都聚集到长春宫里。庄雨眠庄贵妃怀胎六月,本稳稳当当,前日竟落了红。
一时间,宫城之内人心惶惶。
如今圣人御驾亲征,听闻此事正快马加鞭奔袭回来。若是庄贵妃当真出事,所有人都要跟着陪葬!
进进出出的前殿外跪着一个人形,她像一泡糜烂的肉一般,已经没有人样了。
丹枫在这里已经跪了三天三夜了,膝盖早已被磨得稀碎,她早就想死了,可只要她脊骨一歪,身后的鞭子直直抽了来,非要生生折磨她。
“这个宫女真是胆大妄为,连庄贵妃都敢下落胎药。”
“听说她将让人滑胎的花草熏在庄贵妃的常服衣领上,这手法也忒狠毒了。”
“听说上一个被凌迟的,故意折磨被割了十个月才割完。这个宫女害了陛下挚爱的庄贵妃,怕是得割个一年半载……”
丹枫听着宫人们的议论,麻木地垂头,像是她们议论的并非她一般。
大雨冲刷着她的全身,啪——啪——啪——铁鞭挥到她血肉模糊的背上,她已经痛得没有感觉了。
“笃笃笃……”直至她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耳朵动了动。
那脚步声走远了,她才敢睁开眼,只看得到那贵人的仪仗,在雨幕中渐行渐远。
那仪仗华贵盛大,随行的宫女太监多达二十余人,就算是在雨中,也不堕韦昭仪的威仪。
是的,那是她的主子——韦昭仪。
从头到尾,韦昭仪都没有朝她这里看一眼,哪怕一眼。
至夜,趁着鞭笞她的宫人轮值间歇,一宫女匆匆走入长春宫,与她擦过。
一枚药丸扔到了她面前,“吃了。”
随着那声暗语,丹枫的心沉了下来,她的主子终究还是抛弃了她。
从青州到洛京,她替主子做了多少脏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这一次趁着陛下离京,暗害庄贵妃被发现后,主子直接将她推了出来。
她一直咬死也不把韦昭仪供出来,就是为了求主子看在她忠心耿耿的份上,捞自己一把。
没想到主子竟直接赐了死药,要封她的嘴。
此前陛下禁庄贵妃的足,罚庄贵妃抄经,甚至将庄贵妃打入冷宫。她主子还得意洋洋,以为庄贵妃果真可欺,谁知道真动了庄贵妃,陛下会降下雷霆之怒啊!
就算主子韦昭仪对陛下有救命之恩,若是陛下知道了韦昭仪的恶行怕不是整个永善宫都要跟着陪葬。
所以,牺牲她一人,幸福永善宫所有人。
丹枫苦笑一声,捡起那枚药丸吞了下去。
现在死了也好,这才陛下登大宝第一年,韦昭仪已经容不下庄贵妃肚子里的孩子了。
要是往后陛下的后宫越来越多,怀孕的也越来越多,她总不能来一个堕一个,她可堕不过来。
临死之前,恍恍惚惚间,她看了一眼宫城外的月亮。
从青州到洛京,从韦府花房到紫禁宫城,她跟着主子坏事做尽,拼了这么久,结果还是那个命如草芥一般贱的小奴隶啊……
丹枫的魂魄飘离了身体,她看到她的身体倒了下去,周围宫人发出了阵阵惊呼,一群侍卫冲过来,像拖死狗一样,将她的尸体拖了出去。
……………………………………
……………………
丹枫的脑子里,长出了一本书。
她好奇翻开,却发现满眼文字。丹枫狠狠闭上眼睛,她晕字。
不是她不肯学,是她那恶毒的主子韦昭仪韦惜雪,忌惮她满肚子计谋,为了把她牢牢把控在手里面,严禁她读书识字。
她只能趁着各种机缘,好歹学了不足二十个字,其中还不包括自己的名字。
幸亏这个话本是有连环画的,丹枫能隐隐约约窥得全貌。
这本书仿佛一本命簿,书中的男女主是陛下与庄贵妃。
一个越朝六皇子,一个太傅之女,两人本是青梅竹马,一对璧人。
先帝时期,皇子夺嫡,陛下被暗害落难,庄贵妃为了保全家族,只好琵琶别抱另嫁他人。
她嫁的那个人,好死不死是陛下的政敌。
后来陛下东山再起,诛杀叛党,却舍不得动已为人妻的庄贵妃。
他恨她背叛,又爱她入骨,于是给她换了个身份,冒天下之大不韪接她入宫,开启了一段君夺臣妻的虐恋。甚至陛下还为了庄贵妃守身如玉,没有碰过任何一个其他后宫。
丹枫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家主子一副调理不好的样子,原来陛下压根就没碰过她啊。
她的主子韦昭仪,是这本书里的恶毒女配,救了落难的陛下以后携恩以报,非要入陛下后宫。
见庄贵妃不被陛下待见,上蹿下跳带着她麾下四大恶婢,处处给庄贵妃使绊子。
是的,丹枫就是书里那最可恶的四大恶婢之一。
她翻了翻后面,拼拼凑凑看到了永善宫各位的结局。一看把她看乐了,她是四大恶婢里死得最早的,但也是死得最轻松的。
剩下的三位同僚在持之以恒的作死下,被砍手砍脚、砍头砍腰。最惨的还属她的主子韦昭仪,她的罪行败露后,被陛下打入冷宫。在冷宫里,被庄贵妃的几个爱慕男配割开了头皮,往里面灌下水银,皮肉剥离,凄惨而死。
整个永善宫,一同去见了无量天尊。
别人的痛苦就是她的快乐,丹枫拍了拍手,默默叫了一声好。
她和其他三个恶婢关系并不好。
因为她没文化,大字不识几个,被其他三个排挤,进不了她们恶婢核心层,最先被主子放弃了。
也多亏她没文化,死时还留了个全尸。
丹枫还有点沾沾自喜,她还想看更多的剧情,可后面全是文字版,没有画连环画了。近似文盲的她,面对一堆密密麻麻的文字,徒然生出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的悲凉。
丹枫合上了脑中的书,睁开了眼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原来死后的世界,是这样的吗?
她只觉浑身疲惫,四肢百骸说不出沉重,于是掀开了被子,钻进去睡了下去。
几息之后,丹枫惊悚地睁开了眼睛。
等等,她不是死了吗?
为何她的身旁,会躺了一个人,那个人还有微弱的呼吸声?
她赶紧起身,摸索到了火石,点开火照过去——
入目是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庞,他的面颊上涂着黑色草药,看不清五官。可他鼻梁挺直、唇形微薄,睫毛跟小梳子一般长,几乎能让人联想到这黑乎乎草药下到底是怎样一张俊宇轩昂、俊美绝伦的面孔了。
丹枫掀开被子,男子未/着/寸/缕,他身材修长,肌肉线条分明,身上三刀六洞,布满了狰狞伤口,每个伤口上都敷着黑色草药,让他整个人都浸在一股松软的草药香中,卸下了一身杀伐之气。
丹枫的脑子很痛,她莫名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这个男子也很熟悉。
她举着火苗,照近了去看眼前男子——
“啊!”待她辨认清了眼前男子的样貌,她吓得跌坐地上、短促惨叫,丢了火苗。
他——他——他——
竟是陛下!
………………
天光乍现,谢淮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就看见身旁的少女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怎么了?”
他沙哑着开口。
“阿松哥,我会尽力护着你。”小荷认真道,她只能拼尽全力保住陛下。
谢淮有点害臊,他转过了身,喃喃道,“死鬼……”
“大早上的,也不知道消停点。”
谢淮说得小声又别扭,小荷没有听清,更没能领略到他那千转百回的心肠。
经过昨夜的梦,她满脑子都在想其他的,比如加快陛下复健的速度,比如尽快学习更多的文化。
要做一个真正有益于陛下的功臣,所做之事远远不止偶然捡回了陛下,或者照顾了陛下一阵子那么简单,必须还要了解时事,做出适合时机的判断。
在上辈子,她相信韦家一定还做了什么,用以投资陛下,换得更多的倚重。
而她如今只是一个小小奴隶,没法背靠韦家这棵大树,提供相应的财力,她所做所想的应该更多。
外面风云变幻,两世以来,她在地处偏僻的青州,所获得的信息一直很少。
她必须想想,推测出上一世的情况。
她所知晓,如今越成帝昏庸,龙生九子,在世的有足足九位皇子。
可拥有争位实力的,一直都只有两脉。
一是顾贵妃一脉,顾贵妃是越成帝的潜邸旧人,皇后身故之后,一直揽后宫大权,位同副后。她膝下两名皇子,分别是大皇子谢延、六皇子谢淮。
大皇子谢延宅心仁厚、温文尔雅,在朝堂上颇有威信;六皇子谢淮英姿勃发、勇冠三军,是大皇子最好的助力。
洛京大族,向来与他们这一脉交好,大多也支持大皇子。
二则是田淑妃三皇子一脉,田淑妃深受越成帝宠爱,连带着三皇子谢源,一直是越成帝最喜爱的儿子。
田淑妃来源于民间,阴私手段极多,多年来笼络宦官、提拔同族、在诏狱安插人手,一直被世家大族嘲讽上不来台面,也被顾贵妃狠狠压制。
没想到事随时移,顾贵妃被囚、大皇子身死、江鹤词遭难、庄雨眠另嫁,顾贵妃这一脉一败涂地,田淑妃这一脉却把持了朝政。
但小荷相信,这种时局,不会持续很久。
一定有一个翻盘的契机,那个契机到底是什么呢?
……………………………………………………
而在另一处,厨房那边的仆人房中,一双怀着刻骨仇恨的眼睛睁开了。
“哈……哈……哈……”一个永世难忘的噩梦后,祝妹睁开了眼睛。
她梦到了什么?
她梦到了大马,他的夫君爬到了她的身上,两人一同被山匪的利刃贯穿。
还有她两岁大的儿子,被砍成了一块一块。
她肚子里那四个月大的孩子,化为了一滩血水。
这是真的,这一定是真实的!这一定实实在在发生过!
青州不太平了,不久之后,北跶的铁蹄就要踏平青州。他们会跟随韦家逃跑,一路颠沛流离。
最后在一场山贼之祸中,韦家把他们这些奴仆当成了弃子,统统推出去送死。
她最后的一眼,见到远去的马车里,那个带着讥笑的脸庞——那个狗东西。
在梦里面,那个该死的狗东西已经不叫狗儿了,也不叫小荷,而是改名为了丹枫。
丹枫……祝妹打了个寒颤,梦里的丹枫跟她认识的狗东西不一样,是个彻底黑心黑肝的女人,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鬼!
几乎她认识的所有仆役,都被丹枫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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