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控制苦涩与委屈从喉头涌出,我死死的掐住了大腿才不然声音哽咽。
可就在我咽下所有情绪准备开口时,手机那边却传来胡可萱的抽噎。
“对不起春眠姐,都是我太马虎了。
如果不是我……”胡可萱的道歉还未结束,她的声音就变得闷闷的,像是被人拥进怀中。
我静静听着那边传来男人的温柔安抚与女人娇俏的嘟囔,只觉得浑身疲惫。
“宋邵年,等你有时候我们聊聊分股的事情吧。”
身体是被重组的疼,在宋邵年看不见的电话这端。
是我满头大汗的按住渗血的额角,连抬手按铃呼叫的动作都显得艰难。
直到此刻,宋邵年才恍若梦醒般想起电话还未挂断。
只是解释的话还未开口就被我试图撇清关系的话恼怒起来。
“意春眠你是不是以为我离了你不能活?
还用这种幼稚的话威胁我。
究竟还要我说几遍,可萱不是故意的,她年纪小不懂事,你就不能包容她一点吗?”
宋邵年的语速很快,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恼羞成怒。
不是故意的?
年纪小不懂事?
如果我没有亲眼看见胡可萱给那些人报信时的得意语气,我可能就真信了。
像是所有力气都被抽离身体,我竭力对着手机最后说出一句话。
“希望到时候你能按时接见我的律师。”
“意春眠!
差不多就行了,我晚点就去看你好了吧。
多大年纪了还这么意气用事……”宋邵年终于意识到我的不对劲,不自觉收敛住了暴戾。
换做从前我会因为宋邵年的示好而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是唯一能让这个天之骄子低头的特例。
可在亲眼见证历来雷厉风行的宋邵年为胡可萱开创一个又一个例外后,我只会笑自己天真。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沉默着挂断了电话。
目光瞥过门外时,却发现一个熟悉而侵略感十足的眼神正死死的盯着我。
宋邵年的晚点大概跟寻常人理解的不同,再次遇见他时已经是半个月后。
这时我刚卸下了厚重的纱布,可腿部的伤还是隐隐作痛。
“意春眠,你怎么在这?”
宋邵年此刻像是很惊讶于我出现在住院部,下一刻眉毛就紧紧皱起。
我没去看他含着警告的目光,而是朝他身旁柔弱无骨的胡可萱看去。
将她浑身上下仔细观察后,终于在脚踝处贴着的创口贴停下视线。
胡可萱像把我的目光当成了利剑似的,怯生生的缩紧了宋邵年的怀里。
“宋总,春眠姐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不然她为什么还要住在医院。
难道是怪宋总没去看姐姐吗?
虽然春眠姐看着倒是很健康……”胡可萱不亏是以最快速度获得宋邵年青眼的女人,短短几句就把他的怒火挑起。
不过承受怒火的对象是我。
“意春眠,你原以为你跟那些耍心机的假名媛不一样。
为了扮惨你居然在医院赖了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