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元昭程英若的其他类型小说《未婚夫输掉聘雁后,我换了位夫君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力力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忍着悲伤为祖母擦干净身子,换好了寿衣,严霆越亲自上前把祖母抱进了棺里,盖上了棺盖。陆元昭看清祖母的遗容后,像是被抽干了魂魄般,呆愣地坐在地上,旁人进进出出忙碌,无一人想理会他。在我和严霆越为祖母烧完头纸时,陆元昭眼里突然亮了起来,他跪在祖母的灵堂前,抓紧了我的手。“若若,你跟我走,跟我回陆家,我答应过祖母要好好照顾你,要照顾你一生一世的!祖母走了,我不能食言!”“这个瘸子,不知根知底的,你知道他是好人坏人?你怎么能这么草率,轻易就把自己嫁给一个陌生人呢?你大可以跟我说,难道我看到祖母病成这样会不管你吗?就因为你和我赌气,祖母走都不安心!”“不算数的,他给了你多少聘礼,我全都双倍还给他,你们这场婚礼不算数!”我看着喋喋不休的陆元昭,...
《未婚夫输掉聘雁后,我换了位夫君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我忍着悲伤为祖母擦干净身子,换好了寿衣,严霆越亲自上前把祖母抱进了棺里,盖上了棺盖。
陆元昭看清祖母的遗容后,像是被抽干了魂魄般,呆愣地坐在地上,旁人进进出出忙碌,无一人想理会他。
在我和严霆越为祖母烧完头纸时,陆元昭眼里突然亮了起来,他跪在祖母的灵堂前,抓紧了我的手。
“若若,你跟我走,跟我回陆家,我答应过祖母要好好照顾你,要照顾你一生一世的!祖母走了,我不能食言!”
“这个瘸子,不知根知底的,你知道他是好人坏人?你怎么能这么草率,轻易就把自己嫁给一个陌生人呢?你大可以跟我说,难道我看到祖母病成这样会不管你吗?就因为你和我赌气,祖母走都不安心!”
“不算数的,他给了你多少聘礼,我全都双倍还给他,你们这场婚礼不算数!”
我看着喋喋不休的陆元昭,心里只剩下了厌烦。
“和你说?我是说了呀,可你忙着娶柳锦云,我说了你也不曾信过我啊!现在你说让我跟你走,那陆将军,你家里的妻子怎么办?你们也是过了礼拜了堂的!”
陆元昭以为我愿意和他走,惊喜道:“锦云那边不打紧的,她为人宽和善良,你先当平妻,等柳夫人痊愈了,我保证还是只有我们两个!”
严霆越虽然没说什么,但抓着我的手还是微微颤抖。
我安抚性地冲严霆越微笑,今生今世,我的夫君只能是严霆越。
柳锦云突然也上了门,直冲陆元昭而去。
“夫君,娘亲的心疾又犯了,见不到你她着急,我们快回去吧。”
陆元昭面露纠结,还是随柳锦云站起了身。
“若若,记住我说的话,好好等我。”
我无视着那两个红色的背影,专心在祖母灵前守孝。
这三日内,我不曾吃喝,严霆越陪在我身边跪着,也始终不曾离开一步。
三日结束后,祖母下葬,我已经憔悴得快要晕倒,严霆越眼疾手快将我牢牢抱在怀里,叫下人端来一碗温热的参汤。
“若若,先用一些,你的身子重要。”
我喝下参汤后,才发现他右腿旧伤处因为跪了三天,已经有些红肿了。
严霆越见我关心,勾了勾唇角:“我皮糙肉厚的,已经习惯了。更何况为了你受伤,是我的荣耀。”
我感觉心底有一份被尘封的记忆,已经呼之欲出,却始终难以窥得全貌。
送完祖母的灵,我仍需守孝三年不得圆房。
严霆越尊重了我的决定,开口问我:“要不要去燕北看看?”
燕北,那里是我爹娘最后消逝的地方,其实也是我出生的地方。
严霆越是燕北驻军将领,或许冥冥中有命运的指引,让我回去。
我答应了,第二日启程。
当天夜里,陆元昭再次上了我家门。
他手里提着当初输掉的那对聘雁,献宝似的送到了我面前。
“若若,我拿回来给你了,你能不能不要生气了,我们还像当初一样好吗?”
我看着那对我曾经求而不得的聘雁,内心再也没有波澜。
在我家后院已经有了两只完完全全属于我,从不曾被输掉过的聘雁了。
“陆公子,我已经嫁人了,你也已经另娶,你这聘雁已经脏了,不必拿来给我了,我夫君看了会不高兴的。”
陆元昭双眼猩红,厉声呵斥道:“若若,你到底还要闹别扭到什么程度?差不多得了,我已经认错了,你为什么就不肯原谅我!”
严霆越见我微微皱了眉,立刻用他的铁腿把陆元昭踢了出去,还给他留下了一句话。
“陆将军有空来关心别人的妻子,不如先关心一下自己的丈母娘吧,病得那么严重了,还不肯乖乖吃药,实在是浪费陆将军的一片孝心啊!”
陆元昭脸色一变,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回了家。
第二日一早,我和严霆越收拾好了行李启程出京,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拜堂时,我看不见对方的脸,只能透过盖头的下沿看见一双皂黑的长靴。
听父亲的旧识说,这位愿意娶我的严家郎君,是燕北驻地的将军,早些年伤了腿脚,故而一直没有婚配。
他健步如飞与常人无异,我倒是没有看出什么不妥来。
婚房里,照顾祖母的小丫鬟在我耳边叽喳个不停:“新姑爷带来的聘礼好多,院子里都堆不下了,好几个红木箱子只能摆在咱家门口了!老夫人高兴得有了精神,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了!还有那对聘雁,宾客都啧啧称奇呢,从未见过那样大的,也不知姑爷是怎么抓来的。”
我心下感怀,祖母的身子总算因为我的婚事有了起色。
因为他的这份恩情,就算腿脚上有些毛病,我也会好好和他过下去的。
门外突然传来男人的轻笑声:“我抓那对大雁的时候,它们还很小,我养了许多年,就是为了今日。”
小丫鬟噤了声,临走前在我耳边偷偷低语:“小姐别怕,姑爷很英武的。”
男人又是一阵笑。
我知道习武之人的听力是优于常人的,刚刚我们的话他必然是听到了。
男人一步步向我走来,用秤杆挑开了我的盖头,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张粗糙微黑的脸,和一双亮的出奇的眸子。
“若若,我是严霆越。”
我微微颔首,对他祈求道:“谢谢你愿意娶我,我祖母年纪大了,一手抚养我长大,如今她病得厉害,想亲眼看着我拜堂……回门的日子能不能提前?我想让祖母早点看看他孙女婿的样子……”
严霆越挑了挑眉,微微勾唇道:“我娶你,是我心甘情愿,不必言谢。至于提前回门当然可以,规矩都是人定的,严家只有我一个主子,现在有了你,就是两个主子,咱们两个的事咱们两个决定就好。”
我心下微微惊讶。
当初我求到陆元昭面前时,也曾退而求其次祈求道:“可不可以先把聘雁还回来,让我祖母先安安心。”
陆元昭只是皱眉看我:“凡事都有规矩,聘雁若是给了你,难免柳夫人不会看出端倪,锦云也会多想的,若若,你不要让我为难好么。”
可柳锦云未嫁之身就住在了陆府,街坊都议论纷纷不合礼数。
原来陆元昭不是不懂得变通,而是认定了我会为他妥协。
或者说,我不是那个值得他变通的人。
严霆越陪我回了家,祖母正坐在窗前,看着我年幼时的小衣出神。
“祖母!”
祖母缓缓转身,看清我和严霆越后微微一笑。
“我的若丫头如今也长大了,为人妇了。”
严霆越进了屋,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祖母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待若若的,如违誓约,天打雷劈。”
祖母笑着叫人扶起了严霆越,又把我也唤到了近前,将我们的手交叠到了一处。
“霆越小的时候,在军营里我是见过的,那时候若若的阿爹阿娘也还在……把我的若若交给你,我放心了。”
“若若,嫁了人以后,要敬爱夫君,两个人好好把日子过下去,祖母的身体祖母知道,将来若是……你们也不必守孝,白白浪费了大好的年华,早日生下重孙来才是要紧事。”
我心里酸涩,声音带了哭腔:“祖母不许瞎说,您还要看着重孙子成亲呢!”
祖母微笑不语,突然抬手指了指小厨房的方向。
“若若,祖母想吃厨房的桂花糕了,你心细手巧,你去帮祖母把桂花撒上吧。”
严霆越脸色微微一变,我却没有察觉出不对,擦干眼泪跑到了厨房。
我把桂花撒得无比齐整,保证每一块糕上都能吃到甜甜的桂花。
祖母房间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哭喊,我手心最后一块糕点应声掉落。
是祖母出事了!
我飞奔回去,看见祖母已经安详地闭上了双眼。
严霆越抱我搂在了怀里,轻声安慰:“祖母走得很安详,没有受什么罪,她刚刚是不想让你看到她生命消散的最后一幕,她说这样对她的若丫头太残忍了……”
我和严霆越都把身上的喜服换成了白色的丧服,程家门口的大红灯笼也蒙上了白布。
门外突然传来陆元昭惊愕的声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程英若,你给我出来解释清楚!”
陆元昭压制我挣扎的动作太大,床榻摇晃间,我为祖母供奉的香油灯直直砸了下来,正砸到了陆元昭的脑袋。
看着陆元昭满头鲜血的样子,我不慌不忙掏出枕头下严霆越送我的骨哨,用力吹响。
府里的护卫立刻冲进了我的院子,严霆越骑马到了府门外,来不及下马,纵马跳上了台阶,直冲我而来。
我看着严霆越焦急的模样,终于想起了往事。
在我很小的时候曾走失到了军营外,被野狼追赶,当时还是少年的严霆越就是这样冲到了我面前,用腿挡住了野狼对我的撕咬。
我扑到了严霆越怀里,流下了眼泪。
“我想起来了,原来那么早,你就保护过我了,原来我心底依恋的那个人,从来都是你。”
当初陆元昭出手保护我,我之所以会那么快对他倾心,答案早就写在了童年里。
严霆越叫了士兵来讲陆元昭扭送官府,我出声拦下了。
“祖母在天之灵,已经惩罚过他了,从前他对我和祖母的照顾,今日我全部还给他了,放他离开吧。”
陆元昭看着我和严霆越抱在一起,像是久别重逢,又像是乍见之欢,最终落寞地低头转身,此后四年再没有出现过。
第五年,我和严霆越抱着刚满周岁的儿子回京城给祖母上香,在郊外看见了一对乞讨的母女。
眼前满脸伤疤的女子赫然就是当初容色艳丽的柳锦云和她娘。
听附近的人说,当初陆小将军为了尽快和离,把京城的宅子都留给了这对母女。
柳锦云却死性不改,看上了一位年轻有为的小侯爷,和她娘打着配合,抢了小侯爷未婚妻的姻缘。
那未婚妻的母族也不是好惹的,直接把柳锦云的往事查了个底朝天。
人们这才知道,原来除了陆小将军,柳锦云在边地也已经嫁过人了,挥霍完夫家的财产后,才看准了前途无量的陆小将军。
小侯爷的娘亲直接出手把柳锦云毁了容,和她娘一起被赶到了大街上,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柳锦云认出了我,满脸不可置信。
“是你?陆元昭当初非要和我和离,是不是去找你了?都是你害了我,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沦落至此,我要杀了你!”
柳锦云神色癫狂地冲我而来,严霆越牢牢把我护在身后,角落里窜出一个身影,快速把柳锦云踹飞了过去。
我这才看清,来人居然是四年不见的陆元昭。
他死死压制着柳锦云,不让她靠近我分毫。
柳锦云也认出了眼前的人,脸上泪水横流。
“昭哥哥,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啊,当初你故意把聘雁输给了我,就要管我一辈子的!”
柳夫人在一旁唉声叹气:“锦云她除了被毁了脸,还被人打坏了脑子,如今疯疯癫癫,只能说是我们母女俩的报应……”
陆元昭只看向我的方向不说话。
严霆越告诉我,这些年陆元昭辞了官,一直偷偷跟在我们身边,亲眼看着我和严霆越琴瑟和鸣,洞房花烛,怀孕产子。
严霆越见他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才没有阻止,由着他去了。
我对陆元昭自作多情的深情没有一丝动容,而是更加握紧了严霆越的手,握紧了怀里儿子的小手,全家一起给祖母上了香。
如今我生活美满,家庭幸福,从前的种种痛苦早已成为过往云烟。
祖母在天之灵,终于能够放心了。
在陆元昭的角度,看不真切我们这边发生的事。
柳锦云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直接把药材全都撒到了河里。
“昭哥哥,程姑娘她好恶毒,非说我娘是装病,把我娘的药全毁了!”
陆元昭把柳锦云护在身后怒斥道:“程英若,你还有完没完了!向锦云道歉!”
我脑海一片空白,耳中听不见陆元昭在说什么,眼里只看得见那些掉进河里的药材,想跳下去捞药。
陆元昭突然脸色大变冲过来把我死死拉住。
“河水急你又不识水性,你是想找死吗?药材没了就没了,柳夫人的心疾是慢性的,不用着急。”
看着消失在河底的药材,我急得失声痛哭。
陆元昭一脸无奈:“若若,你能不能别闹了?锦云一个弱女子,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就是柳夫人了,柳夫人病了,她一片孝心要摆投壶赌局寻夫婿给娘亲冲喜,我怎么能看着她把自己的婚姻大事当成儿戏呢!”
“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信我,我说了会娶你就一定会娶你的!只不过你要再等一等而已,反正你不是也等了这么多年了。”
我心如死灰地摇了摇头。
“不等了,陆元昭,我不会嫁你了!”
陆元昭突然黑了脸,将我打横抱起放到了马车上,狭小密闭的空间只剩了我们两个人。
“若若,我知道你在说气话,可你说不嫁我,气话我也不允许!谁不知你是我看上的女人,不嫁我还能嫁谁?”
他说着就想俯下身亲我,我只觉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地吐了出来。
陆元昭见我难受,脸上闪过一丝怜惜:“若若,你这个气性真要改一改了,全天下除了我,还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你一再地无理取闹?我既然说了会娶你,就不会负你的,你难道还不信我?”
马车外传来柳锦云急促的喊声:“昭哥哥,我娘的病又犯了!你快来呀!”
陆元昭顾不上听我的回答,直接冲下了马车,直奔柳氏母女而去。
我看在眼里,心里只觉得可笑,这就是那个口口声声不会负我的男人吗?
回了家,我第一件事是卖房卖地,本地没有药材了,就加价从外地买来。
第二件事是联系了媒婆,三日内我就要出嫁。
媒婆脸上一派为难:“程姑娘,早些年来你家提亲的儿郎个个都是好人家,可你说了自己和陆家郎有约,非他不嫁的,如今满京城谁不知你是个有主的,再想另找如意郎君,可难!”
我降低了标准,对方的家世前程如何都不重要,成婚只要有一对聘雁就行,别的都不需要。
我心急如焚时,媒婆领了个脸上生疮的小货郎上门了。
那货郎看清我的长相后眼前一亮,又看了看我家的宅院,连声说好。
“长得还成,这宅子也大,足够给我置办三家铺子了,成婚后你就在柜台给我当个女招侍,生意准能行。”
我摇了摇头:“这宅子是留着给祖母看病用的。”
那货郎顿时急了眼:“给老不死的看病?那种没用的老人就应该送到山里自生自灭去!”
我忍着没有发火,喝茶送客。
那货郎却讥笑出声:“你还以为自己是黄花大闺女啊?我早都打听清楚了,你就是人家陆小将军玩腻了不要的破鞋!我愿意要你,你就应该烧高香了!”
我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又被货郎拉扯住了胳膊,挣扎不开时,货郎突然被人举起狠狠摔在了地上。
陆元昭一脚踩上了货郎的胸膛,厉声道:“我的女人也敢肖想?滚!”
媒婆和货郎吓得落荒而逃。
陆元昭看向我一脸心疼:“若若,你再等等,柳夫人的病已经有了起色了,很快我就可以来娶你了。”
他的样子和从前一样深情,我几乎快要以为我们之间还像从前那样没有隔阂。
可下一瞬,陆元昭沉吟着开口:“若若,三日后我拜堂,你一定要来,锦云她在京城也没亲朋,你就算是她娘家人吧。”
如果是从前的我听了这番话只怕会心痛到难以自拔,可事到如今我心里居然没了任何反应,冷静地像在听不相干的人的事情。
我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我没空。”
陆元昭紧皱了眉头:“那天你有什么事吗?”
我垂眸道:“我要准备自己的婚事。”
陆元昭眉宇瞬间舒展开了:“咱们的婚事还不急,晚些再筹备吧,那日你一定要来,我的喜服都是按照你喜欢的花样绣的。”
陆元昭通知完我就离开了。
傍晚,我父亲的旧识提着两只硕大的聘雁上了我家门。
“小程姑娘,这是那位郎君亲手为你打的,让我先代为转交,他虽年长你几岁,腿脚也不算好,可也算是你爹从前的旧部,三日后正好回京述职,和你拜堂,就是婚后恐怕你要跟着他去燕北生活了,你可愿意?”
祖母在病中听见了两只聘雁的声音,喜得坐起了身子为我装点嫁妆。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愿意。”
我出嫁那日,祖母精神大好,也换上了新衣坐在堂前为我梳头。
“我的若丫头要嫁人了,祖母终于能放心闭眼了。”
我强忍着眼泪摇头:“不行,祖母还没看到若若子孙满堂呢。”
祖母笑着送我的花轿出了门,花轿行至大街时,我透过轿帘,正巧看见陆元昭骑着高头大马而来。
我只觉得世事弄人,从前我铁了心要嫁的人,却在我出嫁这天娶了别人,我心底最后一丝不甘也彻底放下了。
陆元昭站在将军府门口,迟迟不肯拜堂,还是陆家的族老亲自出来催促,怕误了时辰。
陆元昭摇了摇头:“我在等若若,她答应了会来的,若是我没等她,她那个性子,定是又要闹了。”
族老脸色怪异道:“程家姑娘?她怎会来?她今日也出嫁呀,这个时辰,想必已经和夫君拜完堂了吧……”
下聘那日,与我情投意合的未婚夫把我的一对聘雁都输给了别人。
只因那女子的母亲患了心疾,急需女儿寻觅如意郎君成婚冲喜。
他怜惜那女子一片孝心,不忍看她错嫁误了终身,故意输掉给我的大雁当众向她下聘,以此宽慰那位生病的母亲。
可他不知,一手养我长大的祖母即将不久于人世,唯一的心愿就是能亲眼看着我出嫁。
没了聘雁,祖母忧心我的婚事急得吐了血,我找上门去,他却厌恶嘲讽:
“为了逼婚,你还真是不择手段,居然用自己亲祖母来说谎。”
“放心,我和她只是假成婚,等她母亲痊愈后自会和离,我到时候再娶你也不迟。”
后来祖母病入膏肓,为了不让她留遗憾,我只能匆忙找人把自己嫁了。
出嫁当日,我的喜轿正巧与他接亲的仪仗迎面相遇,四目相对时,他僵在了原地……
……
“祖母,三日后我就出嫁了。”
床榻上的祖母听见我的声音,浑浊的眼球再次有了光泽。
“真的?能亲眼看见我的若丫头嫁人,我死也无憾了。是陆家那小子么?他把输掉的聘雁要回来了吗?”
眼看祖母殷切期盼的眼神,我喉头一阵哽咽,安慰道:“祖母放心,若若会有一对更大的聘雁的。”
祖母见我说得认真,这才放下心睡了过去。
还有半句话我没说,只不过我的新郎不是陆家郎了。
我的父母皆战死沙场,是祖母一人抚养我长大。
家里人丁稀薄,我们一老一少常常被人欺负,陆元昭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
他是虎威将军府独子,小小年纪就敢提着比他还高的枪帮我吓退那些地痞无赖。
为了能护我周全,他日以继夜勤练箭术,终于到了百步穿杨的水平。
祖母身体弱,他每次出征回来,都会网罗各种珍贵的药材,为祖母补身子。
在我及笄那日,陆元昭郑重地向我表白心迹:“若若,大雁是忠贞之鸟,等我去塞外为你寻一对回来,以大雁为聘,上你家提亲!”
这些年来,祖母对陆元昭赞不绝口,我也在不知不觉中认定了陆元昭。
我以为陆元昭就是那个我可以托付一生的依靠,所以耐心地等着他回来,为此还拒绝了许多儿郎的提亲。
可陆元昭凯旋时,不仅带回了一对塞外活大雁,还带了一对居无定所的母女。
他解释说,看她们母女可怜,希望我能收留她们暂住一段时间。
我没有多想,在我家内院给她们收拾出了一间屋子。
那位名唤柳锦云的少女,毛手毛脚打碎了爹爹生前亲手为我烤制的陶瓶。
我只是皱了皱眉,还没有说什么,她娘柳夫人就跪在了我面前。
“程姑娘恕罪啊,您金尊玉贵的瞧不上我们逃荒的,我们走就是了!”
母女俩抱头痛哭。
我手足无措间,陆元昭大步走了进来。
我松了一口气,这对母女不是省油的灯,要赶紧告诉陆元昭才行。
可陆元昭却一把将我推开,心疼地扶起柳家母女。
“若若,锦云母女的为人,在塞外我就清楚了,倒是你在京城安逸富贵久了,竟变得如此跋扈不容人!”
我眼中的泪水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从前的陆元昭从不曾对我说过一句重话,更不会不查清楚就随意向我发火。
看见我的眼泪后,陆元昭似乎有一丝错愕,语气也缓和了几分。
“若若,锦云她……只是我的妹妹。既然你耍小性子容不下她们,就让她们先借住在将军府吧。你放心,我还是会按约定去你家提亲的,这样你满意了吧?”
祖母劝我看在从前的情分上再给陆元昭一次改过机会,两个人缔结婚姻,难免会有磕磕绊绊的,但只要心还在一块儿,总能把日子过好。
我咽下了委屈,等到约好提亲那日,陆元昭却不曾出现。
门外传来一阵喧闹,说是距离我家不远有人支了个投壶的赌局招夫婿。
我随着好奇的宾客一起出去,就看到柳锦云站在人群中央,正摸着挂满红绸的笼子里的那对大雁,笑得明媚。
“把聘雁输给了我,你可要成为我的如意郎君了。”
我的未婚夫陆元昭站在一旁,宠溺地看向她:“愿赌服输,今日这大雁就算是我给你的聘礼了。”
围观的人纷纷叫好。
“这位柳姑娘为了重病的母亲设下投壶赌局招婿,陆小将军投壶输给了这位姑娘,用聘雁做赌资,也算是成就了一份良缘啊!”
我如遭雷击,站在门口不敢相信。
陆元昭为了我学习射艺,六岁拉弓,十岁起百发百中。
投壶而已,我和他闲暇时也曾钟爱于此道,每次都是陆元昭胜的,他怎么可能会输呢?
唯一的答案就是,他是故意输给柳锦云的!
我失魂落魄地上前,想问个明白,陆元昭看见我后微微皱了眉。
“若若,你先等等,柳夫人患了重病急需冲喜,回头我再跟你好好解释。”
陆元昭拉着那位叫柳锦云的女子抱着一对聘雁快速离开了。
围观的人群看着呆愣在原地的我,好像突然意识到:“不是一直说,陆小将军和程家姑娘有婚约么?”
有人嗤笑道:“无雁礼不成!又没下聘,不算婚约。人家柳姑娘刚刚可是拿到聘雁了,那才是货真价实的定下了。”
我站在街上像是被人公开处刑了,一个无媒无聘的孤女,也敢声称自己和陆小将军有婚约,简直是贻笑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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