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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有喜香儿赵荣羡无删减+无广告

沉砚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使劲儿瞪他,结果他念叨得更厉害,甚至还哭上了。一时之间,气氛变得异常诡异。一桌子的人都朝我看过来,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那般的眼神就好像是我威胁白元宝这么说的。是我威胁的没错,可我也没让他当面说啊!我轻咳嗽了两声,干笑着对赵荣羡说,“童言无忌,王爷您别和小孩子一般计较。”赵荣羡的脸铁青铁青的,一双桃花眼犀利又寒冷,皮笑肉不笑的盯着我,“是吗?到底是童言无忌,还是有人在背后误人子弟?”什么叫误人子弟?白元宝是我嫡亲的弟弟,我怎能误了他?况且,我又说的没有错,赵荣羡本来就是个狗东西,而且他还不承认他自己是狗东西,谁要当面说,他就得寻人家麻烦。我不是傻子,即便他晓得是我说的,那我也不能承认。我坚决没有承认,“这小孩子家家就是喜欢胡言乱...

主角:香儿赵荣羡   更新:2024-11-25 18: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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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香儿赵荣羡的其他类型小说《今朝有喜香儿赵荣羡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沉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使劲儿瞪他,结果他念叨得更厉害,甚至还哭上了。一时之间,气氛变得异常诡异。一桌子的人都朝我看过来,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那般的眼神就好像是我威胁白元宝这么说的。是我威胁的没错,可我也没让他当面说啊!我轻咳嗽了两声,干笑着对赵荣羡说,“童言无忌,王爷您别和小孩子一般计较。”赵荣羡的脸铁青铁青的,一双桃花眼犀利又寒冷,皮笑肉不笑的盯着我,“是吗?到底是童言无忌,还是有人在背后误人子弟?”什么叫误人子弟?白元宝是我嫡亲的弟弟,我怎能误了他?况且,我又说的没有错,赵荣羡本来就是个狗东西,而且他还不承认他自己是狗东西,谁要当面说,他就得寻人家麻烦。我不是傻子,即便他晓得是我说的,那我也不能承认。我坚决没有承认,“这小孩子家家就是喜欢胡言乱...

《今朝有喜香儿赵荣羡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我使劲儿瞪他,结果他念叨得更厉害,甚至还哭上了。

一时之间,气氛变得异常诡异。

一桌子的人都朝我看过来,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那般的眼神就好像是我威胁白元宝这么说的。

是我威胁的没错,可我也没让他当面说啊!

我轻咳嗽了两声,干笑着对赵荣羡说,“童言无忌,王爷您别和小孩子一般计较。”

赵荣羡的脸铁青铁青的,一双桃花眼犀利又寒冷,皮笑肉不笑的盯着我,“是吗?到底是童言无忌,还是有人在背后误人子弟?”

什么叫误人子弟?白元宝是我嫡亲的弟弟,我怎能误了他?

况且,我又说的没有错,赵荣羡本来就是个狗东西,而且他还不承认他自己是狗东西,谁要当面说,他就得寻人家麻烦。

我不是傻子,即便他晓得是我说的,那我也不能承认。

我坚决没有承认,“这小孩子家家就是喜欢胡言乱语,哪有什么人教啊。再说了,您是王爷,谁敢教您小舅子骂您啊?敢教的也没有见过元宝不是……”

“你说的很有道理。”赵荣羡微微点了点头,十分温柔的摸了摸白元宝的脑袋,忽然指着我说,“元宝,跟姐夫念:白欢喜,蠢如猪。”

赵荣羡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是一派温润又严肃的神情,看起来像是个私塾先生。

气氛变得更诡异了,隐隐之间,我似乎听到我爹在笑,然后我娘狠狠拐了他一下,他又慌张的闭上了嘴。

我哥哥和表哥互看了一眼,各有不同的尴尬,到底有什么不同我也没工夫揣测。

我立刻横了白元宝一眼,怒声制止他,“不许说,敢说我揍你!”

白元宝一抖,抬头朝着赵荣羡看去。他自小知道我们家中人的名字,因此也晓得是在骂我,自然不太敢说。

赵荣羡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一副鼓励的口吻,“元宝别怕,爹娘姐夫都在呢,你姐姐不敢揍你。说,白欢喜,蠢如猪。”

“敢说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喂狼!”我咬牙瞪着白元宝,声音比方才更加凶狠。

然而白元宝并未受到我的胁迫,小小年纪的他竟学会了看眼色,还十分懂得狐假虎威。

他警惕的看了我一眼,整个人都缩到了赵荣羡怀里,嚣张狂妄的对着我笑,“嘿嘿,白欢喜,蠢如猪。白欢喜,蠢如猪……嘿嘿……白欢喜,蠢如猪……”

他越说越起劲儿,越说越起劲儿。

我时常被赵荣羡骂蠢,一听到蠢字就一股子无名火往上直蹿。

“白元宝,不许说了!”我重重的一搁碗,哐的一声,白元宝吓得一震,立刻就哭哭啼啼的奔到了我娘的怀里去。

赵荣羡感觉凑上去又是拍又是哄的,弄得好像是他多喜欢孩子似的,哄了一会儿见白元宝没有哭了。

他又坐回我身侧,一脸严肃的训斥我道,“白欢喜,都说童言无忌,你怎么能跟一个孩子这般计较?”

他这是把我刚才说他的话都还给我了?这么说来,确实是我现世报。

可我就是气不过,他……他怎么能教个孩子骂我蠢呢?他还在我们白家的酒楼,当着我爹娘我哥哥,我表哥,我们一家子的面儿这么挤兑我。

我真想给他一耳光……

但我不能,这会儿我也不太敢。

我只好用埋怨的眼神看他,愤然道,“你……谁让你乱叫的!”

面对我的愤然,赵荣羡并没有生气,他反而露出了笑容。

轻轻往我的碗里夹了一块儿排骨,从容的说,“怎么?只准你骂我,还不让我骂你了?你骂我,我该憋着;我骂你,你就要生气。白欢喜,我发现你是越来越不讲道理了。”

“你……你……我……你……”我努力的想反驳他,可想了半天我也没想出一句完整的话。

赵荣羡见我被气的说不上来话,他更嚣张了,竟还暗暗的踢了我一脚。

他分明是在挑衅我!

王八蛋,狗东西!先前还说今生要待我好,如今却骂我还打我。

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眼瞧着我爹很亲热的给他夹菜,我更是气儿不打一处来!

他踢我,我还不能踢他么?反正桌子挡得严严实实,踢了也没人瞧见。

我一咬牙,小心翼翼的抬起脚,待确定能踹着他,便卯足了劲儿狠狠一脚踹下去。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赵荣羡竟是连人带凳子的直接摔倒在了地上,整个人如同活王八一般四脚朝天。

他疼的龇牙咧嘴,颤颤巍巍。

那模样要多凄惨有多凄惨,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可怜得我爹都瞪了我一眼,赶忙的把他扶起来,一脸心疼的问他,“好女婿啊,没摔坏吧!疼不疼啊……”

不是?我踹的有那么重吗?平日里就算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未必能把赵荣羡给踹倒啊。今日他怎么就跟个瓷娃娃一般,这么一碰就碎?

我满腹疑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又马上挨了我爹一顿骂。

他说平素里把我惯坏了,惹得我这般任性妄为,竟是嚣张跋扈到连自己的夫君都敢打。还说亏得赵荣羡宽容大度,否则就我这般泼辣凶悍早就不知被休了多少回了。

然后我娘也对着我一顿训斥,说没有见过我这样欺负自己相公的。再然后我哥哥也对着我一番劝导,说我平日里在家中任性也就罢了,可不能动手打自己的相公,况且我这位相公还是个王爷,叫我给他留点颜面。

除了我表哥以外,家里的人几乎是轮番上阵,一个接一个的训我。

走的时候,我还听见我娘同我爹叹气,说终于知道我怎会从马车上摔下来了,我爹听后十分惺惺相惜的说我这般凶悍,赵荣羡平日里过的一定很辛酸。

一连挨了几顿训,临走还被自己亲爹安上个悍妇的恶名,我的心情很不好,加上踹赵荣羡踹的太狠,我原本快要痊愈的腿伤开始隐隐作痛了,我的心情更郁闷了。

我感觉我彻底失宠了,我感觉赵荣羡才是他们亲生的!

上了马车之后,我一句话也不想和赵荣羡说,可是狭窄的空间致使我们两个离得很近,我一看见他就来气,忍不住拿眼睛瞪他。

赵荣羡全然没有了方才在外头的可怜,他侧过脸看着我,笑呵呵道,“怎么?还生气呢?”

“我没有!”我愤然的说道。

“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来了,还说没生气。”说着,赵荣羡就要伸手摸我的脸。

我狠狠一把就推开了他的,冷笑道,“你今天是故意的吧?你是故意摔倒的是不是?”

我虽然不聪明,可我也不是个傻子。赵荣羡自小就习武,哪能那么容易被我踹倒。况且,在我踹他以前,他先踹了我一脚,他该料到我会踹他的,怎能松懈到被我一脚就给踹了个四脚朝天。

我思来想去,他定是故意的,他故意摔倒了,让我爹娘都觉得我在欺负他。往后便是我吃了闷亏,我爹娘也要向着他。

好心机啊,好歹毒啊!

对此,赵荣羡也并不否认,他大方的点了点头,挑眉说,“对,我就是故意的。”

“你这样有意思吗?害我教训有意思吗?”我算是明白了,今儿个哪怕没有白元宝那事儿,赵荣羡还是得寻了旁的茬惹得我踹他。

至于原因,则是因我背着他偷跑了出来,还同表哥说了好多话,他定是觉得我要给他戴绿帽子,于是就惹了这么一出,他一贯知道我最在乎的就是白家,也知道怎么做能惹我生气。

我怒目瞪着赵荣羡,恨不得掐死他,可赵荣羡却是笑嘻嘻的,一脸阴谋得逞,“有意思,怎么能没意思,你瞧你爹娘如今多喜欢我?”

我横了他一眼,并未再搭理他。我生怕再说下去,我真的要忍不住弄死他。我真没想到他如此不要脸!以前的赵荣羡最是要面子,可干不出这等丢人的事!

见我没有说话,赵荣羡又向我凑近,一只手搭到我肩头,轻声慢语道,“白欢喜,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你好好想想,今日这么一闹,往后你娘还会信了外头那些胡话么?这一个怕妻子的王爷,又怎会薄待妻子?你爹娘还会因着你外祖母几句挑唆便成日里担心?”

额,如此说来,他还是为了我好?

可便是为了我好,也不必故意摔倒,惹得我被全家人轮番教训吧?

不过,被他这般一解释,我心头的怒气不觉消了一大半儿。

我斜睨了他一眼,冷声道,“王爷若是不想让我爹娘担心,大可用了旁的法子,何必惹得我白白挨了几顿教训?”

闻言,赵荣羡摊摊手,一脸无辜,“我原本是想着用其他的法子,谁叫你在背后骂人的?倘若你不曾在背后胡言乱语,又何曾会闹出这等事儿……”

所以他还是在报复我……

我想反驳,可是想来想去,我竟是想不出半个反驳的词儿来。

只好话锋一转,问他昨日和哥哥他们谈了些什么,我并不希望他与我家人过分亲近,尤其是我哥哥。

赵荣羡仿若看出了我的心思,他轻轻拍了拍我肩头,疑似安慰我的口吻,说道,“你且放心,我不过是向你哥哥讨教一二,你也晓得,当年南方饥荒乃是你哥哥一手解决,倘若不是遭了旁人陷害,他必然会是一代良相。”

他这话说得倒是不假,我哥哥虽然身在商贾之家,却有胆有谋,还未入仕以前,便结交了许多能人,更有不少达官显贵亲自登门,有意纳他做个门客。

便是赵荣羡的三哥晋王,曾经也多次登门。

我哥哥后来入朝为官,也的确大有作为,只可惜因着我的缘故,遭到了姜家的陷害。直到我死,他也没能再回长安。

想到过往,我心里便是越发忐忑不安。

一想到赵荣羡不知和我哥哥讨教了些什么,我更加不安。

“王爷,能否答应妾身一件事?”

“你是我不要拖你哥哥踏进这夺嫡的旋涡是吗?”

“妾身只想一家人平平安安。”

“可你觉得你哥哥会是甘于平凡的人?莫说是你哥哥,便是你表哥魏敬则,也断不是甘心屈才之人。”

我埋下头,没有再说话。他说的很对,哥哥寒窗苦读许多年,一心想要入朝为官。上辈子他便是在一年之后考上的,一举中了个状元郎。只可惜,遭人算计,无端端的得罪了皇帝,于是封了个县令,发配到了偏远的地方,后来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又重新回到长安,只是刚回来没有多久,便叫人扣上了个中饱私囊的罪名……

我越想越烦躁,不敢再想下去。

赵荣羡见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再说什么。

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是黄昏。

“王妃,您可算是回来了。”我刚一进门,金玉便朝我走了过来,满脸的苦恼。

我本来就已经够苦恼了,瞧见她如此苦恼,我的心情更是坏透了。

我一屁股坐到太师椅上,纳闷的问她,“怎么了金玉?苦着脸做什么?”

金玉的小脸更加苦了,她说道,“方才宫里传话来,说是让王妃明日进宫去,与皇后娘娘一齐商议她寿宴的事。”

“皇后的寿宴?”我一震,这段日子光是忙着跟赵荣羡要休书,却把这起子事儿给忘了。

上辈子我才嫁过来不到半年,规矩都还没能学明白,就被皇后给喊进宫里去帮着料理她的寿宴。

我以为她是器重我,许多年以后,我才明白她不过是想借着我打压赵荣羡。

若是我没有记错,上辈子她故意将她收来的礼物都交给我打理,后来不知怎的,那些原本是要用来充作军饷的珠宝全都进了四王府。皇帝正要责罚我的时候,她又寻了新的证据,非说是赵荣羡叫我贪污的。

其目的,是用于私养精兵意图造反。

造反的理由也很充足,赵荣羡乃是嫡长子,却没能做上太子,自然心有不甘,加上那段日子他又同皇帝闹得不可开交。最要命的是,赵荣羡当时的确养了精兵。

难道如今皇后也准备对付赵荣羡了?

可如今赵荣羡隐藏得极好,在外人看来,他全然就是个贪图美色,荒唐浪荡的,皇后没有理由对他下手啊。

我思来想去,索性将此事告知赵荣羡。

赵荣羡听后,叫我明日到了宫里小心一些,皇后说什么我都以不懂规矩推辞,倘若实在没法儿推辞便将皇后最疼爱的娘家侄女拖下水。

第二日一个大早,我便往宫里去。

我到立政殿的时候,各宫嫔妃,以及各个皇子妃、各个公主都已经到了,就连姜家的嫡女,曹家、孙家的几个千金也在,这几位,多是皇后几个儿媳妇儿的人选。

彼时皇后正在同她的娘家侄女——未来的太子妃文清雪说话。

“老四家的,快,快坐到母后身边来。”见了我,她亲热的就朝我招手。

我心里百般不情愿,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向她行了一礼,然后温温柔柔的朝着她走了过去。

“老四家的,听说你前些日子受伤了,现如今可好些了?”我一过去,皇后便立即握住了我的手,满脸的关怀备至,一边关怀着我,还一边骂赵荣羡,“老四这孩子,可真是不懂事,你放心,回头母后一定好好说说他。”

看来,她是真打算对付赵荣羡了,可赵荣羡如今丝毫也没有显露夺嫡之心啊。

我心中困惑,面儿上对她笑着,“劳烦母后挂心,儿臣已经好多了。”

“你这孩子啊,就是善良,光让老四欺负,往后要是老四再敢欺负你,记得告诉母后,母后一定帮你出气。”皇后继续对我关怀备至,说话间,无端端的瞟了姜棠一眼。

我瞬间恍然大悟,定是因着我先前替赵荣羡邀请姜棠,文皇后便认为赵荣羡有心拉拢姜家。

现如今,估摸着认为我与赵荣羡狼狈为奸!要连带着我一起对付!早知道,我就不去招惹那姜棠了!!

我心里后悔极了,文皇后那些手段我是见过的,赵荣羡尚且难以招架,何况是我!

我心头顿时一紧,脸上强作镇定,笑呵呵的回她说,“母后多虑了,王爷待妾身很好。”

皇后原本就只是指桑骂槐,暗示威胁,装模作样的关怀了几句,见我和赵荣羡如此夫妻同心,便不好再说些什么。

于是话锋一转,就说起了她的寿宴。

如上辈子一样,她希望办的简单,但能有些新意。

殿内的皇室宗亲们一个个都争先恐后的出主意,尤其是姜棠,一如上辈子一样,她出了一堆稀奇古怪的主意,还说什么要给皇后做一件特别的礼服,专门用于寿宴穿的。

那件礼服我见过,连袖子也没有,可羞死人了。不过皇后很喜欢,因为皇帝更喜欢。

一堆女人叽叽喳喳,你一句我一句,说得差不多的时候,皇后突然目光一转,笑着对我说,“阿欢,你家中是做生意的,想必尚在闺阁之时,也没少帮着家里管账吧。”

“母后想让你帮着打理礼物,你可愿意?”没有等我回答,她立即又问了这么一句。

呵呵,我倒是不太愿意,可我能不愿意吗?

即便知道她定然是要逼着我做,我还是得假模假样的推辞一番。

我微微笑了笑,一脸谦虚恭敬的回她,“承蒙母后器重,儿臣很愿意为母后效劳,不过儿臣虽然出自商贾之家,却从来不曾涉足家中生意,因而也从未管账,恐怕难以担此重任。”

皇后大抵没有想到我会拒绝,她脸色一僵,一双凤眼瞬间浮上不悦,“老四家的,这是不愿意?”

“儿臣见识短浅,又不懂宫中规矩,只怕会给母后惹来麻烦。”我依旧是一副恭顺模样。

皇后的脸色更不好看了,看着我的目光也不由变得凌厉,全然没有了最初的慈和。

但是很快,她又恢复了平日里那般母仪天下的大度,和蔼温柔道,“老四家的,这万事开头难,没什么是一开始就会的。你是个聪明孩子,学习学习,也就会了。母后啊,也是想趁着这个机会让你多练练,往后打理王府也容易一些。”

“就是就是,四表嫂聪慧过人,必然一学就会的。”文清雪是个聪明人,当下就看出了她姑姑的用意,十分热情的帮着劝我。

看来……今日还真是躲不过了,既是躲不过,就拉个垫背的。

我想了想,立刻朝着皇后跪了一跪,兴奋的说,“既然母后如此看重儿臣,儿臣定当不负所望。”

“好好好,好孩子,母后相信你。”见我答应了,皇后果然很是高兴。

“不过……儿臣见识少,又不懂规矩,未免生出不必要的麻烦,儿臣想请文表妹帮着儿臣一并料理。”我满面真诚,笑得和善,皇后身侧的文清雪笑容却逐渐凝固。

“不知文表妹可否愿意?”没有等皇后说话,我又马上笑着问道。

文清雪明知道她的姑姑有意算计,自然不肯掺和,可我话都说到了这样的份儿上,她又不好不答应,皇后更是没法拒绝。

纵有百般的不情愿,最后还是应了下来,只是我离开的时候,那文清雪没有给我好脸色看。

不仅文清雪没有给我好脸色,其余几个不明所以的王妃公主也没有给我好脸色看,那一个个的嘴脸,就好像我抢了她们出风头的机会似的。

尤其是二公主,刚出宫门就阴阳怪气的,说什么麻雀就是麻雀,就是爬上了枝头也变不成凤凰,怎么阿谀奉承都只是个永远上不得台面的贱人。

我听了心里很不舒服,不过此刻我没有闲工夫与她计较,于是索性没有搭理她,径直的越过她就往外走。

“小心有蛇!”我步伐刚刚踏出去,只听背后一声惊叫。

下一刻只见一条青色的小蛇窸窸窣窣的就往我脚上爬,冰冰凉凉的,蛇信子直往外吐。

“蛇……蛇啊……”我脚下一阵发软,吓得当即就叫出了声,周围的一帮贵族小姐们更是吓得花枝乱颤,鬼吼鬼叫。

“你别叫,越叫它就越激动……”我回过头,只见姜棠站在我身侧。

她轻轻扫了一眼那蛇,低声对我道,“你别动……”

说着,她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徒!手!抓!蛇!

“这周围可没有树林?无端端的怎么会飞出一条蛇?还是条毒蛇,偏就落到你脚下……”姜棠一手抓住蛇头,一手抓住蛇尾,忽然抬头看着我,“四王妃,莫不是有人想要的你命?”

“大型宫斗啊……”她咕哝着,又说了一句。

“墙那头有人!!”混乱之中,晋王妃突然喊了一声。


这不是表哥的贴身玉佩吗?怎么在李公公的手里?

“魏贵妃这是在威胁我呢……”我攥紧了手心,一字一句,“金玉,去备马车,咱们立即进宫。”

杜妈妈见我这副举动,立即明白了其中原委,满脸慌张道,“王妃,要不等王爷回来了再说吧,王爷疼您,表少爷有难,他绝不会坐视不管的。”

我倒是想等赵荣羡,可等他回来了,我表哥只怕早被魏贵妃那毒妇折磨个半死了。魏贵妃向来心狠手辣,魏家的庶出子女一贯不被当人,魏贵妃仗着滔天的权势毒杀庶出弟妹也不是第一回了。

我想了想,冷然道,“不必了,一会儿金玉随我入宫,杜妈妈你和银环去街上找几个乞丐,给些银子,让他们在市井传一些话,传得越远越好。就说魏家八小姐爱慕四王爷,前两日上门求欢遭了四王妃教训,如今四王妃被她的三姐魏贵妃请入宫中,只怕是性命不保了……”

听了我的话,杜妈妈紧促的眉头马上舒展,会意道,“王妃的意思是……”

我冷笑,“魏贵妃纵然有心为她的妹妹出气,可她也不能为了这个妹妹把自己搭了进去,这些个闲言碎语一旦传到了坊间,今日我若伤了半分,那便是她魏贵妃为了恬不知耻的妹妹以权谋私!不仅坏了她善良仁慈的名声,还得叫人诟病说她如同她的妹妹一般不知廉耻!加上动用私刑伤及王妃,还不知要落下多少话柄。你说……皇后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

许是我一贯愚钝呆蠢,听了我这么一番话,杜妈妈惊呆了,一旁的金玉更是不敢相信,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好一会儿,才转身出去准备车马往宫里去。

我一脸淡然,吩咐杜妈妈也下去做事。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跟赵荣羡生活久了,满腹的阴谋我没有,可照搬我还是会的。

魏贵妃的凝月殿坐落皇帝寝殿后方,虽然远远不及皇后,但也称得上是六宫翘楚了,宫殿的华贵意味着皇帝对她的宠爱。魏贵妃身为宠妃,十分嚣张,她的贴身婢女莲花更是深谙狗仗人势之道。

“贱人!凭你也敢与我们八小姐相争!跪下!”我适才踏进凝月殿,莲花便走了上来,凶神恶煞的就冲着我怒斥。

我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直接越过了她朝着主位上的魏贵妃施了一记宫礼,“不知贵妃娘娘传妾身前来所谓何事?”

莲花身为魏贵妃的贴身婢女,从来都是拿鼻孔看人,往日我还未嫁给赵荣羡以前,她便十分看不上我。就是在我要嫁人的前几日,她还指桑骂槐的说什么贱人就是贱人,山鸡永远不会变凤凰。

在她看来,我就算是做了王妃,也是低她一等的商贾贱妇。

此刻被我如此无视,她顿时就恼了,还没有等魏贵妃说话,她立即蹿到了前面,厉声训斥我,“没规矩的东西,我说话你是听不到吗?”

想起上辈子在这个恶奴手里受过的罪,我简直恨不得立刻掐死她。

但是身为一个知书达理的王妃,我不和一个奴才见识,我没有理会她,嘲讽的笑看着魏贵妃,“贵妃娘娘宫里的奴才,个个都这样没规矩的吗?”

“你说什么?”魏贵妃一怔,似乎不敢相信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很好,要的就是惹怒她。

我神闲气定,自顾自的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惊讶道,“怎么?难道莲花不是贱奴?”

魏贵妃脸色一沉,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

我笑着,不轻不重的又补了一句,“额,妾身忘了,莲花和贵妃娘娘从来都是情同姐妹,怎么能说是贱奴呢?是妾身失礼了。”

魏贵妃的脸都绿了,当即就恼怒了,“四王妃说话也太没有分寸了!本宫怎会与一个贱奴做姐妹!”

莲花的确是个奴才没错,可因着自小在魏家老夫人身边长大,她便自认为高人一等了。

这会儿被魏贵妃直指贱奴,可给气的不轻,那眼神简直恨不得杀了魏贵妃。

但是下一刻,她又收起了锋芒,阴阳怪气的说,“贵妃娘娘金尊玉贵,怎能与我这等下贱之人称姐妹!你当是你们白家那等下贱商户,净会干些攀龙附凤,抢人夫婿的下贱勾当!”

莲花几乎是竭尽所能的骂我,似乎是在向魏贵妃表忠心,就生怕魏贵妃认为她生了异心。

可她们既然是想对我下狠手,我又怎么能让她们舒坦了呢?

我马上笑了笑,同样阴阳怪气附和莲花说,“那是啊,像我们白家这等下贱商户,可不就只会攀龙附凤吗?可不像某些人家,主子哭着喊着做人家的小妾,奴才却端起了主子的架子。主子不像主子,奴才不像奴才,一个比一个粗鄙无礼,一个比一个龌龊下贱……”

“不知死活的贱人,你骂谁下贱呢!”魏贵妃果然怒了,她噌的站起来,冲过来对准我的左脸就是一个巴掌。

我的脸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疼,疼得我都想掉眼泪了,但我没有。

我缓缓起身,冷冷瞪着魏贵妃。

魏贵妃此刻气得七窍生烟,见我瞪她,顿时更加恼怒了,“小贱人,你瞪什么瞪……啊……”

我默不作声,左右开弓两个脆生生的巴掌就落在魏贵妃的白皙的脸上。

她的脸顿时就浮现出两个红彤彤的巴掌印,魏贵妃满脸的不可置信,又惊又怒,“小贱人你敢打我,来人啊,四王妃以下犯上,给本宫拖出去杖责五十……”

闻言,莲花立刻就冲上来要拽我。

我一把将她推开,蓦然抬高了嗓音,冲着魏贵妃冷笑道,“贵妃娘娘若是想让你妹妹身败名裂,尽管责罚妾身。”

“你……你什么意思?”魏贵妃的脾气虽然不好,却是个聪明人,她一震,立刻就意识到了什么,“小贱人,你对淑娴做了什么?”


“王妃,咱们不去客栈了吗?”金玉被我弄得一头雾水。

“去大理寺。”我说。

“可是王妃,大理寺那等地方,可不是咱们该去的。”对于我要去,金玉大理寺颇为不解。

大理寺那等地方,乃是审讯王公贵族的,当然,也要负责一些冤案奇案。栽在大理寺手里的冤案并不比刑部衙门少,那里头除了一帮大老爷们儿,还有许多的犯人。

总之,在常人看来,那不是一个女子该去的地方,这般无缘无故的去,就更是不该了。

可如今事关一条人命,我既是知道了,总不好不管的。

我想了想,扯谎对金玉说道,“金玉,我突然想起,我好像见过那个采花大盗,只是当日身边守卫森严,那贼人无法对我下手,他的模样,我还记得一些。如今这贼人在长安城里祸害百姓,我既是有线索,自要提供给大理寺。”

金玉听说我见过那采花大盗之后,先是一惊,继而便将那贼人痛骂一顿,说是这等贼人定要立刻抓到了才好。

一炷香之后,便到了大理寺外头。

“这位小哥,请问大理寺少卿可在否?”一下马车,金玉立刻上前询问。

不过那侍卫见她一个姑娘家,还是个婢女,便不太搭理她,语气十分恶劣的驱赶她道,“你是什么人?我们少卿大人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走一边儿去,别在此处捣乱。”

“你……”金玉气坏了,恶狠狠的骂了一句狗仗人势,然后气急败坏的过来同我回话。

我早知道大理寺的从来都是趾高气昂,倒也没有想到,竟是连问都不问一句就赶人。

“金玉,扶我下车。”我立刻踏下马车。

那侍卫看见金玉又折返了回去,且还多了一个人,态度顿时更加恶劣,厉声冲着我们大吼道,“我说你们这些个姑娘有完没完了?想要攀附我们少卿大人也没有这样不要脸的!快走快走,再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说这位侍卫大哥,你是不是觉得但凡是来这大理寺的都是为了攀附你们?”看到他这般,我顿时气儿不打一处来,简直恨不得同他大吵一顿,告诉他你姑奶奶我最是瞧不上你们这些个所谓的王公贵族!

可今日我没有闲工夫同他多计较,于是没等他说话,我马上又严肃的对着他喊道,“今日我前来,是要向少卿大人提供采花贼的线索,若你不肯通传,再闹出人命来,那便都是你的错!是你阻止我提供线索,你便是包庇那采花贼!”

“你……你……你这臭娘们儿胡说八道什么呢?”他顿时气的脸都青了,立刻就冲着我怒吼,然后上来就要想扯我。

“非礼啊!非礼啊!救命啊!大理寺的侍卫非礼人啦!”

被我这般一嚎,那侍卫吓得了立刻收回了手,气得对着我大骂,说我简直不可理喻,简直是个泼妇,还说他们少卿大人绝不会看上我这样的泼妇。

然则,被他这么一通吵闹,立刻就引来了大理寺丞。

这个大理寺丞要比侍卫讲道理得多,一听说我要提供采花贼的线索,马上就引我进门,还狠狠的将那侍卫骂了一顿,说是如今这案子迫在眉睫,哪怕是有半点线索,都必要抓住。

“听说姑娘有采花贼的线索。”一路走进厅堂内,一名身着深蓝色官袍的男子坐在里头。

大理寺少卿孙暮离,乃是孙太师的嫡长孙,亦是孙家孙子辈唯一的男丁。其相貌俊美,性格温润,更是少年得志,如今不过十九岁不到的年纪便坐上了大理寺少卿的高位。乃是长安城一众少女的梦中情人(包括当年未出阁的我),只可惜这位少卿大人对女色颇为冷淡,更是从不参加贵女的各类宴会。

他对女色没兴趣,对男色似乎也没有兴趣。

唯独有兴趣的,大概就是破案。

总之,这是个正经搞事业的人。

我抬头瞄了他一眼,别说,这些年过去了,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一如既往的器宇轩昂。

不过这都和我没什么关系了,满足了年少时近距离观赏梦中情人的愿望,我马上又恢复了平日里从容的神色,一本正经的说,“少卿大人,今日夜里就别去李将军家埋伏了,他们家的二小姐不会遭到毒手的。亥时左右,那采花大盗会对曹太傅家的孙女曹锦瑟下手。”

孙暮离对于我这个突然前来提供线索的陌生姑娘果然不信任,他怀疑的看了我一眼,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呵呵,别说,要不是重活了一遍,就我这么一通无凭无据的说辞,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可眼下这案子毫无线索,他就是不相信我也得相信我。

我笑了笑,学起了赵荣羡平日里高深莫测的样子,反问他说,“可是少卿大人,您不相信我又能如何?眼下您还要半点其余的线索吗?”

是了,他没有其余的线索。这个采花大盗武功高强,就连李将军府邸那般守卫森严的地方都能来去自如,且每一回都逼得人家姑娘当场自戕,又没有留下旁的半点线索,唯一的线索,就是他只侵犯名门贵女,可这并没有为查案提供什么帮助。

而且那淫贼尤其狡猾,孙暮离曾经以他的亲姐姐为诱饵设局,也未能引出那贼人。

我记得上辈子孙暮离查了整整三个月也没有查出来,直到第四个月,才在姜棠的帮助下抓住那贼人。

为此,孙暮离曾几度怀疑自己的能力。

别说是四个月了,如今一个月,他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听了我这么一番质问,孙暮离怔住了片刻,下一刻却皮笑肉不笑的说,“本官暂且信你一回,可你若敢胡说八道,到时那李将军的小女儿再有个好歹,本官绝不会饶过你。”

呵呵,还够不讲道理的,孙暮离在我心里那点儿翩翩公子的形象瞬间瓦解。

我白了他一眼,拍着胸脯保证,“那李家的小女儿若有个好歹,我给她赔命成不成?”

“再说了,少卿大人分两拨人便是了,何必这等纠结。”

“不用你教我……”孙暮离恼了。


我气恼极了,当下便忍不住爆发,“赵荣羡你别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的是你!”赵荣羡噌得一下站了起来,一张俊脸立刻变得穷凶极恶,“旁人的妻子都是一心为夫君着想,你呢?成日里净会给我找事儿!怎么?如今让你做一顿饭都不愿意了,有你这样做人家妻子的?”

“那你就休了我啊!”我想都没有想,立刻就脱口而出。

“白欢喜!”赵荣羡更加恼怒了,他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满眼的狠厉,“你最好是听话点儿,否则我定让那魏敬则生不如死!”

我被他捏的生疼,只觉得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心底里更是恼火非常,恨不得马上就弄死他。可我知道我弄不死他,也不能,只好愤然的与他争辩。

赵荣羡累了一整日了,也没有过多的精力再教训我,我与他吵了几句,答应马上去厨房里为他做菜,他便阴着脸放开了我。

我窝着满肚子的火儿,吩咐杜妈妈和金玉、银环以及赵荣羡派到我院子里的几个丫鬟一同打下手,直到正亥时才将所有的菜肴端上了桌。

赵荣羡每盘菜只吃了两口就让人撤了下去,说是没有胃口,然后吩咐我替他备水沐浴,我强忍着想要弄死的他的冲动,忍气吞声的为他备下了热水。

本以为如此也就完了,谁晓得沐浴完了他又说想吃我亲手做的宵夜。

我困意席卷,忍无可忍,半梦半醒的抓起刚卸下的簪子便往他脸上砸去,“赵荣羡,你到底有完没完?”

赵荣羡眼疾手快,敏捷的接过我的簪子,笑着对我说,“王妃这脾气是越发的大了,不过是让你尽本分为夫君做一顿夜宵罢了,你倒好,气性大到要谋杀亲夫。”

狗屁!他哪是让我尽本分?他这是赤裸裸的折磨我好吗!

被他这般折腾下去,怕是等不到休书我就要在这金丝笼一般的王府里油尽灯枯了。

思来想去,我决计先与他服软,休书一事得另想对策。

“妾身知错了,请王爷恕罪。”我深吸了口气,‘温柔贤淑’的说道。

赵荣羡捏着簪子重重往我身后的梳妆台上哐当一搁,忽然将我压了过来,“知错了?我怎么没看出你认错的态度?”

态度?他还要什么态度?被他折腾了一晚上还不够?

我没有答话。

“看来王妃并非真心知错。”赵荣羡眼底里透着一丝危险,灼热的气息一浪又一浪的喷在我的脸上,我胸膛里竟不自觉的一阵狂跳。

我暗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果断往后缩了缩,强作镇定,“王爷想要什么样的态度……”

“亲我一下……”他指了指自己的唇,轻笑着说。

我不想亲他,可我知道若是不照做,他定然不会轻易放过我,更不会放过我表哥。

我抿了抿唇,忍着一肚子怒火向他凑了过去。

赵荣羡微微一颤,拦腰便将我抱了起来,良久之后,他才缓缓将我放开,顺手将被子搭在了我身上,哑着嗓音道,“这回便算了,下回再敢惹祸,绝不轻饶。”

我没有说话,只默默闭上眼睛。

第二日我醒过来的时候,赵荣羡已经不见人影了。

杜妈妈像往常一样端着青铜盆子进门唤我起来洗漱,脸上写满了喜悦,一个劲儿的说赵荣羡待我是真好,即便我惹下了滔天大祸也没有与我计较,还嘱咐我要多多与赵荣羡亲近,若是能早些怀上子嗣以后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我心里一阵凄楚,冷冷打断了杜妈妈,“杜妈妈,替我煮一碗避子汤来。”

“什么?”杜妈妈微微一震,又惊又吓,“王妃不可任性,万万使不得呀!”


这意思,莫非是要我讨好他?向他献媚?

莫说是讨好他了?便是素日里迎合他,我也难以承受。

赵荣羡生了一张比女人还要绝美的容颜,可一旦上了床,却好似上了战场一般,总能将我弄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

想起曾经的种种,我不觉一阵战栗,果断把亵衣拽的比刚才更紧,“你若是憋不住,就去霁月楼!我还要嫁人的,叫你污了身子,我还怎么嫁人?”

我也不晓得自己哪里来的那样大的勇气,理直气壮的就说了这么一通。

赵荣羡的脸色一冷,忽然发了笑,“嫁人?白欢喜,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我知道,你从一开始就瞧不上我。如今不是正好?正合了你的心意?”我死死的拽住他的手,以防他突然撕烂我的衣裳。

“胡闹!”赵荣羡咬了咬牙,忽然将我从被子里拽了出来,一股寒意灌入我的衣襟里,冷得我直打颤。

“赵荣羡你有病啊……”我恼怒的抓起被子往身上裹,可是我还未能钻进去,赵荣羡突然从身后将我抱住,几乎是连拖带拽的把我拽进他的怀里,防不胜防的对准我的肩膀就是一口。

“赵荣羡你这个疯子!”我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两只手拼命的挣扎,对着赵荣羡的手臂就是一阵乱抓。

可赵荣羡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三下两下就将我身上的衣裳撕了个稀巴烂。

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很快我就败下阵来,无力的靠在他的肩头。

我被赵荣羡折腾了一夜,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浑身疼的厉害,连走路都有些吃力。

彼时,杜妈妈端着青铜盆子进来,喜滋滋的唤我洗漱,说是今日要入宫去给皇上皇后请安。

我跌跌撞撞的从床上爬起来,在杜妈妈的帮助下,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把衣裳穿好。

“王妃,郑妈妈传话来,请您去清风院走一趟。”这个时候,我的贴身丫鬟金玉也走了进来。

郑妈妈是赵荣羡的奶娘,在王府里享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却不甘心只做一个奴才,一心想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赵荣羡,也十分瞧不上我这个商贾之女。

于是我第一日踏入这王府的时候,她便给我使绊子,今日面儿上说是给我讲讲规矩,事实上却是故意诓我出洋相,害我第一回见皇帝就险些把命给搭进去。

既然重活了一回,我自然再不能让这等心机叵测的恶奴给欺负了。

我头也没有抬,端起了主子的派头,“郑妈妈不过是个奴才,有何权力让我去见她?”

金玉一诧,似乎不敢相信这是我说出来的话,“可是姑娘,郑妈妈是王爷的奶娘……”

“那又如何?不过就是王府养的一条狗罢了……”我抬高了嗓音,将最下贱的词都送给了郑妈妈。

果然,外头听壁角的香儿立刻就回去告状了。

没有一会儿,郑妈妈领着一群丫鬟婆子,浩浩荡荡的冲到了我的院子里来,见了我也没有要行礼的意思。

我连瞧都懒得瞧她一眼,轻蔑的说,“郑妈妈好大的派头啊,一大早领着这么一群人闯到我的院子里来,是想要做什么?”

郑妈妈大抵想不到我竟如此不将她放在眼里,面色一僵,说道,“方才奴婢使人过来请王妃,王妃迟迟没有过去,奴婢只好亲自过来了。”

这话的听着好似还在责怪我一般,我不觉冷笑了一声,反问她,“你还知道我是王妃啊?”

郑妈妈一怔,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王妃息怒,奴婢不过是要教您一些规矩,绝无冲撞的意思。”

“郑妈妈,听说你是王爷的奶娘,想必也在王府待了好些年吧?”我笑着,向她走近了,“可怎么半点也不懂礼数?见了我不知行礼也就罢了,还敢派人来使唤我!”

“这便是你说的规矩!”我勃然大怒。

郑妈妈瞪大了眼睛,满目的不甘,“王妃,奴婢乃是奉命行事……”

“叫你说话了吗?跪下!”我一脚踹上她的膝盖,厉声打断了她。

郑妈妈疼的一抖,心不甘情不愿的跪倒在地上,咬牙切齿的说,“王妃息怒,是奴婢不懂规矩,奴婢知罪……,奴婢知罪……”

“知罪?我怎么半点也瞧不出来?”我往那太师椅上一坐,吩咐杜妈妈说,“来啊,掌嘴!给我狠狠的打,打到这狗奴才知错为止。”

杜妈妈虽然有点儿胆怯,听了我的吩咐,却还是照做,上去对着郑妈妈的尖脸就是一顿耳刮子。

杜妈妈乃是粗使丫鬟出身,下手的力道极大,片刻的功夫,郑妈妈的脸就肿的像猪头一样,她杀猪一般的鬼哭狼嚎起来。

随行而来的几个丫鬟婆子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谁都不敢动,唯独郑妈妈的女儿香儿偷偷跑出了院子。

我假装没有看到,只吩咐杜妈妈抽得更加凶狠。

“白欢喜,你在做什么!”果然,没有一会儿,赵荣羡就赶来了,他的脸阴沉得像是个死人,示意旁边的香儿把郑妈妈扶了起来。

香儿清汤挂面的小脸上写满泪珠,哭着将郑妈妈扶了起来。

我不紧不慢的起身,朝着赵荣羡施了一记礼,笑着说,“王爷瞧不出来吗?妾身在替您教训不懂规矩的奴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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