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勤俭持家,也不能怪他。
几个小时,吉普车开进西河大队。
径直停到了周开山家门口。
徐天一个箭步从车里跳了下来,来回东张西望。
“二柱子!”
看到一人向这边走来,徐天扯着脖子大喊了一声。
“徐天,你不是回城了吗?”
二柱子看到张恒,显得异常惊讶。
二人的关系,算得上是半个朋友加半个钓友。
队员们称徐天是大混子,二柱子为二混子。
“我是进城,不是回城。”
“肯定又是那些长舌妇乱嚼舌根。”
徐天没好气地说道:“她们还说我啥了?”
“有人说你抛妻弃女,为了给女儿保住脸面,周家对外宣称,你被上级部门借调到海州办事去了。”
“还有人说不久前,县里驻军仓库失窃,东西是被你偷的,看到你一大早穿着背心短裤,被当兵的从家里抓走了。”
“……”
徐天脸都绿了。
什么叫抓走,明明是被苏长茂请走的。
没穿衣服。
是衣服洗了没干。
“你没跑就好,为了这件事,周家哥三几乎天天和人打架。”
“听到有人说你坏话,直接就是一巴掌。”
听到周家三兄弟帮自己出头,徐天心里暖暖的。
随即,徐天脸上流露出苦涩表情。
防人之口甚于防川。
长舌妇给徐造谣,就算有周家三兄弟帮忙出头。
也不可避免会传进周洁的耳朵里。
满打满算,徐天离开西河大队,整整两个月。
每天盼着自己回来,周洁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
“自己做的孽,再生气也只能忍着。”
徐天长吁短叹。
谁让他为了回城,干了那么多不是人的事情。
“二柱子,帮我把东西,搬到我老丈人家,搬完以后,我送你一瓶酒!”
最后一句话,徐天几乎是用喊的。
这一嗓子,估计能引出不少长舌妇。
看到自己带回这么多东西,长舌妇们不方便直接问。
肯定会找帮忙搬运的二柱子打听。
魔法打败魔法,就这么简单。
“什么东西……卧槽!!!”
“驻军仓库真是你偷的!!!”
二柱子都快吓傻了,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吉普车里装着的东西琳琅满目,油盐酱醋,茶叶香烟,白酒麦乳精……
徐天到底是偷了驻军仓库。
还是打劫了供销社?
镇上供销社货架上的白的商品,恐怕都没车里齐全。
“天哥,你太客气了,那啥,我去通知他们了。”
半小时后,周家院子门口。
二柱子手里握着一瓶白酒,眼睛直勾勾望着,磨盘上的大白兔奶糖。
“想吃就直接说,跟我客气啥。”
徐天毫不吝啬地抓起两把大白兔奶糖,塞进二柱子的兜里。
二柱子激动得都快哭了。
有一年过年,二柱子的爹拿回一块糖。
二柱子舔了一口,满嘴都是甜味。
听说这叫奶糖,是专门供应给外宾的。
不但好吃,而且还特别养人。
说什么几块这种奶糖,抵得上一杯什么奶。
坐在磨盘旁边抽着烟的苏长茂。
越看徐天越喜欢。
他又在徐天身上,发现了一个优点。
朴素的阶级感情。
大白兔奶糖有多金贵,普通人不知道。
苏长茂还能不知道。
徐天可以笨,可以无所事事。
但是绝对不能没有阶级感情。
这一点,是基本的做人底线。
“别愣着了,快去吧。”
见二柱子泪眼汪汪的样子,徐天笑着推了他一把。
刚刚,徐天拜托二柱子,去田里通知周家父子和周洁,自己回来了。
谁都不用做饭,带上老婆孩子,今晚在老丈人家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