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目猩红，想往前去抱住女儿，却又不敢睁眼看女儿的惨状。
女儿的哭喊声和巨大的坠地声吸引了不少小区的居民，他们在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之后纷纷倒吸一口凉气，急忙拨打了报警电话。
我跪在地上，死死地揪着头发，额角青筋暴起。
我甚至能感觉自己的双目因为愤怒充血，拳头一下下砸在地板上直到血肉模糊。
而远处，妻子方慧正带着害死我女儿的杀人凶手不紧不慢地朝我这边走来。
我冲上去揪住杰森的衣领，狠狠一拳砸在他脸上。
妻子一把拦住我，尖利的指甲把我的脸刮出好几条血痕。
“你疯了吗，你打杰森做什么？！”
杰森也嚎啕大哭，浑浊的双目充满了对我的憎恨，细看却还有意思挑衅。
我失了智一般把方慧推倒在地，把杰森摁在地上左右开弓扇他耳光。
方慧急得大声呼救，对我连打带踢。
我杀红了眼，把杰森打得口吐鲜血，才被围观的群众拉开。
“就是他！
就是他把我女儿推下楼的！”
我双目猩红，大声嘶吼。
方慧急急忙忙把杰森护在身后，左看右看检查他的伤势，从头到尾都没有关心一下女儿的情况。
听到我指着杰森怒骂，她才反应过来，面色狰狞地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杰森还这么小，他懂什么！”
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满脸，我几乎要癫狂，指着地上女儿残缺不齐的尸体，怒斥。
“方慧，你他妈睁大你的眼睛看看，那是你的亲女儿！
你带回来的这个洋鬼子，把你的亲生女儿推下楼，害她摔死了！”
方慧脸色大变，一巴掌把我脸打歪到一边。
“你特么说什么呢，谁是洋鬼子？！”
我看着方慧一副护子心切的模样，指着她狂笑起来，但在看到女儿的尸体的时候还是控制不住地号啕大哭。
警察匆匆赶到，收殓了女儿的尸体，把我，方慧和杰森都带回了局子。
有证人旁观，再加上方慧指着我，如同看仇人一般控诉。
“他大庭广众之下，把孩子打成这样！
必须给我重重地判！”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倒打一耙，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看错了人。
最终，我因为打人被判了十五天的拘留查看。
小区保安调出了监控，清晰地拍到了杰森推我的女儿的场景，但是因为杰森年纪没达标，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而我的妻子，漾漾的亲生母亲方慧，居然把杀害女儿的元凶好吃好喝地养在我的家里，生怕他受了一点委屈！
等我从局子里放出来，我女儿的死已经被草草揭过，我女儿摔死的那片地被清洁工打扫得干干净净，好像我的女儿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我回到家里，发现我家的锁已经被换了，连指纹也被删除了。
一瞬间，无尽的悲愤与仇恨盈满了我的身体，我砰砰砸门，没砸开我家的门，却把邻居吵了出来。
“在这砸什么门呢，这户主不在家！
她带着她儿子去给她女儿办葬礼去了。”
我愣住了。
她儿子？
杰森不是方慧的客户的儿子吗？
我摇摇晃晃地支起身子，连滚带爬跑到了最近的墓地，看到方慧的一瞬间就下意识地掏出手机开始录像。
方慧带着杰森把女儿的骨灰盒放进墓里，面上竟然没有一丝悲伤，甚至仍然穿得妖娆，一副要去赴宴的模样。
而杰森依偎在方慧身边，甜甜地叫着她妈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