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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意碎心后续

叶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放在床头的药被人换成了维生素片,导致我心脏病突发,命悬一线。支架手术结束后,我让丈夫查清这件事,还我一个公道。他却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冷冷地拒绝了我。“是媛媛不小心弄错了药,那是她买给我的。”“别再追究了,她有哮喘,受不得惊吓。”我愣住了,胸口传来剧痛,不知是手术后的后遗症,还是被这话刺得遍体鳞伤。陈媛媛——那个他日日呵护、细心照料的小秘书,竟值得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偏袒。那一刻,我才彻底明白,五年的陪伴与深情,在他心里早已不值一提。.“江逸,水……”我从麻药中醒来,喉咙干涩得像是要裂开。而他却没有抬头,盯着手机,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滑动着。直到护工进来,看到我微张的嘴唇,赶忙上前:“江太太,您要什么?我来给您拿。”他这才抬起头,似乎才...

主角:媛媛陈媛媛   更新:2024-11-12 16: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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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媛媛陈媛媛的其他类型小说《爱意碎心后续》,由网络作家“叶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放在床头的药被人换成了维生素片,导致我心脏病突发,命悬一线。支架手术结束后,我让丈夫查清这件事,还我一个公道。他却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冷冷地拒绝了我。“是媛媛不小心弄错了药,那是她买给我的。”“别再追究了,她有哮喘,受不得惊吓。”我愣住了,胸口传来剧痛,不知是手术后的后遗症,还是被这话刺得遍体鳞伤。陈媛媛——那个他日日呵护、细心照料的小秘书,竟值得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偏袒。那一刻,我才彻底明白,五年的陪伴与深情,在他心里早已不值一提。.“江逸,水……”我从麻药中醒来,喉咙干涩得像是要裂开。而他却没有抬头,盯着手机,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滑动着。直到护工进来,看到我微张的嘴唇,赶忙上前:“江太太,您要什么?我来给您拿。”他这才抬起头,似乎才...

《爱意碎心后续》精彩片段

我放在床头的药被人换成了维生素片,导致我心脏病突发,命悬一线。
支架手术结束后,我让丈夫查清这件事,还我一个公道。
他却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冷冷地拒绝了我。
“是媛媛不小心弄错了药,那是她买给我的。”
“别再追究了,她有哮喘,受不得惊吓。”
我愣住了,胸口传来剧痛,不知是手术后的后遗症,还是被这话刺得遍体鳞伤。
陈媛媛——那个他日日呵护、细心照料的小秘书,竟值得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偏袒。
那一刻,我才彻底明白,五年的陪伴与深情,在他心里早已不值一提。
.
“江逸,水……”
我从麻药中醒来,喉咙干涩得像是要裂开。
而他却没有抬头,盯着手机,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滑动着。
直到护工进来,看到我微张的嘴唇,赶忙上前:“江太太,您要什么?我来给您拿。”
他这才抬起头,似乎才意识到我醒了,淡淡道:“媛媛说马上来看你。”
“我不想见她。”
他不耐烦地叹了口气,像是被我弄得烦躁了似的:“你不要再闹了,她不是故意的。我已经说了,那药是她给我买的,没想害你。”
我忍着胸口的刺痛,强撑着反驳:“怎么可能弄错?那药的包装和我的根本不一样……”
“你能不能别这么夸张!你这不是没事吗?”
“我没事?我都装了支架,这条命差点就没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陈媛媛站在那儿。
他立刻警告地看了我一眼,声音压低了些:“你别吓着媛媛,她有哮喘。”
陈媛媛走了进来,眼睛泛红,小声地道歉。
“秦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是我不小心……我真的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说着,眼泪一滴滴地滑落,似乎伤心欲绝。
我别开头,不理会她的表演。
他见状,脸色一沉,突然发起脾气来:“你就不能大度点?人家都在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陈媛媛闻言,立刻掩着胸口轻喘,微微弯下腰。
“我、我不该来的……我真是太……对不起……”话未说完,她的脸色瞬间苍白,仿佛随时要晕厥过去。
他顿时慌了神,急切地扶住她的肩膀,“媛媛,你别激动,我带你去找医生!”
他抱着她转身匆匆离去,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的纱布早已被渗出的血染得鲜红一片。
没多久,他发来一条简短的信息。
“公司有点急事,我要临时出差几天,等回来再看你。”
就在当天晚上,我看到了陈媛媛的朋友圈。
照片背景是和我病房一样的装饰。
她笑盈盈靠在病床上,而他坐在她旁边,正温柔地舀起一勺汤,递到她唇边。
配文上写着:“谢谢江老板,带薪休病假,还有贴心的送餐服务~”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拨通他的电话,质问他,哪怕是歇斯底里地吵上一场。
但现在,我只是默默拨通了律师的电话。
“我需要准备一份离婚文件,越快越好。”
2
我出院那天,刚走到医院门口,就看见江逸的车停在不远处。
他看到我时,明显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你怎么……会在这?”
“我今天出院,你不是来接我的吗?”我故作平静地问他。
他停顿了片刻,随即掩饰性地笑了笑:“哦,是啊,我来接你。”
我上了车,刚坐下,就闻到一股浓烈的女士香水味,后座上散落着化妆品和包包。
一条黑色的T-back在副驾驶的座椅夹缝中若隐若现,刺眼得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他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立刻脸色一变,匆匆将那块小小的布料塞进口袋,轻声解释道:“昨天车是司机开的,这家伙……我回头扣他工资。”
空气一时沉默,我低头不语。
他似乎察觉到我的不快,从后座拿出一个礼品袋递给我,声音中透出几分讨好:“庆祝你出院的礼物。”
我接过礼品袋,手指轻轻一碰就发现包装盒已经被打开过。
打开一看,是一条镶钻的项链,样式浮夸花哨,一看就是陈媛媛的风格,盒子里甚至还卡着一根细长的头发。
我冷笑一声,把项链扔回后座。
他问道,“怎么了?不喜欢吗?我专门给你买的!”
“我不要别人用过的东西。”
他的脸色瞬间变了,怒气冲上眼底,恼羞成怒地吼道:“你什么意思?”
我毫不畏惧地回视着他,声音冷冷的:“什么意思?还要我说得更明白吗?我嫌脏!”
他一拍方向盘,咬牙切齿地低吼:“别无理取闹!你这样疑神疑鬼的干嘛!”
我气得心口一阵抽痛,深吸一口气,艰难地挤出一句话:“停车,我要下车。”
他一言不发,猛踩刹车将车停在路边,甚至都没等我站稳,就一脚油门飞速驶离。
我站在原地,胸口的痛楚久久无法平息。
就在这时,旁边的店里传来断断续续的钢琴声,我抬头看过去,愣了片刻,那是一家琴行,也是五年前我们初次相遇的地方。
那天我来朋友店里帮忙,弹的是肖邦的《离别曲》。
就在那时,江逸从门口路过,被琴声吸引,站在门边久久不肯离开。
曲毕,他主动走过来与我攀谈,赞叹我的琴技,说“像极了心中的梦境”。
那天开始,他隔三差五找我,热情地追求,言辞间都是对音乐的共鸣。
后来,我们结婚,那时的生活还算琴瑟和鸣,真有那么一段我以为是白头到老的好日子。
可一切开始变化,是在他决定创业之后。
他让我放下手头的乐队演出,支持他的事业,照顾家庭。
然而没想到陈媛媛的出现,竟让他像变了个人。
曾经那么喜欢我弹琴的他,如今甚至嫌弃我在家练琴的声音。
我站在琴行门外,耳边钢琴声渐渐淡去。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我那位老友、乐队指挥的电话,声音发颤:
“我还能……还能回去吗?”
3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一阵怒气冲天的责骂传来:“当初劝你留下不听,现在后悔了?还知道回头!”
他的训斥让我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电话那头的他听到我哽咽的声音,语气才稍稍缓和下来:“哭什么哭,首席的位置是没了,但乐队里还是有你的座位,回来就是。”
听着他的安慰,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五年前的我站在琴行,弹奏着肖邦的《离别曲》,不曾想今天的我,竟与琴声中的哀愁如此贴切,像是注定的离别。
就在这时,手机收到了律师的短信。
“秦小姐,您委托的离婚文件已整理完毕,已发至您的邮箱,请查收。”
回到家后,我打开电脑,将文件打印出来。
握着笔,手指微微发紧,笔尖悬在纸上,停顿了片刻。
我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随后将自己的名字一笔一划地写下去。
那一瞬间,仿佛连心也跟着笔尖一点点划开,带着彻底的决绝。
签完字后,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
一声,挂断了;再拨,还是挂断。
第三次,他终于接起电话,语气中满是烦躁:“到底什么事?你烦不烦?”
我听着他那冷漠的声音,胸口的压抑在心底翻腾着,几乎要冲出口。
我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尽量让声音不带一丝颤抖:“你回来一趟,我们谈谈。”
他冷哼一声,“我没时间,有事你自己来。”
我死死攥着手机,咬牙说道:“那发个地址给我。”
片刻后,手机屏幕亮起。
我捏紧了手里的离婚文件,出了门。
路上车灯的光线闪烁着,我的思绪也被撕扯得支离破碎,却又感到一种诡异的冷静,仿佛所有情绪在这一刻彻底沉淀下来。
下了车,我穿过喧闹的走廊,顺着包厢号走到他所在的房间。
还未推开门,便听到里面传来的喧闹笑声和音乐声,夹杂着一声娇笑——是陈媛媛的声音。
我站在包厢门口,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的离婚文件,抬手推门。
五光十色的灯光和震耳欲聋的音乐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酒气和烟味。
他半躺在沙发上,身旁的陈媛媛紧挨着他,笑得甜美又得意,周围几人正举杯畅饮,气氛热烈。
我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
他瞥见我进来,脸色微微一沉,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却很快换上冷漠的神情。
4
我走上前,尽量平静地说:“我找你有事。”
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皱了皱眉头:“等会儿吧,媛媛今天过生日,等她吹完蜡烛再说。”
陈媛媛听到,眼中露出几分得意的神色,扭头朝我笑道:“是啊,秦姐,今天是我生日,难得大家聚在一起,陪我们坐坐嘛。来,喝杯酒。”
我看了看她递过来的酒杯,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淡淡回绝:“我不喝酒,会过敏。”
陈媛媛闻言,顿时假装无辜地咬了咬唇,转头对我说道:“可是我真的很想跟秦姐道个歉呢。”
我盯着她,看着她那张矫揉造作的脸,心底愈发冰冷。
她见我不说话,又故作委屈地继续道:“秦姐是不是不肯原谅我?真的很抱歉……您不会这么小气吧?”
他听到这话,似乎也有些不满地看着我,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至于那么小气吗?她都这样诚心诚意和你道歉了。”
我转过头,压抑住满腔的愤怒,声音冷硬:“我只耽误你一会儿,行吗?”
闻言,他不耐烦道:“陪她喝一杯,我就听你说。”
我深吸一口气,拿起酒杯,几乎是哽着把酒灌了下去。
酒液滑入喉咙,几乎瞬间,我感觉到脖子和脸开始发烫,皮肤刺痒得厉害,疹子一片片浮现出来,火烧般地灼痛。
心脏也开始砰砰乱跳起来,像是要冲破胸腔。
我按住胸口,心里暗暗提醒自己:坚持住,再坚持一会儿。
陈媛媛立刻捂住嘴,假意惊呼:“哎呀,秦姐,真的过敏啊?对不起,是我的错……”
他也皱起眉头,看着我脸上的红疹,语气中竟带了几分紧张:“怎么这次反应这么严重?你这身体还真麻烦!要不要去医院?”
我冷笑一声,抬眼直视着他,“不用了,过一会儿就好。我今天来,就是想让你在这签个字。”
说完,我从包里掏出离婚协议,摊在他的面前。
他愣了一下,眉头皱得更紧,脸上从不解转为愠怒,最终带上几分冷笑:“你又要闹什么幺蛾子呢?”
包厢里一下安静了,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我手里的离婚协议上。
陈媛媛看到那份文件,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尽是得意和挑衅。
“秦姐,江总那么忙,你还这样闹,真的很让他为难啊。”
我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没回应,始终盯着他的脸。
一群人面面相觑,不敢多问,纷纷低头离开。
包厢的门一关上,四周瞬间寂静,只剩下淡淡的酒气和紧张的气氛。
他看着我,语气中满是怒气:“离婚?就因为这点小事?”
“你不能不要这么小题大做?为什么非要揪着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不放。”
我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将离婚协议放在桌上,声音平静而决绝,“签字吧,给彼此一个解脱。”
他脸上的冷笑渐渐消失,愠怒中带着几分震惊,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决绝。
我不再理会他的表情,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包厢,再无回头。

5
几天后,我收到了他寄来的离婚协议,上面已签好了他的名字。
五年的婚姻,最后不过换来一个小小的红本本。
我无数次以为,离婚后会有痛彻心扉的感觉。
可是拿到协议的那一刻,我却出奇地平静,仿佛压在心口的石头终于被移开,呼吸轻松了许多。
带着这份心情,我回到了乐队。
多年不弹琴,手指早已生疏,乐队里认识的人笑着打趣我:“熟练度丢了吧?”
我苦笑着点点头,轻轻按了按琴键,指尖感受到久违的琴弦的温度,低声说:“这么多年,没好好碰过琴了。”
他们站在琴旁,赞看着我弹完最后一个音符,其中一人笑着感慨:“感情比以前还饱满呢!这些年你到底是怎么练的?”
我愣了愣,刚想开口回答,那个老友连忙打岔,故作轻松地笑道:“感情是有的,但别问她这些年怎么过的,咱们只看结果,不谈过程!”
大家会意地笑了笑,没人再问下去。
老友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里带着一丝安慰和鼓励。
从那天起,我开始每日练习,日复一日地与乐器重逢。
单调的音符中,我仿佛找回了曾经的自己,那些被掩埋的热爱和坚韧一点点重现。
然而,这过程并不轻松,手指生涩,错音不断,每一首曲子都像是重新学过,哪怕有感情,也抵不过年久生疏的现实。
一天训练结束,我低头休息,忽然看到朋友圈更新,是陈媛媛又在炫耀——一张新手包,配文是“江总送的”,带着无尽的炫耀与轻蔑。
老友站在我旁边看见了,冷笑着问我:“你现在看见这些,不会后悔了吧?”
我看着那张照片,没有再感到愤怒和酸涩,只是淡淡地摇头:“我不后悔。”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露出欣慰的笑容:“那就好。对了,下个月有场演出,我们需要人上场。你准备准备吧,拿出当初的水平!”
演出的消息让我心头一震,那一瞬间,我感到一种久违的期待和兴奋,仿佛那灰暗的生活终于迎来了光亮。
训练比之前更加刻苦,我反复练习每一个音符、每一个节奏,手指逐渐找回了弹奏的灵活,心也随着音乐跳动,仿佛重新焕发了生机。
演出当天,我站在舞台上,灯光洒在我身上,四周逐渐安静,观众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期待着音乐的开始。
琴声缓缓响起,流畅而深情,指尖随着旋律轻轻起伏,仿佛在讲述属于我自己的故事。
就在这时,灯光从台下观众席轻轻扫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6
曲毕,掌声如潮,赞美的声音如波浪般涌来,耳边回荡着一声声喝彩,我站在台上,微微颔首,心中充满了许多年未曾有过的激动。
那一刻,我仿佛重新找回了真正的自己,那个热爱音乐、渴望舞台的自己。
下台后,其他人立刻围了上来,拍着我的肩膀,满是惊叹:“不愧是以前的首席,这技术,这感情,真是让人佩服!”
老友也走过来,眼中带着笑意和深思,低声问我:“有没有兴趣去国外?最近乐团有个交流机会,本来是给现任首席的,但他临时去不了。我想,你愿意吗?”
我看着他,那些年压抑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毫不犹豫地点头:“我愿意。”
几个月后,我带着满腔的热情踏上了国外的舞台,心情复杂而激动。
异国的观众、陌生的文化,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新的挑战。
站在舞台中央,灯光洒在我身上,掌声响起时,仿佛将我置于万众瞩目的中心。
首场演出结束后,观众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接下来的几场演出一场比一场顺利,心里的自信渐渐回归,我的演奏中也融入了更多情感和细腻的表达。
音符从指尖流淌而出,不再是生硬的技巧,而是带着心底的情感诉说着属于我的故事。
随着演出的增多,我的音乐风格逐渐被观众和媒体所熟悉,他们将我称为“带着灵魂弹奏的钢琴家”,评论中频频出现“饱满的情感”和“深刻的共鸣”。
媒体纷纷开始报道我的演奏,有人赞扬我的技巧精湛,有人评价我的风格独特,有人甚至感叹“她的音乐似乎穿透人心”。
在一场接一场的演出中,我感觉自己获得了新生。
往日压抑的情绪被舞台上的自我所取代,我终于能够在音乐中完全释放自己。
每当观众的掌声响起时,我知道我不再是过去那个被困于无奈与妥协中的自己,而是一个重新找回了热爱和自由的灵魂。
在回国前的最后一场演奏会上,观众热情地喊着“安可”,剧院经理给了我一个自选曲目的机会。
我思索片刻,最终决定弹那首肖邦的《离别曲》。
琴声悠扬而哀婉,流淌着过去的痛楚与释怀,带着我五年婚姻里的故事,仿佛在和那段往事彻底告别。
演奏结束,观众久久没有离开,掌声经久不息。
后台的媒体采访中,有人问我:“为什么选择这首曲子作为最后的演出曲目?”
我微微一笑,低声答道:“《离别曲》是我最初遇见爱情的曲子,也是我送别过去的曲子。弹奏它,我能记起曾经的美好,也能更坦然地放下。我想,人生总有一些告别,但告别未必是遗憾,而是新的开始。”
7
回国后,生活重新步入正轨,日程被音乐和各种演出排得满满的。
或许是真正放下了,我很少再去想江逸,仿佛他已成了我过往人生中的一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
有一次聚会,老友在酒过三巡后,忽然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冷笑提起了江逸和陈媛媛的事。
他侧身靠近我,嘴角带着一丝玩味:“对了,你知道江逸和陈媛媛的近况吗?”
我摇了摇头,脸上波澜不惊,示意他继续。
老友忍不住轻哼一声,眼中带着几分嘲讽:“听说他们刚在一起那会儿还挺得意。陈媛媛仗着自己是江逸的‘新宠’,四处炫耀,什么都讲究排场。江逸呢,为了讨她欢心,倒也给她花了不少钱,带她出国、买包包首饰,能出手的大手笔都没少过。”
他顿了顿,嘴角浮现出更深的冷笑。
“可惜啊,热乎劲儿没过多久,陈媛媛也发现,江逸虽然肯花钱,但脾气是越来越暴躁了。尤其是江逸生意出了点问题之后,更是动不动就冲她发火,把气都撒在她身上。陈媛媛不甘心,开始各种撒娇,指望让江逸恢复往日的宠爱。结果,江逸直接甩了句‘嫌弃我,你可以走人’。”
我听到这,不由得挑了挑眉,淡淡地问道:“那后来呢?她就这么忍了?”
老友摇头,眼中带着明显的讽刺:“一开始她还真忍了。可不久后公司里就传出消息,江逸带着另一个小助理出差,传得沸沸扬扬。陈媛媛当时气得不轻,在公司哭闹了好几次。更惨的是,江逸最后直接把她从公司调走,安排到外地分公司,算是彻底断了她在公司的资源。”
老友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感叹和嘲讽:“陈媛媛当时以为自己上位成功,却没想到从天堂掉到地狱。听说她被调到分公司后,江逸基本上就再也没联系过她,她的待遇也一落千丈。原先那些围着她的朋友,一听她被外放,一个个都远离了她,没几个人愿意搭理她了。”
我安静地听着,心中没有一丝波澜,只是淡淡地问:“所以,最后他们彻底分开了?”
老友轻笑一声,点点头:“早就各走各的了。她没了江逸的庇护,过得挺惨。听说因为没了收入来源,生活都过得紧巴巴的,还被外地公司冷落,现在只能靠自己挣点死工资。”
我轻轻笑了笑,举起酒杯轻轻碰了碰老友的杯口,不再多说。
陈媛媛的结局或许并不意外,但对我来说,已经毫无意义。
8
我的事业随之蒸蒸日上。
越来越多的音乐节和演出向我发出邀请,乐团甚至诚恳地希望我重新担任首席的位置。
我答应了,并以此为契机,开启了一场场巡回演出。
舞台上的我光芒四射,名气也与日俱增,甚至有了自己的一批忠实观众。
每场演出结束后,我总能收到一束匿名送来的鲜花,永远是满满的一大束,花朵新鲜、香气扑鼻。
起初我并未在意,但随着场次增多,每次都有这捧花准时出现,我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好奇:究竟是谁一直默默支持着我?
我问了工作人员,然而他们也都是摇头,说不知道是谁送的,只知道每次都是快递员送来的。
我没再多想,心想或许只是某个热心的观众,或者乐团里的朋友在鼓励我。
直到巡演的最后一场,这次终于回到了我的城市。
演出结束后,依旧如往常一样,有人走到后台送花,但这次工作人员略带几分神秘地对我说:“这次花的送来人就在外面,说要您亲自签收。”
我微微一怔,心中有些好奇,便跟随工作人员走到后台的门口。
然而一出门,我的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面前站着的人,竟是江逸。
他站在门口,手里捧着那束花,目光有些闪烁,仿佛犹豫着是否该上前。
记忆中的他总是意气风发、精明干练,而此刻的他,依然保持着整洁得体的外表,西装依旧笔挺,头发也打理得一丝不乱。
但细看之下,他消瘦了许多,眼神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与落寞。
他原本深邃自信的眼神如今显得有些暗淡,布满了血丝,仿佛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
脸上的轮廓更为清瘦,少了几分往日的锐气,多了几分疲惫与憔悴,整个人在精致的外表下,透出一种疲惫至极的脆弱。
他抬眼看到我,露出一抹复杂的笑容:“你……最近过得不错。”
我平静地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没说话。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花,缓缓递到我面前,声音沙哑而低沉:“这花,是我一直送的。你每次演出我都有关注……只是……你可能早就不在意了。”
我没接,只是淡淡地看着他,语气中不带一丝温度:“有事吗?”
他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难掩的哀伤,声音有些发颤:“能不能……能不能聊一会儿?我知道我过去做错了很多,但我还是想和你聊聊,哪怕是最后一次。”
我看着他那落魄的模样,心中没有任何波澜。
那些曾经让我失眠、让我痛彻心扉的回忆,如今仿佛变得遥远而陌生。
迟疑片刻后,我轻轻点头,转身走向后台的一个角落,示意他跟上。
9
他走到我面前,沉默了片刻,仿佛在酝酿着什么,终于轻轻开口:“对不起。”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显得真诚又苦涩,“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才明白……是我耽误了你。”
我没有回应,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他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相册,轻轻递到我面前。
我接过,翻开来,瞬间愣住。
相册里是我离婚后每一场演出的照片,精心排列着,每一页都是不同场次的演出记录,甚至包括我在国外的那些演出。舞台上、后台,甚至是聚光灯下我的每一个神情,都被记录得清晰细致。
我轻声问道:“你……难道每次都去看了?”
他低下头,像是有些羞愧,但还是缓缓点了点头:“除非实在走不开,不然我都会去。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或许没什么意义,但我想留住你每一个成功的瞬间……至少这样,我还能感受到,曾经属于我的那个人有多优秀。那些我实在去不了的演出,我也会请人专门去录下来,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片段。”
我听着,心中微微一震,手指轻轻摩挲着相册。
“谢谢。但你这样……又是为了什么?”
他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渴望,“我只是希望……希望能有机会弥补你,哪怕只是重新开始,做个朋友也好。”
我苦笑,摇了摇头,“都已经结束了,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过去的那些事,就让它过去吧。”
他的眼神瞬间暗淡下来,像是被冷水泼醒,眼底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失望和苦涩:“你是不是……还是在意陈媛媛的事?”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抬眼直视着他,声音里没有波澜:“不,江逸,我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这段感情本身早已失去了它应有的意义。再执着下去,对你我都没有意义。”
他沉默着,像是被我那句话击中了,双手垂在身侧,眼中带着无力和落寞。
我轻轻将相册还给他,转身离开。
10
尽管被我拒绝,他并没有放弃,但也从未做出让我为难的事。
偶尔在演出或聚会时,他会悄然出现,却不主动打扰,似乎只是想默默地看着我,保持着远远的距离。
我渐渐也习惯了他的存在,选择不再理会。
一次演出结束后,我走出剧院,刚想打电话叫车,眼角却瞥见路边停着一辆熟悉的车,是他的。
有一个人站在他的车旁,正激动地对他说着什么。
隔着不远的距离,我看不清那人的脸,但隐约觉得有些熟悉。
我本能地别过头,不想理会,便站在路边默默等待自己叫的车。
忽然一声尖叫打破了安静的街道:“所以你就是不肯答应我,是不是!”
话音未落,那人猛地转身,朝我冲了过来。
只见她目光猩红,手中亮出一把寒光闪烁的刀。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脚步僵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她飞快地朝我扑来,刀锋直指我的方向。
就在我以为无法避开,心头一片绝望时,一道身影突然从背后扑来,将我护在身前。
那人疯狂地挥刀刺向他,刀锋瞬间刺入他的身体,我只听到一声闷哼,眼前的一切仿佛都慢了下来。
周围的行人纷纷尖叫起来,惊恐地拨打报警电话,场面一片混乱。
江逸的脸色变得惨白,呼吸急促,嘴唇微微颤抖,艰难地对我挤出一丝微笑,声音虚弱而温柔:“你……没事就好……”
他的视线逐渐涣散,呼吸越来越微弱,手无力地从我肩膀上滑下,眼睛却始终盯着我,似乎不肯合上。
身体缓缓倒在我怀里,鲜血从他身后涌出,染红了我的双手。
我抱着他,手指颤抖,泪水无声地滑落,心中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复杂的痛楚。
他被送到医院后,医生立即展开抢救,所幸及时处理,终于将他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然而,伤势依然极为严重,尤其是心脏部位受损,以后必须极其小心,稍有不慎便会危及性命。
行凶者果然是陈媛媛,她当场被警察制服并逮捕。
在之后的审讯中,我得知了她的动机。
原来,这段时间她的日子并不好过。
江逸早已对她厌恶至极,在生意场上也处处打压她,几乎将她逼至绝境。
她多次试图求江逸原谅,幻想着还能重拾昔日的宠爱,重回他身边。
可江逸冷冷地拒绝她,一字一句地警告:“你害过思年,我不可能再信任你。”
那一刻,她心底仅剩的自尊被撕得粉碎,绝望和愤恨填满了她的心。
她把所有的恨意和怨毒都倾注到我身上,认定我才是让她沦落至此的罪魁祸首,怀着报复的执念精心策划了这次袭击。
她以为江逸会袖手旁观,甚至冷眼看我受害,却没料到他会冲上前,用身体护住我。
知道这一切后,我心中并无怜悯,反倒是一片冷然。
面对这样歇斯底里的怨恨和无端的报复,我毫不犹豫地请求律师从重处罚,不为她留下一丝余地。
11
在医院里,我坐在江逸的病床旁,静静地守着他。
毕竟,不论曾经怎样,他这次救了我一命。
我看着他那苍白的脸,回想起那些过往,心中百感交集。
终于,他从麻药中渐渐恢复过来,缓缓睁开眼睛,视线在房间里游移,直到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欣喜:“思年……你还在这里?”
我垂下眼帘,平静地说道:“江逸,我感谢你救了我。我会记得你的恩情。”
他眼中燃起一丝微光,仿佛压抑了太久的期盼终于找到了出口,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些许祈求。
“你是不是原谅我了?我知道我做了太多错事,但如果你能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我静静地看着他。
他眼底愈发炽烈,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整个脸上的疲惫似乎因为希望而被抹去,恢复了几分往日的神采。
他满怀期待地注视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微微摇头,“江逸,我会记得你救了我,我也会永远感激你。但我们……真的回不到从前了。我不能再接受你,不是因为恨,而是因为那种感情早已消失了。”
他眼中的光亮瞬间暗淡下来,笑容开始僵硬,眼神失去了焦距,像是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住那丝微笑,低声说:“我知道……你说得对。”
他喉结微微上下滚动,低下头,嘴唇轻轻地颤抖着,最终一字一顿地说道:“对不起……现在才明白,真的太晚了。
我看了他一眼,轻轻说道:“我已经请了护工,他们会好好照顾你。你放心静养吧,保重身体。”
说完,我站起身,转身离开病房。
他躺在床上,怔怔地看着我的背影渐渐消失,抬手轻轻抚摸着胸口的伤口,低声自语:“思念,对不起……现在我才终于明白,当初你经历过的痛有多深。”
数月后,在律师的积极努力下,法院对陈媛媛做出了判决。
因为她蓄意伤人、持刀行凶,加上江逸的伤势严重且差点危及生命,最终被认定为恶性故意伤害罪。
经过多方取证和庭审,律师成功提出了从重处罚的诉求,最终,陈媛媛被判处十七年有期徒刑。
我的演出生活继续,每一次站上舞台,聚光灯洒下,琴声流淌,仿佛一切都回到了从前。
然而,每场演出结束后,那束熟悉的大束鲜花依旧会准时出现在后台,无人签名,悄无声息地摆放在那里,仿佛默默地陪伴在我身侧。
我望着花束,心中已没有了往日的波澜,那些曾经纠缠不休的情绪,也在时间的流逝中被冲刷得干净。
如今的我,早已不再依附过去的温存与痛楚。
我轻轻拿起琴谱,指尖拂过泛黄的纸页,抬头看向舞台灯光。
迎接我的,是下一场演出、下一段人生。
音乐响起,闭上眼,是新的旋律,也是我崭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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