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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运道师黄素素徐凉全局

北国之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阿凉啊,以后要好好吃饭,天冷了,多添件衣裳。”明月微光,照在母亲冰冷的身体上。脑海中画面闪回,我想起了小时候在苗寨的过往,还有那些外公教给我的巫蛊秘术。我哭泣无声,如同野兽的低吼呜咽,如同这些年无力挣扎的悲凉。我食指和中指并拢,划过眉心,血肉撕裂的疼痛传出,眉心之处裂开一道口子。一缕黑色的芒,如同檀香的袅袅飞烟,融入月光之中。第二天清早,我找来黄瘸子,简单地处理了母亲的后事。我如今已经没了钱,棺材都买不起,是徐哑巴帮我买来的棺材,披麻戴孝的丧葬品则都是黄瘸子提供的。我爸是独生子,大凉山没亲戚,抬棺所需的脚夫则是村里的几个老光棍帮忙。因为张保家的大宅在村口,是前往徐家沟祖坟的必经之地,送殡队伍经过张保家门口时,张大象兴奋地跑出来点了...

主角:黄素素徐凉   更新:2024-11-11 15: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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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黄素素徐凉的其他类型小说《截运道师黄素素徐凉全局》,由网络作家“北国之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阿凉啊,以后要好好吃饭,天冷了,多添件衣裳。”明月微光,照在母亲冰冷的身体上。脑海中画面闪回,我想起了小时候在苗寨的过往,还有那些外公教给我的巫蛊秘术。我哭泣无声,如同野兽的低吼呜咽,如同这些年无力挣扎的悲凉。我食指和中指并拢,划过眉心,血肉撕裂的疼痛传出,眉心之处裂开一道口子。一缕黑色的芒,如同檀香的袅袅飞烟,融入月光之中。第二天清早,我找来黄瘸子,简单地处理了母亲的后事。我如今已经没了钱,棺材都买不起,是徐哑巴帮我买来的棺材,披麻戴孝的丧葬品则都是黄瘸子提供的。我爸是独生子,大凉山没亲戚,抬棺所需的脚夫则是村里的几个老光棍帮忙。因为张保家的大宅在村口,是前往徐家沟祖坟的必经之地,送殡队伍经过张保家门口时,张大象兴奋地跑出来点了...

《截运道师黄素素徐凉全局》精彩片段


“阿凉啊,以后要好好吃饭,天冷了,多添件衣裳。”

明月微光,照在母亲冰冷的身体上。

脑海中画面闪回,我想起了小时候在苗寨的过往,还有那些外公教给我的巫蛊秘术。

我哭泣无声,如同野兽的低吼呜咽,如同这些年无力挣扎的悲凉。

我食指和中指并拢,划过眉心,血肉撕裂的疼痛传出,眉心之处裂开一道口子。

一缕黑色的芒,如同檀香的袅袅飞烟,融入月光之中。

第二天清早,我找来黄瘸子,简单地处理了母亲的后事。

我如今已经没了钱,棺材都买不起,是徐哑巴帮我买来的棺材,披麻戴孝的丧葬品则都是黄瘸子提供的。

我爸是独生子,大凉山没亲戚,抬棺所需的脚夫则是村里的几个老光棍帮忙。

因为张保家的大宅在村口,是前往徐家沟祖坟的必经之地,送殡队伍经过张保家门口时,张大象兴奋地跑出来点了根鞭炮扔向众人,一声炸响,吓得刘老汉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我及时地用手掌抵住棺材一角才没让棺材落地。

在民间丧葬习俗中,死者入殓出殡的途中棺材不可以落地,否则视为不详,也是对死者的不尊重。

“老大,你手流血了,怪我不长眼,你没事吧?”刘老汉急忙问道。

“没事,继续走吧。”我平静说道,哪怕棺中是我母亲。

“二叔,我能不能把鞭炮放在那个棺材里炸呀!”张大象玩得兴奋,好奇地询问道。

“别胡说,炸棺材不吉利,去炸小牛犊。”张虎说完,让佣人带着张大象去村里找牛犊。

到了晚上,我一个人站在母亲的坟前,山风吹拂,心中反而多了一丝平静。

“凉哥。”身后传来黄素素的声音。

“大晚上的,你怎么一个人来了?”我转身问道。

黄素素说道:“我去你家找你,你不在家,我猜你在这,所以就过来了,伯母的事情,你节哀。”

“我没事”我说道。“倒是你一个姑娘家大晚上出来也不害怕,这周围的山现在全是张家打的矿洞,晚上不仅有山精野狐,还有张家请的那些矿工和打手在,多不安全。”

“我不怕的。”黄素素说道。

“我怕。”我说着,牵起黄素素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冷异常,就问道:“你昨晚上九阴绝脉又发作了?”

黄素素说道:“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

“我现在已经想起以前的事情了,今晚我就出发回一趟苗寨,看苗寨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治好你的症状。”我说道。

“你今晚就要走?”

“嗯,今晚就走,那么多年没回苗寨,我得回去见见一些人,取一些自己要用的东西。”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黄素素问道。

“大概月中之前回来,三四天时间。”我回道。

黄素素闻言,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递给我道:“那这些钱你拿着,在外面总会用到钱的。”

“我不能要你的钱。”我说道。

“是爷爷让我给你的,你拿着吧,等你有钱了再还给他。”黄素素说道。

“那好。”我接过钱,回头看了一眼母亲无碑的坟。“先送你回家吧,我顺道去镇上坐车。”

当天晚上,我徒步走到镇上,包了一辆去县里的出租,连夜坐火车赶往苗寨所在的南疆。

经过一夜一天的车程,下了火车之后,我顺着记忆中的方向找到了苗寨所在的山林。

进入山林,途经一段崎岖山路到了苗寨所在的村落,远远地就看见儿时记忆中的定风桩。


饶是我胆子再大也被吓得头皮发麻,转头就向黄瘸子家的方向跑去。

黄瘸子家和刘老汉家不算远,但是我跑了许久却发现一直在原地打转。

以前总听老一辈的人讲山林里遇到精怪野狐时,一旦闻了它们的气味就容易被迷惑心智,且会出现鬼打墙的情况,胆子小的人惊恐之下会活活把自己跑累死。

想到这里我停了下来,席地而坐,想起以前上高中那会,学校组织学生去省城参加学科竞赛,只提供车费并不提供食宿,我都是在公园里随便找个长廊凑合睡一夜的。

后来肄业辗转几个大城市找工作,因为住宿费太贵,也都是睡在人才招聘市场周围的花坛上,只可惜那时我霉运缠身,面试了几家医院都没被录取,找的销售工作也零零散散赚不到几个钱,饥一顿饱一顿,成天睡在公园里,经常被保安驱逐。

第二天醒来之后,我这才发现自己所睡的地方竟然是长满水草的水潭边,离掉下去只有一步之遥,若是力竭之下摔了下去,后果可想而知。

我来到黄瘸子家,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黄瘸子。

黄瘸子闻言,就和我一起来到刘老汉家的屋后,他一眼就看出了那几棵桃树的蹊跷。

“这个刘老汉不怕死啊,把桃花煞的风水局布置在自家屋后。”黄瘸子说道。

“什么是桃花煞?”我问道。

黄瘸子说道:“所谓命犯桃花,指的就是男女之事的命局,古人在自家院子周围种上桃花,有招蜂引蝶之意,女子爱花,看到桃花盛开,自然会驻足停留,给户主搭讪的机会,但是所谓桃花煞,并非用以引来阳间女子,而是用来吸引邪祟的,你看这桃树枝,本来应该是三四月份才长出来的花菇,却在九月长出来。”

“桃树不是辟邪的阳木吗,怎么会吸引邪祟?”我问道。

黄瘸子说道:“这就是道家风水术的智慧了,将阳的变成阴的,阴的变成阳的,迷惑众生,桃木辟邪人人都知道,却很少有人知道,只要在桃树底下埋下男人或女人的秽物就可以将桃树变成阴木,桃花煞的局一旦做成,中间点三根阴香,阴香燃尽,表示没有邪祟接香,两短一长,就表示邪祟接了香。邪祟接香,点香的人就得了梦寐以求的桃花运,不出几天就会精尽而亡。”

“郭瞎子真是毒。”我喃喃自语道。“刘老汉好酒好菜招待他,他却从一开始就两面三刀,没想让刘老汉活着。”

“郭瞎子世代风水传承,心高气傲,尤其是当了张家的走狗之后,寻常人想要找他看风水,没个万八千的根本不行,刘老汉想要用一顿饭请郭瞎子帮忙,郭瞎子心里有气,给他做个桃花煞的风水局,也算一劳永逸。”

我恨得牙痒,刘老汉为了帮我,不惜用他珍藏十年的山参酒下毒,而郭瞎子在得知了山参酒的珍贵之后也没有对刘老汉产生悔意,撤了那桃花煞。

“那该如何救刘老汉?”我问道。“先把桃花煞给毁了?”

“千万别毁桃花煞。”黄瘸子说道。“此时天亮,缠着刘老汉的精怪已经离开,毁了桃花煞,那精怪晚上就不来了,想来也不是什么道行高深的畜生,不然一夜就可以把刘老汉吸干,今晚上太阳落山后你就来我家,到时候帮我拿几样东西,抓这只畜生。”

黄瘸子说完就离开刘老汉家的屋后,我透过窗户见刘老汉搂着个空壳纸人睡得正香,脸色白得吓人。

日落西山时,我将家里的牛拴在牛棚里就朝黄瘸子家赶去。

夕阳之下,黄瘸子正蹲在院子里扎纸人,身旁是一捆捆稻草和劈成条的竹竿,还有一盆用了大半的浆糊。

我心里着急救刘老汉,见黄瘸子不紧不慢地扎着纸人,就催他赶紧准备东西去救人。

谁知黄瘸子说道:“那么着急做什么,晚饭还都没吃嘞。”

“那是救命啊,太阳落山后那只狐狸就会出现,刘老汉一把年纪,上哪经得住那狐狸吸?”我着急说道。

“他禁不禁得住吸,那是他自己造孽,跟我关系大吗?”黄瘸子瞥了我一眼说道,手上继续扎着纸人。

我一时有些气恼,不知道黄瘸子摆这架子是葫芦里卖什么药,就语气缓和问道:“你扎那么多纸人做什么?”

“自然是卖钱,我这把老骨头了,已经没有几年命能活,挣点钱,总得要用的。”黄瘸子语气平和地说道。

“这一个纸扎人能卖多少钱?”

“童男童女十块钱一个,大一点的十五。”黄瘸子如实回答。

“那不也卖不了几个钱。”我说道。“你帮人摸骨看相不是收费很贵吗,怎么还要挣这点钱?”

“摸骨看相一个人也就二三十,还得费我半天嘴皮子,你当钱是大风刮来的?”黄瘸子抬头瞥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放了一年牛,三头加一起不也才能卖三五万。”

“我能跟你一样吗,你是远近闻名的黄半仙。”

“你还是状元郎呢。”

此话一出,我和黄瘸子同时沉默,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过了好一会,灶房内传来黄素素的声音。

“爷爷,饭做好了,凉哥,你也一块来吃吧。”

“哦,我,我不吃了,你们吃吧。”我礼貌拒绝道。

“一起来吃吧,你这放一天的牛,中午根本没得吃。”黄瘸子说道,示意我去洗手。

吃饭的时候,黄素素一直往我碗里夹菜,黄瘸子见状,说道:“素素知道你晚上要来,特意跑到镇上买了五斤肉回来,怕不够你吃的,这丫头以前可从来不知道疼人的。”

“爷爷,你说什么呢,我不也给你夹菜了。”黄素素说着,也往黄瘸子的碗里夹了几大块肉。

黄瘸子说道:“我这一把年纪,一条腿都迈进了棺材里,吃那么多肉干什么,你们小年轻吃,多吃点,以后好远走高飞。”

“爷爷,你越说越不着调了,再说我不理你了。”黄素素羞赧说道。

“好好好,不说了,吃饭吃饭,徐凉你别客气,素素的厨艺还算不错,这家里啊有个会勤俭持家的女人才算是家嘛。”黄瘸子说完,用筷子敲击面前的菜盆说道。“你比如这一大盆牛肉,我一共给了她二十,她就能买这么一大盆回来,五斤牛肉二十块钱,谁家的牛肉才卖四块钱一斤啊?”

“爷爷,不是让你别说了嘛。”黄素素忍着怒气说道。

“哟,怕心上人知道伤自尊了,人就这么一辈子,你藏着掖着为他好,不说出来他上哪知道,我养了你十八年,你这头发就留了十八年,没跟爷爷吱一声,就把这留了十八年的头发给卖了。”

黄瘸子这么说,我才注意到黄素素的头发此时已经剪短,于是当即停下了手里的碗筷。

“爷爷!”黄素素生气,起身就跑回了屋里。

我则坐在桌边,眼眶通红。

这辈子除了我妈,还没人会为了给我吃顿肉,把自己头发给卖了。

黄瘸子叹了口气说道:“以前寻龙鱼救你那会,我风头正盛,帮人摸骨看相一次收费一百,县里那些大老板找我,都是几百上千地收,但是这行不稳定,有时一个月也没人来找我,大凉山又交通不便,没几个人愿意往这跑,原本我想着你以后是状元,素素是状元夫人,为此也没少往素素身上花钱,想把她培养成大家闺秀,谁知你连考三年都没中状元,我的名声也就一落千丈,再没人找我,我没钱供素素上学,素素也就下学不念了。”

“后来呢?”我问道。

“后来,我看你自甘堕落,放了几年的牛也没什么上进心,我知道事有蹊跷,你被人改了命,

可我学艺不精,未得我师真传,查了很多年才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我之所以解除你和素素的婚约,是想着帮她重新找一个命格硬的人结契,谁知道弄巧成拙,便宜了你,同时也让她陷入绝境,

昨夜素素的九阴绝脉又发作了,每一次发作,她体内的生气就会被剥离大半,

照目前来看,不出一个月,她的死期就到了。”

“那到底有什么办法能救她?”我声音发颤地问道。

黄瘸子摇头说道:“还是我之前说的那样,要么我师傅他老人家在世,要么是龙虎山老天师那样的人物才能救她,要么就是你恢复状元命,可目前看来,都已经不可能。

你快些吃吧,吃饱了我和你一起去救刘老汉。”


“你是咱们苗寨巫族后人,你现在本事练得如何?”族长问道。

我摇了摇头说道:“这些年一直在读书,并未练本事。”

“那书读得如何?”族长问道。

“读得七七八八。”

“读书好哇,比打打杀杀强,咱们苗寨剩不下几个人了,你这次回来,还打算走吗?”族长问道。

“走,明天早上就得走。”我说道。

“怎么那么快就走,不多呆两天?”

“家里那边还有事情没做完,当年我在寨子里埋了些东西没拿走,这次回来拿一下,顺便我想问问族长,您可知道九阴绝脉?”

“九阴绝脉?”族长眉头皱起。“年轻时候和你外公闯江湖那会儿听过,不治之症,好像没得救。”

“苗寨的蛊书里没有相关记载吗?”我问道。

族长摇了摇头说道:“当年打了败仗,咱们寨子的万卷蛊书被那老道士烧得一干二净,巫族那一脉的秘卷更是被列为禁术,都被销毁了,你外公要是在世,也许知道,可惜你那时太小,就算他口头传授给你,你也记不住多少。”

“嗯,我也就随口问问。”我摸着肚子说道。“族长爷爷,我去你家吃个饭吧。”

族长哈哈大笑,说道:“我早就听到你肚子咕咕叫了,走,回家吃饭。”

苗寨民风淳朴,热情好客,尤其对外出归来的游子。

我在族长家吃饭期间,周围的邻居有的送来煮好的鸡蛋,有的则送来一些很多年没吃过的山宝。

入夜之后,灯火渐熄。

我想起很多年前外公在世的时候,趁大家都在睡觉时,外公就会偷偷把我叫醒,让我和他到山上抓毒虫,辨草药,并且让我背诵一本古老且拗口的经文。

我那时候根本不知道那本经文上记载的文字是什么意思,外公说以后等我长大自然会知道的。

外公还教了我一种手诀,这手诀非常古怪,不同于任何手诀,并非想学就能学成。

手诀必须要从小练习,将手指反方向掰向手背,直到十根手指全部可以贴在手背,形状如逆反的莲花,所以叫逆莲花手诀。

那时候我在寨子里无时无刻不在练习,每到指骨变形,外公就用毒虫和草药给我泡手指。

六岁那年外公离世,他临死前还叮嘱我,一定要手诀牢记,因为在我生死危急时,逆莲花手诀可以救我的命。

后来随母亲去大凉山后我也没忘外公的叮嘱,时常练习,同学们看见我能将手指掰到手背上,都以为我有软骨病,直到我八岁时失去记忆。

后半夜时,我悄悄起身来到祖宗祠堂的后方,这里有一座嵌在山壁里的石像,正是巫族信奉的神明——巫神。

因为早年战争的原因,苗疆大败,为数不多的部族分支组成了如今的苗寨,所信奉的巫神也被禁止膜拜。

我以巫族礼仪向巫神神像跪拜之后,来到我家的老房子后面挖出一口大缸。

大缸打开,里面一股扑面而来的腥臭味直冲鼻腔,细微的振翅之声传来,下一秒,一道黑影窜向我的手臂,在我的手臂上破开一道口子,血液流出,它贪婪地吮吸。

“果然只可以存活一只。”我忍着疼,小声说道。

这只蛊虫叫黑甲虫,原本只是苗疆大山内的一种常见毒虫,如今已经是一只虫王。

我才刚学会走路那会儿爷爷就已经在教我捉虫豢养,将毒蛇、蜈蚣、蜥蜴、甲虫、蚕、灰蛾等四十九种毒虫密封于瓮缸之内七七四十九天,让他们自相残杀,最后活下来的那只就是虫王。


整个过程持续了十分钟左右,天坑很快被洪水灌满,水上水下到处都是尸体。

刘老汉看到这一幕,吓得目瞪口呆。

“张家人莫不是疯了吗,他们把大凉山的人都弄死了?他不怕遭报应吗?”

我站在山上,望着下方的惨状一言不发。

此时的张保走到一直冷眼旁观的张仙师身边,说道:“三叔,天坑平了,要炸吗?”

“炸吧。”

于是张保走到一处厂房里,片刻之后,天坑之内传来闷响,紧接着地动山摇,天坑之内水位急速下降,天坑所在的位置坍塌,露出地下的地貌。

天坑之下,一条巨大的阴河流动,阴河水黑,但此时河里却漂浮着很多人形尸体,正是矿疖子。

这些矿疖子看似只是幼体,和我之前看到的矿疖子比起来只是初具雏形,然而这些矿疖子却像是有意识一般爬向那些被淹死的村民尸体疯狂啃食。

无数的矿疖子密密麻麻地聚在一起,将一具具村民的尸体拖入阴河之中,很快,地下出现隐约可见的红光,是某种散发红光的石头。

“师叔,这下面的是龙血石吗?”一名年轻道士面色惊喜问道。

张仙师点头,说道:“是龙血石,大凉山地下有一条尚未成型的龙脉,所以才会孕育如此之多的矿石,但龙脉与地下阴河为一体,孕育矿石的同时也形成了很多矿疖子,想要挖矿就必须以生人活祭矿疖子,这座龙血矿挖了十年之久,今日才破土动工,等得实在是有些久。”

“龙血矿内蕴龙晶之气,不仅可以让道门弟子修行事半功倍,还可以锻造法器,弟子在山上时只是见过一眼,外门弟子根本没有资格享受龙血矿,没想到这个穷山僻壤竟然孕育出了如此天材地宝。”

“有了这里的龙血矿,我们这一脉以后也算是能抬得起头了。”

张仙师嘴角轻笑,说道:“我将上万村民全部用来填坑活祭,你们就不觉得是有违正道之举吗?”另一名道士问道。

几名年轻道士互相看了一眼,为首的一人不卑不亢说道:“道门竞争如此激烈,我们几个家境一般,当初也是凭一腔热血,想要除暴安良,但入龙虎山十年依然在外门游荡,受尽屈辱,连上山的资格都没有,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入内门,更别提功曹授禄,怕是这辈子也进不去天师府,能得师叔器重栽培,我们七人定然鞍前马后。”

张仙师抚须说道:“孺子可教,我张家虽然有钱,但是在龙虎山想要站稳脚跟,光有钱没用,有了这处龙血矿脉,以后龙虎山就离不开我们张家了。”

“那师叔此次让我们来,除了超度这龙血矿内的亡魂,还有什么吩咐?”

“之前你们的师兄张俊生死在了大凉山,是一个半人半鬼的邪物所害,我此次让你们来,需要你们一起协助我一起将他除掉。”张仙师说道。

“是什么邪物能是张俊生师兄的对手,他在我们外门弟子当中早已入气破境多年,寻常邪物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一名年轻道士问道。

“那东西我也不能确定是什么,他的道行不弱,但是出手杂乱无章,不像是有师门传承,据我判断,有可能是什么人为了保他的命,给他喂了秘宝,并且将一只三百年道行的耗子精内丹转移给了他。”张仙师说道。


“小仙师只是试探我的实力,不会真动手杀我,龙虎山名声在外,怎会滥杀无辜。”黄瘸子咳血,半跪在地上说道。

张俊生哼了一声,说道:“我师傅让我必要时候杀了你,生怕你是道门高人,有坏了他在大凉山基业的风险,现在看来,你确实是草莽一个,算了,饶你一命吧,一个穷乡僻壤能出什么像样的高人,杀你毁我名声。”

张俊生说完转身就走,走的时候还阴恻恻地看了我一眼,满是挑衅。

张俊生走后,我连忙放下钢叉扶起黄瘸子。

黄瘸子回头看了一眼刘老汉,拾起地上的死狐狸,在我的搀扶下出了门。

路上,黄瘸子似乎是疼得走不动路,蹲在路边大口喘息,他擦着嘴角的血,目中失去神采。

我不知为何心中一酸,这才意识到黄瘸子已经垂垂老矣,是个暮年之人。

“当初张仙师在试探你,这个张俊生也在试探你,你只是贫困山区的一个风水先生,他们在怕什么吗?”我忍不住问道。

黄瘸子说道:“道家之人,首重传承,想要学点真本事没那么容易,很多人拜入道门十年而无一技,尤其是他们知道我会观山望气,还有降妖破煞之法,不会轻易放过我的,一个普通的风水先生,不该会这么多。”

“这些郭瞎子不也都会吗?”我问道。

“郭瞎子不一样,他祖上有据可查,所传之术无非是些旁门左道,龙虎山不会放在眼里,他们会根据我的本事,推断我师傅的名讳,有些事情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以后你会知道的,只是如今我预感到自己大限将至,时间不多了,还有很多事情没做。”

“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你做的?”我问道。

“你帮不了,我不用扶,暂时死不了,不能让素素知道我受伤。”

黄瘸子摇了摇头,捂着胸口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回到家后,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听着隔壁母亲传来的咳嗽声,心乱如麻,彻夜难眠。

母亲这些年一直饱受尘肺病的折磨,时常咳血,以前每年都会去医院洗一次肺,随着这些年的经济发展,钱越来越不值钱,去医院的费用也水涨船高。

大凉山一共就一家医院还是张家开的,洗肺加上后期的医药护理大约要两万块,本来我想月中再牵着牛去镇上卖钱的,如今九月秋来,正是牛犊长膘的时候,多喂个十天半个月能多卖一千块钱,我家的三头牛大概能卖四万块,到时候一半给我妈看病,一万块钱买几只小牛犊,剩下一万我再琢磨着做点小生意贴补家用。

但母亲的咳嗽这几天越发严重,所以我决定明天赶早就把三头牛牵到镇上卖。

第二天我一大早牵着牛朝镇上走,才刚出村子不久就听到身后有动静,我回头望去,却见小哑巴嘴里阿巴阿巴地向我跑来。

“你爸让你来找我的?”我问道。

小哑巴气喘吁吁地点头,接着指向我家的方向,又比划起来。

“我家出事了?”我问道。

小哑巴再次点头,示意我快点。

我闻言连忙牵着牛往回走,到了门口,只见我家附近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车。

来的都是张家的人,不仅有张保、张发和张才,连龙、虎、豹三兄弟都在。

只见张龙的怀里正抱着张大象,张大象面色惨白,毫无生气,看起来已经是病入膏肓的样子。

半个月前,我和黄瘸子破坏张家的祖坟地时,曾有一条小金蛇溜了出来,被我一铁锨打死,那时黄瘸子就说张家只有一个独子,小金蛇被杀,那张家独子必然会生一场大病。

没想到过了这些天,这张大象竟然快病死了。

张家有钱,什么药都用得起,可张大象生病之后,看遍名医也瞧不出个所以然。

几天之前,一个知名的老中医说张大象有可能是得了癔症的一种,叫蒙心窍,吃一颗安宫牛黄丸会转好。

这安宫牛黄丸听起来常见,但却极其难得,非得是八一制药厂生产的第一批带有同仁堂字样的安宫牛黄丸才能起作用,这种药丸初代成分蕴含犀角和各种名贵药材,可以解毒开窍,断货了几十年,有价无市,有钱都买不到,哪怕张家有钱有势也找不到一颗。

眼看束手无策的时候,张保想起了一件事,就是他年轻时候借我爸的自行车,一不小心摔倒,导致自行车车把撞到了心窝,之后他就得了失心疯,几个人都摁不住。

后来是我爸从家里拿了一颗药丸给了吃下去才好转的。

徐家沟很多人都知道我和我妈是从苗寨来的,张保年轻时候和我爸是拜把子的兄弟,无话不谈,他也自然知道我妈来自苗寨,所以就带着一群人来我家找药了。

母亲听说张保要找的是当年救他的那种药救孩子,当下就把樟木盒里装着臭药丸的药瓶拿了出来。

张保接过药瓶,连忙递给随行而来的老中医,那老中医打开药瓶闻了闻,说道:“比安宫牛黄丸还要烈一点,不过肯定是好药。”

张保闻言,连忙让张龙把药丸喂给奄奄一息的张大象,区区十分钟,张大象的脸色就有所好转,并且吵着要喝奶茶。

见药丸没有问题,张家人紧绷的脸这才缓和下来,搬了几箱苹果放在我家门口就离开了。

张家人走后,我将牛拴在牛棚上,有些埋怨道:“妈,你怎么把整瓶药都给他们了。”

“张家那孩子病危,我也没多想就给他们了,反正这些药咱也用不上。”母亲说道。

“你没看见他们一个个神情多紧张,万一药丸不管用还得找我们算账,安宫牛黄丸以前我听过,有价无市,少说能卖两万一颗,这药一颗就够救你一次命的。”我说道。

“上哪有这么贵,咱救了你张叔家的孙子,以后求人办事也好办,再不济也就当行善积德了。”

母亲的话让我无力吐槽,我知道她这些年供我上学很辛苦,所以从来不和她吵。

听说张大象吃了药丸之后,当天晚上大有好转,第二天就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但令人没想到的是,张大象好转的第三天,徐家沟就被他弄死了个人。

死的人正是小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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