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神州书屋 > 女频言情 > 朱祁钰汪美麟的小说如狼似虎免费阅读

朱祁钰汪美麟的小说如狼似虎免费阅读

朱祁钰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明月天悬,夜半时分。朱祁钰练完了今日的心意拳,泡了个热水澡舒缓了筋骨,去了一天疲乏,合衣钻入被褥中。锦绣华被,暖玉温香,兰昙幽芳。朱祁钰将衾中佳人拥入怀中,贴着汪美麟鹅颈,耳鬓厮磨。“王妃。你好香啊!”汪美麟翻过身,将整个身子都窝进朱祁钰怀中,颤着嗓子应了一声:“殿……殿下。”天知道自己这具身子怎么就这么不争气,王爷一碰,便跟化了骨一般,生不出半点力气。一双春眸含羞带涩,呢喃低语道:“杭芸妹妹托我问一句,殿下的……殿下的闭精锁阳究竟还要多少时日?”“只是杭芸想知道?王妃就不想知道吗?”王美麟羞得红云满天,闭着眼,想矢口否认,但到嘴的违心话却是一个字都蹦不出来。反手狠狠抱住朱祁钰的身子,如泣如诉道:“臣妾想,臣妾对殿下的喜欢不比杭芸少...

主角:朱祁钰汪美麟   更新:2025-01-23 17:51: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朱祁钰汪美麟的女频言情小说《朱祁钰汪美麟的小说如狼似虎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朱祁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明月天悬,夜半时分。朱祁钰练完了今日的心意拳,泡了个热水澡舒缓了筋骨,去了一天疲乏,合衣钻入被褥中。锦绣华被,暖玉温香,兰昙幽芳。朱祁钰将衾中佳人拥入怀中,贴着汪美麟鹅颈,耳鬓厮磨。“王妃。你好香啊!”汪美麟翻过身,将整个身子都窝进朱祁钰怀中,颤着嗓子应了一声:“殿……殿下。”天知道自己这具身子怎么就这么不争气,王爷一碰,便跟化了骨一般,生不出半点力气。一双春眸含羞带涩,呢喃低语道:“杭芸妹妹托我问一句,殿下的……殿下的闭精锁阳究竟还要多少时日?”“只是杭芸想知道?王妃就不想知道吗?”王美麟羞得红云满天,闭着眼,想矢口否认,但到嘴的违心话却是一个字都蹦不出来。反手狠狠抱住朱祁钰的身子,如泣如诉道:“臣妾想,臣妾对殿下的喜欢不比杭芸少...

《朱祁钰汪美麟的小说如狼似虎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明月天悬,夜半时分。

朱祁钰练完了今日的心意拳,泡了个热水澡舒缓了筋骨,去了一天疲乏,合衣钻入被褥中。

锦绣华被,暖玉温香,兰昙幽芳。

朱祁钰将衾中佳人拥入怀中,贴着汪美麟鹅颈,耳鬓厮磨。

“王妃。你好香啊!”

汪美麟翻过身,将整个身子都窝进朱祁钰怀中,颤着嗓子应了一声:“殿……殿下。”

天知道自己这具身子怎么就这么不争气,王爷一碰,便跟化了骨一般,生不出半点力气。

一双春眸含羞带涩,呢喃低语道:“杭芸妹妹托我问一句,殿下的……殿下的闭精锁阳究竟还要多少时日?”

“只是杭芸想知道?王妃就不想知道吗?”

王美麟羞得红云满天,闭着眼,想矢口否认,但到嘴的违心话却是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反手狠狠抱住朱祁钰的身子,如泣如诉道:“臣妾想,臣妾对殿下的喜欢不比杭芸少一星半点。臣妾,臣妾想替殿下生个孩子。”

看着怀中美娇娘羞中带泣的绝世花颜,朱祁钰轻轻吻去她眼角的莹莹泪花。

不是他故意不给,实在是丹田功打熬基础时有禁欲一说。时间不一,满溢而遗的时候,才能破禁。

贴耳宽慰道:“快了,应该也就这几天的功夫了。”

王美麟听到前半句心中难免失落,但听到后半句转忧为喜。

鼻音轻哼:“那……那殿下破禁之时,可要先宠爱臣妾,第二日方能去杭芸那小贱婢房里。”

哪怕是贵为王妃,该吃的醋,也是一点不落。

朱祁钰咬着那红玉耳垂,嬉笑道:“孤来帮帮王妃。施以援手。”

帮?怎么帮?

嘤……

孤有一门绝学,名曰——绕指柔。

郕王妃反手死死抱住朱祁钰,红唇摩挲男人脖颈,如出水之鱼,哭诉低喃:“王爷!”

“亲昵点。”

“夫君。”

“可以再亲昵点。”

“钰郎。你便是把美麟的命也拿走好了。”

第二日。

朱祁钰将换下的亵裤丢给汪美麟。

揶揄一句:“你干的好事。”

郕王妃羞得差点没死在床上,昨晚明明是王爷欺负人,今早却要倒打一耙。

看着亵裤那一大滩污垢,分外羞红,今日臣妾亲自帮王爷浣衣。

此时的汪美麟却不知道今后她将迎来何等的狂风骤雨。

……

正统十四年,八月十八。

经过昨日一天休沐,大明朝堂开启了自土木堡之后的第一次早朝。

今日朝议,事关重大。孙太后特地开启了三大殿的奉天殿。

三通鼓响。

鸿胪寺左少卿高唱:“入班”。

文武百官鱼贯而入,文官北向西上,武官北向东上,分作两班。

大殿金台,龙椅空悬。左右两侧分别添了两座。

龙椅左后侧,霞衣凤冠,圣母孙太后。

龙椅右前侧,红衣蟒袍,郕王朱祁钰。

百官一拜三叩后,司礼监提督太监金英高唱道:“有事启禀,无事退朝。”

登时,便有人以袖拭目。

土木堡之败,昨日便已经在京官之中传开,今日更是京城普通人家都有所耳闻。

文武百官就等朝堂之上官宣这个惊世骇俗的消息,掬一把伤心泪。

金英话音未落,兵部左侍郎于谦已经站出一步,手持笏板,躬身肃色道:“臣,有本启奏。”

一言既出,满堂噤声。

朱祁钰念了句:“准奏。”

于谦直起身,将众人早已知晓的土木堡之败言叙了一遍。

只是相比昨日子夜的简报,这次朝堂之上,于谦将土木之败的前因后果以及损失战报全部述说了一遍。

其实这场斩断大明蒸蒸日上国运,打折大明脊梁的土木堡之败并不是骤然突发,而是早见败象。

七月十六日,圣上率军出征,号五十万大军,实则含民夫三十余万,京军三大营尽出,不过十八万。

七月底,军中乏粮,经大同阳和时,见七月十五大同之战惨状,腐尸遍野,帝心惊,欲班师回朝。

八月初一,帝与群臣定紫荆关回朝路线,却遭王振蒙蔽,行四十余里改道复返,走宣府回朝。

八月十日,至宣府,遭瓦剌太师也先军突袭。帝派恭顺伯吴克忠,都督吴克勤率兵殿后,二者皆战死。帝又派成国公朱勇,永顺伯薛绶率三万骑支援,经鹞儿岭,遭瓦剌军合围,三万骑屠戮殆尽,朱勇薛绶皆战死。

八月十三,帝携军退驻土木堡。离怀来城近二十里,群臣请帝入驻怀来城。因王振阻拦,未果。兵部尚书邝堃跪地进言,请帝入居庸关,王振以“腐儒误国”喝退。

八月十五,帝困于土木堡,人马两日未饮水,瓦剌军诈退,帝大喜,领军换营,行不出二里,瓦剌军突袭,帝率军迎击,一触而溃。

英国公张辅、驸马都尉井源、兵部尚书邝堃、户部尚书王佐、内阁学士曹鼐、张益、侍郎了铭、王永和等50多名朝廷重臣战死。

五十万大军死伤过半,余者皆逃散失踪,骡马二十余万并衣甲军械辎重尽被也先所得。

宦官王振被护卫将军樊忠以锤碎颅而死。

天子、北狩!!!

朱祁钰听完整场战事的汇报,拳心紧握,久久无言。

朱祁镇,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孤不怪你。但你能步步错,成功将自己连着整个大明国运推进万丈深渊,放头猪带领这五十万大军都比你强点。

金台之下,文武百官哭成一片,哭嚎不止。

朱祁钰看着这群戏精,徒增笑料。

猛地一拍座椅,疾声厉喝:“哭,就知道哭,能把五十万大军哭回来?再有泣声者,随孤亲率200骑,冲阵劫营,迎圣驾而还。”

一侧的孙太后侧首微微翻了记白眼,郕王,你又发癫病?

该说不说,朱祁钰这声厉喝,效果立竿见影,朝堂之上再无半点哭声,纷纷低头躲避郕王那锐如鹰隼的目光。生怕一个显眼,被郕王点名出列随他一起喜迎圣驾。

一群酒囊饭袋。

朱祁钰收回目光,以食指敲木椅,从容不迫道:“于侍郎,土木堡距京城不过二百余里。虏贼经此一役,势必狂妄,极有可能兵逼顺天府。是战,是和,兵部可有个章程?”

于谦抬头,目光与朱祁钰视线相交一处,肃穆严色,掷地有声道:“臣以为,当战。”

“喔?”朱祁钰笑容玩味。

还未等他开口。

忽有一名着云雀补服的官员出列,手持笏板,说道:“启禀太后、王爷,臣翰林院侍讲徐珵有本启奏。”


之所以在此刻将王振推出来,只是朱祁钰想推动一下时间线。

让八月二十三日的“午门血案”发生在今天。

而“午门血案”的起始冲突,便是百官进言,以清君侧的名由,要求监国郕王殿下诛王振九族。

朱祁钰小小的一个推波助澜,都察院右都御史陈镒立马踏出一步,朗声道:“启禀殿下,臣有本启奏。”

“准奏。”

“臣以为土木堡之败全赖宦官王振专权横断,蒙蔽圣听,阻言官之进谏,碍群臣之良言。其行可诛,其举可戮。五十万大军生死,全赖王振一阉宦之恶行。实乃我大明开国百年以来首恶……”

陈镒言辞激烈,正义慷慨,滔滔不绝,以土木堡之败入手,言王振受宠以来十大恶行,实乃罄竹难书,人神共愤。

除了结党营私,残害忠良,蒙蔽圣听,中饱私囊之类的陈词滥调外。

十恶其中一恶竟然还有秽乱后宫一罪。

王振他只是一太监啊!

但朱祁钰细细想来,天子如何不算后宫?

想他王振,素有妍色胜女一说,举手投足更是媚态十足,加之阉了之后,白面无须,脸嫩如剥壳鸡蛋。

细细琢磨,堡宗对王振的宠幸确实超乎了一个皇帝对太监的恩宠,更像是宠冠后宫。

细思极恐,令朱祁钰不禁起了一手臂的鸡皮疙瘩。

好你个群臣百官,原来你们什么都懂,都藏着掖着,今天算是憋不住,心里话全说出来了。

陈镒说完王振十大十恶不赦之罪,一跪地,以头抢地,痛哭上诉道:“王振之恶,罪不容诛。臣请殿下降旨诛王振九族及其同党,以振朝纲,还一方青天日月。”

左都御史王文跟随陈镒跪地叩首,义正言辞道:“臣王文附议。请殿下降旨诛王振九族及其同党。”

刚晋升为兵部尚书的于谦紧随其后,跪地请愿。

朝堂之上,其余文官皆不敢出声,纷纷向胡濙和王直望去。

两位朝堂肱股,在一个对视后,纷纷跪地持笏道:“臣胡濙(王直)请殿下降旨诛王振九族及其同党。使大明社稷幽而复明。”

在二老跪地后,文武百官哗啦啦跪倒了一片。

唯一还站立的有锦衣卫都指挥使马顺,以及几位公卿伯侯,大多属于武将之列。

朱祁钰坐镇朝堂,将下面的场景尽收眼底。

谁第一个发的声,谁附议,包括文官集团到底以谁马首是瞻,跟自己的猜测一般无二。

朱祁钰对于明朝皇帝扶植宦官来打压文官集团一向是嗤之以鼻,纯粹的懒政、庸政,图省事一刀切,最后养虎为患,尾大不掉。

打压文官权势,还得行天子令,借着皇权天授这个至高无上的定义,分化切割。

拉一派,打一派,捧一派,立一派。

让文官去压文官,让栋梁去斗栋梁。

虽然胡濙、王直沆瀣一气,数十载经营,文官以二人为首。但朱祁钰今日观察下来,这大明文官也不是铁板一块。

于谦是一派,左右御史是一派,内阁学士陈循又是一派,甚至胡濙王直你俩就真能做到同进退、共生死?

等哄好太后,处理完家事,再来会会尔等。

文武百官在下面喊了半天,嗓子都快喊哑了,台上的话事人朱祁钰却是优哉游哉,闭目养神,万事不挂心头,好一副悠闲人家逍遥王。

直到哭喊声渐渐落下,朱祁钰这才不慌不忙地睁开双眼,慢悠悠道:“众卿所言,孤已明了。王振之恶,罄竹难书。然……”

朱祁钰一个转折词,台下百官心中一惊。

“九族同诛,实乃国之大事,非朝堂之上三言两语可以决断。锦衣卫都指挥使——马顺何在?”

一名壮汉,出列抱拳应声道:“臣在。”

“着你领锦衣卫彻查王振一案。自当秉公办理,明正典刑。”

马顺叩首,高呼:“臣谨遵殿下圣喻。”

朱祁钰这道旨意,让台下众臣心顿时凉了半截。

马顺,何其人也?乃王振同党,口称王振为翁父。因其掌锦衣卫都指挥使一职,更是王振手中铲除异己的一柄快刀。

曾有翰林院侍讲刘球弹劾王振,马顺亲自出马将其逮进诏狱,分尸肢解。

从此,朝堂再无一人敢发声。

朱祁钰指派马顺去查王振,王马本就狼狈为奸,能查出个什么?到最后,不过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当即,户科给事中王竑出列叩首陈言道:“殿下,马顺乃王振心腹,二人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使马顺去查振阉,必无功而返。还请殿下收回成命,另派良人。”

马顺一听,差点没跳起来。现在的王振可谓是炸了的茅坑,谁往边上走一圈都得带圈屎,纵然自己以前和翁父有过些许交情,但怎可用同党心腹来形容。

立马痛斥回应道:“王竑老贼,汝休要血口喷人。吾与阉贼不同戴天。”

你也配喊与阉贼不共戴天?你就是阉贼一党。

王竑回首当年刘球被分尸肢解,挂于诏狱木门之上,震慑百官的那一幕凄厉景象,怒不可遏,蹭一下站起身来,冲至马顺面前。

身材瘦削的王竑与膀大腰圆的马顺形成鲜明的对比,然而弱者王竑目眦欲裂目中喷火,反倒是身材占优的马顺心虚地不敢直视对方灼灼目光,畏惧地退了一步,无助地看向金台之上的郕王爷,“殿……殿下,王竑目无尊上,骄横跋扈,臣请治此乱臣贼子大逆不道之罪。”

见到马顺竟还颠倒黑白搬弄是非,王竑咬着牙颤声怒喝:“若曹奸党,罪当诛,今尚敢尔!”

话音未落,王竑跳起一把拽住马顺的头发,将他脑袋提溜至自己面前。

这一切,发生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文武百官脑子都是懵的,刚想出声提醒王大人,注意仪态,切勿有辱斯文。

只见王竑张开嘴,一口咬在马顺面颊处。

“啊!……”

马顺一声凄厉哀嚎响彻整座奉天殿。

王竑死死咬住马顺脸颊不松口,用力之下,啮其面,血如泉涌。

马顺吃痛之下,哀嚎连连,右手握拳,跟疯了一样疯狂朝王竑打去,一边打一边向朱祁钰求助道:“殿……殿下救我。”

接连遭受重击的王竑身子都被打成了弓背虾,但仍拼劲最后一丝力气,死死咬住不撒口,在他的用力之下,加上马顺拳击的助力。

撕啦一声。

一道血箭飚射,竟是直接将马顺脸颊上的一块肉啃了下来。

伤可见骨。

王竑满嘴鲜血,分不清是马顺的血还是自己被马顺打出来的内伤,嘴里狠狠咀嚼了两下,状若疯狂大笑道:“阉贼逆党,我自当食汝肉,饮汝血,寝汝皮。”

马顺双手抱着自己受伤的脸颊,痛嚎不已,再看向王竑,已是满眼的恐惧。疯子,彻彻底底的疯子。


王竑振臂一呼:“诸君,请与我共诛此獠。”

说完,身先士卒,第一个冲了上去,拉开马顺遮掩伤口的双手,便要再啃。

在王竑的带领下,早就对王振一党恨之入骨的文臣们也纷纷加入了战局。

看着这群身着锦绣官袍的文臣儒生竟像街头斗殴一样,挥臂助拳,啃面挖眼锁喉,无所不用其极。

朱祁钰默默站起身来,却不是阻止这场闹剧,而是三步赶至太后孙若微身前,用自己宽阔的身影遮掩了金台下的惨状。

沉声道:“太后,勿观。”

孙太后此时也是懵的。

文臣百官在奉天殿中当众行凶,殴杀朝官,还是天子近卫,锦衣卫指挥使,别说大明开国百年未见,纵使华夏历史也是闻所未闻。

他们怎么敢的?

天子已经北狩受辱,难道哀家和郕王殿下也要在这紫禁城中受辱吗?

金台下的景象被朱祁钰的身影挡的严严实实,看不到一丝一毫,耳畔却是马顺的凄惨哀嚎,拳打脚踢的闷响,撕咬血肉的撕裂声。

孙太后光凭想象都知道马顺此刻的惨状,不由颤了颤身子。

今日他们敢殴杀马顺,明日……明日他们便敢对郕王殿下手?后日,是不是就轮到哀家了?

孙太后惊惧之余,抬眸看了眼将自己护的严严实实的朱祁钰。

这还是她印象里那个懦弱无刚的废物王爷吗?第一时间他想的不是逃离此地,而是来保护哀家。纵然是自己皇儿,恐亦做不到如此无畏之举。

孙太后忍不住想拉着朱祁钰暂且逃离这是非之地,可又有些站不起身子,委实是被朝堂之上突发的血案给吓到了。

母仪天下又如何,说一千道一万,她也不过是个弱女子。

素来骄横刚直的孙太后此时觉得自己就像无根之浮萍,不系之孤舟。

圣人有云: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平日无事时,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后。但一旦到要紧处,她就是一介弱女子,还是要找个男人当主心骨的。

孙太后想朱祁钰再靠近一些,把她的目光全部遮住,或者可以转过身堵住她耳朵,马顺的哀嚎让她有些怕了。

金台之下,马顺的哀嚎声越来越弱,没一会儿,便只听到拳拳到肉的打砸声,再也没了马顺的声音。

已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然而,只一个马顺已是压不住群臣的怒火。

王竑环顾殿内,目光直直锁在金台之上的近侍宦官,喝道:“毛贵,王长随亦是王振同党,当诛。”

朝堂之下,响起群臣百官的义愤填膺之声,同声附和:“当诛。”

面对群臣的同仇敌忾,司礼监提督太监金英也是胆战心惊,生怕战火烧到自己身上。

死道友不死贫道也。

当下将身边的毛贵、王长随推了出去,大声叫道:“毛贵、王长随在此。”

孙太后只看到平日里常伴自己皇儿的两个小太监被推了出去,而后便响起咚咚咚的登台声。

他们竟敢直接上金台来拿人。

由于视线受阻,孙太后只见到数只手从朱祁钰旁边伸出,抓住毛贵王长随的脑袋胳膊大腿,硬生生给拖拽下了金台。

期间,毛贵、王长随疯狂向她求助,“太后,太后救救我们。”

可孙太后此刻嗓子眼像是塞了棉花一样,惊惧惶恐,说不出一个字来。

目光死死停留在身前不足一尺的郕王朱祁钰身上。

哪怕这些乱臣逆子亲上金台拿人,郕王身影亦未曾退却半步。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满朝逆贼,唯郕王之心,日月可鉴。

身姿雄伟,英胆壮心,颇有先帝之姿。

甚至……

在孙太后心中,此时此刻的朱祁钰在身形气度上更近似于当年的太宗文皇帝。

毛贵和王长随在被拉下去后,没过片刻,也是一命呜呼。

在接连打死马顺,毛贵,王长随后,众臣看了眼金台之上的郕王爷,再低头看了眼金台之下的满地血污,如同大冬天被泼了一盆冰水,瞬间清醒过来,身子僵直,惶惶不敢出声。

啪……啪……啪!

清脆的鼓掌声响起,在这寂静无声的奉天殿中,显得异常刺耳。

朱祁钰面容挂笑,以手作刀往自己脖颈处一斩,语气平和道:“诸君尽兴否?如若还未尽兴,不若取孤之头颅供诸君一乐?”

金台下,文武百官尽皆跪地叩首,口中连呼:“微臣不敢。”

“不敢?”

朱祁钰脸上的笑容愈灿。

慢悠悠地走下金台。

来到今日奉天殿血案第一个动手的王竑身前。

身边是马顺,毛贵,王长随三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身前是跪地请罪的王竑。

朱祁钰脸上的笑容瞬间一收,目光阴鸷如鹰隼,冷冽出声道:“王竑,可知罪?”

“微臣知罪。”

“何罪?”

王竑战战兢兢,屁股撅的比天高,颤着声回道:“罪臣,罪臣不该在朝堂之上殴杀朝廷命官。请殿下赐死。”

“只是这一罪?”

朱祁钰厉声喝斥。

一抬脚,直接将王竑脑袋踩进了血污之中,狠狠往他脸皮上碾了三碾。

怒目厉喝道:“一个锦衣卫指挥使,两个宫中的小太监,若是王振余党,死了也便死了。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太后面前行凶。王竑,你九族是有多少条人命?敢为此惊惧了太后?”

话音未落,抬腿一记抽射,抽在王竑腹部,将他踢飞三四米远。

王竑瞬间口角溢血,但没有一刻停留,爬将回来,磕头如捣蒜,痛哭流涕道:“殿下,殿下,罪臣万死难消其罪,然罪臣族亲无辜,还请殿下开恩。”

呵!

朱祁钰冷冷一笑。

将脚底的血渍在王竑脸上碾干净。

朝身后一声呼喝。

“成敬。”

“奴婢……在!!!”

人未至,声先到。

成敬从一群太监中挤出身来,疾步向前,一个滑跪至朱祁钰面前。

朱祁钰解下腰带郕王金印,俯身取下马顺腰上的锦衣卫指挥使腰牌,丢给成敬命令道:“成敬,孤命你以郕王金印与指挥使腰牌,着卢忠领手下千户锦衣卫进宫,将这奉天殿给围起来。无孤与太后命令,但凡有一人敢擅出此殿者,杀无赦。”

“奴婢谨遵殿下口喻。”

成敬手捧着两样信物,躬着身子,一步一步,以后退的方式慢慢走出奉天殿。

直至殿外,抬头仰望天际,一轮大日凌空。

成敬有些恍惚,自家殿下的算谋,好似能未卜先知一般。

无论是孙太后,还是朝堂百官,为了一己私欲,刿心刳肺机关算计,不过困于阴阳十九道,难逃桎梏。

唯有殿下,才是那执棋手。

此次卢忠率千名锦衣卫入宫,至此内城尽入殿下之手。

殿下之心计手段,恐怖如斯。

温煦暖阳照耀下,成敬冷不丁打了一寒颤,脚下片刻不敢停留,直往锦衣卫所而去。


朱祁钰看着盈筐满箱的账目,沉默无言。

恍惚间,耳畔响起一阵猖狂大笑,出声之人姓刁名光斗。

官场官场,官官相护之场。

账上有名者,岂止那些吸民血食民肉的县官,六部六科五寺三司,更是重灾区,无一幸免,无一疏漏。号称大明风骨,直言谏事的都察院,左右两位御史大人,陈镒王文亦在册上。

煌煌大明,六部九卿,国之栋梁,一尘不染者,竟唯于谦与王直二人。

马顺,何其冤也!

你们这群清流文官给振爹送钱,顺不过是替振爹锄奸罢了。

大家都是一丘之貉,趋炎附势的鼠辈。怎就只顺是阉党,尔等皆是忠君报国的忠臣?

朱祁钰只翻看了一本账簿,便没了兴趣。

早有预料,又哪里来的失望。

古往今来,太阳底下没新鲜事。

就在朱祁钰目露不屑,合上木箱之时,府中太监王瑾又来禀报:“启禀殿下,礼部尚书胡濙胡大人于府外求见。”

胡濙?这么晚了,他登门作甚?

朱祁钰看了眼正在装库的金银,凝眉一锁,礼部的手未免也伸的太长了。

“宣。”

……

厅堂之上,朱祁钰正坐中央。

胡濙身着便服登门,身后跟着两名仆从抬着一口木箱,在王瑾的带领下来到朱祁钰身前,正要行叩拜之礼,却被朱祁钰拦下。

和风谦逊道:“老大人何至如此?”

往日都会顺着朱祁钰这一搀起身的胡濙,今夜却是执拗跪下,恭恭敬敬行完三拜一叩之礼。

令朱祁钰一时都摸不清这当世仅存的先帝托孤重臣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胡濙行完礼后,依旧不肯起身,而是叩首纳言道:“启禀殿下,臣有罪。”

一句话说的朱祁钰眉梢一跳,心头一惊。

胡濙你是年老失心吗?五朝元老,国之重臣请罪,是反向指责朝纲不振吗?

朱祁钰勉力一笑,起身将胡濙扶了起来,和颜悦色道:“胡老,孤知这几日朝事繁多,噩闻不断,累你劳心。若是累了,不如歇息几日,养养身子。”

胡濙虽起身,但已老泪纵横,转身启开了木箱,只见一阵金光银色。

朱祁钰大步上前,按下了胡濙开箱的动作,凌厉目光喝退众人:“退下。”

王瑾赶紧带着胡濙的两位仆从退了下去。

驱退下人后,朱祁钰才顺着胡濙的动作,打开了木箱,里面装满金银宝锭。

原本和颜悦色立马转换上一副淡漠表情,出声问道:“胡尚书,汝欲何为?是要拿这些金银贿赂孤吗?”

胡濙颤巍巍就要跪将下来,却被朱祁钰一把抬住,冷喝道:“与孤站着说话。”

老态尽显的胡濙绷直身子,躬身告罪道:“启禀殿下,此乃王振赠予罪臣的金银。银一万,金两千,臣锁于家中,不敢用一丝一毫。今日特来向殿下告罪。”

早不来,晚不来,孤拿到账簿的时候,你就来请罪了。

胡尚书对时间的把握真是分毫不差。

朱祁钰脸上笑意愈冷,“胡先生。既受之,为何锁之?”

“臣知晓王振倒行逆施,祸国殃民,必遭杀身之祸。故将贿金束之高阁,只待今日。”

啪啪啪!朱祁钰为胡濙的“高风亮节”鼓掌而贺,语出讥讽道:“胡大人不愧是五朝老臣,深知为官之道。左右逢迎,永立不败之地。今日呈于孤,是清楚孤不敢杀你?”

“非也!”胡濙再次下跪叩头道:“还请殿下借罪臣之头颅震慑百官。令天下知晓,趋炎附势,结交权宦者,如老朽五朝之臣,亦不姑息。”

朱祁钰目光一凛,神色凝重,令人看不清他此刻内心所思所想。

他万万没想到胡濙今夜登门造访是来求死的。

默默坐回正座,大马金刀坐姿,手握茶杯,微抿一口,如泰山凌顶,俯视胡濙,冷声质问:“胡濙,你是要以一己之力保下跟王振有过钱财来往的百官?”

胡濙跪地,言语谦卑:“罪臣不替他们开解狡辩。一念过差,足丧生平之善;终身检饬,难盖一事之愆。只求殿下看在大明江山社稷的份上,宽恕他们一次,有罪臣之戒,尔等必有所收敛,不至于为祸过深。”

喔?朱祁钰笑容玩味,目光直直看向胡濙。

“听胡卿所言,大明独你一人是忠臣、良臣、直臣?”

“罪臣不敢。罪臣配不上忠良直三字,看遍朝堂,唯于谦、王直两位大人能担此三字。罪臣只是一个术臣罢了,浸淫官场五十载,借和光同尘四字,行操权弄术之举。罪不在王振之下。请殿下斩胡濙于闹市,以敬天地。”

胡濙称自己为术臣,实在连朱祁钰也听不下去了。

观胡濙一生,少有功绩。

然而在史书上能留下能吏之名的官吏,古往今来又有几人?

处世不必邀功,无过便是功。与人不求感德,无怨便是德。这句话来形容胡濙再为恰当不过。

执掌礼部三十年,无过,便是大功。

胡濙今夜登门造访的目的,朱祁钰与之一番交谈,大抵也知晓了七八。

胡濙老了,也累了,已经动了致仕的念头,在正统九年,胡濙便以年老为由,向堡宗辞官,只是当时堡宗不允,才又发挥余热至今。如今在堡宗一连串的逆天操作之下,胡濙彻底心灰意冷了,再次动了致仕的念头。

只是为官五十年,伺候五朝帝王,胡濙的心还是向着朱家的。也算是作为朱家老奴为朱家的江山社稷做最后一件事。

以自己的清名换朱祁钰对朝堂百官网开一面。

再杀,大明朝廷就真没人了。

誒!朱祁钰长叹一声。

惹来胡濙注目。

只见朱祁钰面露难过之色,叹道:“在胡卿心中,孤便是那种冷血之人?事之轻重缓急,孤心中没有分寸?”

“王瑾!!!”

朱祁钰一声大喝。

太监王瑾连滚带爬跪地听旨。

“唤成敬将那口木箱抬进来。”

盏茶功夫,成敬和卢忠亲自抬箱而入。

朱祁钰手执烛火,在胡濙呆愕注视之下,掷火烛于箱内。

“胡卿,这下,尔等可以高枕无忧了吧?”

话音未落,胡濙却是一个箭步,飞奔至箱前,撕开衣物,以身扑火。

回首怒吼道:“殿下,这可是你以后的驭下之道。岂可焚之……”


孙太后固执不肯。

若是于谦无罪,那他苛责殿下的那些话便是事实,哀家不准。

朱祁钰再次开口出声:“请太后赦于谦无罪。”

轻纱之后的孙太后贝齿咬红唇,一股子委屈劲涌上心头,恨恨剐了朱祁钰一眼。

你这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蠢货。哀家为你出头,你反倒责怪哀家。

以后哀家再为你仗义执言一句,哀家便是……便是……

孙太后凤袍一挥,斥退廷卫。

朱祁钰立于台上,目光直刺于谦,道:“于谦,继续陈言。孤有错,孤认。”

于谦直视朱祁钰目光,怡然不惧,坦荡而言道:“殿下以为撕毁了军报,天下便无人知晓圣上所为吗?于谦知道,大宗伯,大冢宰知道,宣府总兵杨洪知道,宣府一万八千士卒更知道。”

此言一出,众人更是心惑,究竟圣上是做了何等悖逆之事,引来殿下如此遮掩,堂堂大明兵部尚书如此悲愤,甚至从于谦嘴里还听出了三分不齿?

孙太后心急如焚道:“于谦,这份军报中到底所言何事?你速速道来。”

于谦此刻也没了礼数,慷慨直言道:“军报所言事。八月十七日,圣上领瓦剌贼虏叩关宣府。”

一言出,如五雷轰顶,众皆麻木。

大明天子带着瓦剌铁骑来踏平大明了?

亘古未闻之怪诞奇闻。

于谦继续陈词道:“军报更附有圣上手谕一封。命宣府总兵杨洪大开城门,迎也先军入城。杨洪不受,以计拖延,后圣上与贼虏退,望其行军方向乃去大同。”

降了!大明天子降瓦剌了!

下一步是不是称臣纳贡,自称儿皇帝,认贼作父,大明子民低瓦剌一等,以奴自居?

除却早已知晓的于谦胡濙王直,其余公卿皆如刚才的胡濙王直,一瞬间信仰崩塌,或哭或笑,整座本仁殿乱成一团。

孙太后更是愕然瞠目,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好儿子,大明的君父,朱家的子孙,会干出这等天厌神弃之举。

以一人之力,将大明卖了个干净。

甚至还低头看了眼自己腹部,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

煌煌大明,有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的武将,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文臣,为何偏偏出了一位弃国弃家,弃臣弃民,惧一死而苟且偷生的君父。

皇儿,你为何不殉国于土木堡中?如此行径,百年之后,你还有何颜面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

于谦越说越是激动,悲愤交加道:“古有昏君,无出徽钦二帝者。然受牵羊之辱,未曾叩关南渡之宋。汉赵刘曜,蛮夷为君者,亦是兵败被俘,石勒命其写信令其子刘熙投降。刘曜书‘与大臣匡维社稷,勿以吾易意也’,遭戮。古往今来,独不见我大明君父……”

呵!

朱祁钰云淡一笑,不管于谦如何悲壮陈词,落在他口中就两个字——伪诏。

事不亲历,不知其重,哪怕已经看过史书,可当朱祁钰亲自见到朱祁镇手书的那份叫门手谕,差点没当场领200骑砍了这活畜生。

既是愤怒,也是耻辱。

一国天子叫门。无异于一家之主领强盗回家,令妻子供贼淫乐,唤其子认贼作父,尽献家财,供贼吃饱喝足淫尽兴后,恭恭敬敬送出家门,还不忘笑脸相陪,邀贼下次再顾。

辱国辱家至此,人神共愤。

朱祁钰环顾殿内,看着心死如灰的六部九卿,便知这场天子叫门影响何其巨大,对于大明的破坏甚至还在于土木堡覆灭五十万军民之上。

在后世,有一个段子。说是经过几十年的不懈努力,见义勇为的行为已经基本实现社会清零。

话虽幽默,却是现实诛心之言。

堡宗投贼,带头叫门的举动无异于就是这个段子的至尊版。君父都可以投敌,那臣子卖国自然心无负担。

在朱祁钰看来,与其说于谦领导的那场北京保卫战为大明国祚续命二百载,不如说是于谦慷慨一死为大明续命两百年。

正因为于谦蒙冤枉死,从他家中只抄得景泰帝所赐蟒袍一件,剑器一柄,天下人才知这世上真有圣贤所说的君子。

杀身成仁四字,便是于谦一世。

世人只知《贰臣传》157人在册,却不知清朝纂修的《钦定胜朝殉节诸臣录》有名有姓有谥号者1600余人。

华夏风骨,由于谦而续,自明灭而斩。

至于鞑清,放眼望去,满堂包衣奴才。

朱祁钰之所以鄙夷堡宗,并不着重于土木堡一败,毕竟雄才如高祖也有白马登之围,贤明如太宗也有渭水之盟。朱祁镇最大的谬误,就是被后世引为笑谈的天子叫门,对华夏仁义礼智信五德的毁灭性打击。

如果没有于谦站出来,领导这场北京保卫战。届时国都南迁,加上南宋的历史遗毒,甚至会让华夏人民产生北方就该是游牧民族的天下,汉人就应该以长江为天堑,固守南地的想法。

华夏自秦以后的大一统思想,可能就此覆灭,此后神州大陆分崩离析,南人不认北,北人不认南。

这才是朱祁镇被史家评为昏中之昏的缘由。

朱祁钰在史书上每看到天子叫门皆是咬牙切齿,但如今身临其境,亲身经历,倒是没有太激烈的情绪,起码表面上如此。

此刻,他双肩所担,便是九州万方,天下苍生。

这才有了那静如平湖的简单两个字——伪诏。

字落禁声。

原本喧闹嘈杂的本仁殿再无一丝声响,六部九卿,圣母太后,权宦阉臣尽皆看向郕王朱祁钰。

言天子伪,乃是诛九族的重罪。哪怕殿下身为宗亲,诛不了九族,夷了整座郕王府也是绰绰有余。

然而,朱祁钰的雷霆之言还不止如此。

在亲口将正统帝手谕打为伪诏后,朱祁钰微微一笑,语不惊人死不休,直言道:“手谕伪诏,城下叫门者亦是伪帝。孤之皇兄,何等吞天胆气,御驾亲征讨贼,古之鲜闻。岂是贪生怕死,苟利富贵之徒?贼虏祸心已久,定早安排与孤皇兄相貌身材接近者为伪帝,就为赚取边关重镇。”

一言出,众臣大气皆不得出。

在座公卿,哪个不是经世之才,心里都清楚这帝到底伪不伪,但郕王的解释又是整个大明需要的答案。

于谦表情挣扎,出于忠君,他无法苟同殿下所言。但为了社稷,唯有殿下所言才是真理。

几度欲言又止。

还是胡濙、王直,第一个反应过来,纳头就拜,一叩到底,直发胸臆附和道:“殿下所言极是。宣府叫门者必是伪帝。还请殿下言令边关,若是伪帝再临城下,边关将领该如何处置?”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