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捡起地上的碎片,直直划上宴南泽的脖子,他本可以躲开,却故意伸长脖子迎上那道利刃。
温热的鲜血溅在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解脱。
他露出久违的笑意,缓缓闭上眼睛。
沐雨彤泄愤般冲他连捅数刀后,才回过神来,惊恐地扔下凶器,整个人瘫坐在黏腻的地上。
那张冷峻优越让她深爱多年的脸,此时被她划得血肉模糊。
但很快他回过神,喃喃道:“宴南泽你说对了,我不爱你。”
她最在意的人一直是权蘅,赢过权蘅是她的执念,可是她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宴父听到动静赶了上来,推门的瞬间被吓了一大跳,接着立马掏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因为两家的关系,加上宴父清楚自己儿子做下的孽,签下了谅解同意书。
沐雨彤则被沐母强行带去做了流产,本以为自己免了牢狱之灾,但很快起诉她恶意诽谤陷害她人的律师函便送到了手中。
即使没有律师函,网上有关她的舆论,也注定她很难再有安稳人生。
此事一经爆出,再度霸榜了热搜。
墙倒众人推,在敌对公司的暗箱操作下,沐氏和天水同时宣布破产。
权父因为沐母的事,一气之下将股份全部留给了权蘅。
宴父则将宴南泽的持有股份一分为二,大部分给了权蘅作为补偿,剩下的则留给了沐雨彤。
纵使事情已经过去很久,这件事还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权衡收到股份转赠合同时,心中没有太大的波澜,转手将股份给了姨夫,让他收购了两家公司。
至于权父提出想见他的要求,抱歉他是谁?
她不认识。
又一年冬天除夕夜,屋外大雪纷纷。
纪云倾特地为权蘅准备了惊喜,一定要她亲自查看,睡到自然醒的权蘅伸着懒腰走向窗边。
拉开窗帘的瞬间,屋外是无数个矗立整齐的雪人。
每一个雪人的脸上都挂着盈盈笑意,一对雪人站在中央,其中一个的头上顶着镶满钻石皇冠的头纱,宛如在举办一场声势浩大的婚礼。
困惑之际,雪人堆中一道身影,远远冲着她挥手。
他全身包裹的严实,唯独那双深邃的眼眸露在外面,诉说着无尽眷恋。
他用冻到发紫的手,冲权蘅比着手势。
只是距离太远,权蘅看不真切,等到她出门时,人影早已不知所踪。
而那对雪人的手上,分别戴着一枚熟悉的戒指。
“阿蘅,你在哪发什么呆?”
纪云倾温柔地唤她的名字,权蘅转身远远便看见,一整片火红的玫瑰花海。
权蘅笑着走向他,“我在想哪个神经病没事干,在我楼下堆着么多雪人,碍眼。”
“阿蘅不喜欢?”
权蘅悄悄覆上纪云倾的手掌,穿过指缝与他十指相扣。
“不喜欢。”
纪云倾身形一僵,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
“既然阿蘅不喜欢,那我晚点让人铲了。”
他牵着权蘅来到玫瑰花海旁,浪漫的孔明灯从二人周围升起,纪云倾举起一枚戒指单膝跪地,眼神真挚而热烈。
“那这个,阿蘅喜欢吗?”
权蘅垂着眼眸,注视着眼前的男人,不假思索地伸手,微微一笑。
“当然。”
接着,她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我们是不是在很久以前就见过?”
纪云倾替她戴上上戒指,如获至宝般将她搂入怀中,答非所问。
“阿蘅,我从未如此幸运。”
权蘅虽然不明白,还是伸手搂住了眼前的人。
冬日的暖阳,透过云层,落在二人的身上。
权蘅闭上眼感受这份温暖。
晨光微熹,一切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