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何湘宜何舫的其他类型小说《主母新婚入府,引暴戾王爷日日沦陷何湘宜何舫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枕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何湘宜疑惑看她,流萤却不敢看她:“画屏,画屏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还请王妃谅解。”何湘宜无奈扶额,她原本还怕外人会打破这事,没想到当事人就来了一个不配合!“难不成她在孙府过的很好?”“不,不好......”流萤低声说道:“奴婢见她手指有被针插过的血孔,领口和袖口下面也有青紫的伤......”她虽然没问,但也猜得到是孙家的虐待!何湘宜停下脚步,她看着游廊外的梅树,面上冷若冰霜。“从小到大,你要强,性子烈,却是最没主见的那个,画屏看着温吞老实,实则心里是有大主意的人!”流萤诧异的看向王妃,恍惚觉得她们好像已经相识多年。何湘宜又没好气道:“你自己想想,她一个弱女子,真能达成所愿吗?只会白白赔上性命,让人笑话!”果然,流萤一听这个,又没了主见,...
《主母新婚入府,引暴戾王爷日日沦陷何湘宜何舫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何湘宜疑惑看她,流萤却不敢看她:“画屏,画屏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还请王妃谅解。”
何湘宜无奈扶额,她原本还怕外人会打破这事,没想到当事人就来了一个不配合!
“难不成她在孙府过的很好?”
“不,不好......”流萤低声说道:“奴婢见她手指有被针插过的血孔,领口和袖口下面也有青紫的伤......”
她虽然没问,但也猜得到是孙家的虐待!
何湘宜停下脚步,她看着游廊外的梅树,面上冷若冰霜。
“从小到大,你要强,性子烈,却是最没主见的那个,画屏看着温吞老实,实则心里是有大主意的人!”
流萤诧异的看向王妃,恍惚觉得她们好像已经相识多年。
何湘宜又没好气道:“你自己想想,她一个弱女子,真能达成所愿吗?只会白白赔上性命,让人笑话!”
果然,流萤一听这个,又没了主见,也不知该听王妃的,还是该听画屏的。
何湘宜不给她犹豫的机会,直接做出决定:“既然画屏不肯配合,我再想别的法子,到时你可要配合!”
“是......奴婢记下了!”
*
四门巷是一条四人并排就走不开的小巷,誉王府的马车进不去,只能停在巷口。
何湘宜的脚踝还没好利索,由流萤和青柠搀着小心行走。
巷内第二家,青柠叫门,开门的是个抱着孩子的老妈子。
老妈子一眼便看出眼前之人非富即贵,有些慌张:“你们......找谁?”
“我找紫霞。”
何湘宜说着,目光越过老妈子,看向堂屋门口。
一位穿着中原服饰,但却长着大眼睛高鼻梁的异族女子正站在那里。
女子警惕的问:“你是谁,怎么认得我?”
“我不仅认得你,我还知道,你这房子的租期下个月就要到了吧?”
异族女子想了想,命老妈子把孩子抱下去玩,邀何湘宜进屋落座。
何湘宜打量着屋内陈设,自她死后,紫霞断了经济来源,过的十分清贫。
“孙耀庭回京了,你怎么没去找他?”
紫霞吓了一跳,斟茶的手抖了一下,茶水洒了一桌。
流萤帮她把水擦干,并说道:“你不必忙,王妃是不会吃这种茶的。”
“你到底是谁?”紫霞急了:“你,你认识叶姑娘吗?”
何止是认识,她就是叶蓁本人。
三年前,紫霞一人带着孩子从边关跑来叶家找她,说她原本是战俘,被孙耀庭搭救在边关陪了他几年,还生了孩子。
如今孙耀庭攀上叶家嫡女,怕她和孩子影响仕途,便要将她赶回若羌国去,可她为汉人生子,母国哪还容得下她!
于是她便翻山越水来了京城,求叶蓁看在孩子的份上给条活路。
叶蓁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见她衣衫褴褛,孩子重病在身,便命人租了一间小屋让她暂住,等孙耀庭回京再细问。
年底,父亲把回京的机会让给了孙耀庭,这是这对年轻人定亲后的第一次相见。
孙耀庭一直在夸耀自己在边关是如何奋勇杀敌,叶将军又是如何欣赏他!
可能生于武将世家,叶蓁对这样精忠报国的男儿也由心敬佩!
但等她说起紫霞之事,孙耀庭却吓的脑门冒汗,他跪在她面前指天指地,说什么一定会解决掉紫霞和孩子,决计不给她添堵!
叶蓁怒从心起,边关留情也就罢了,还如此没有担当!她为紫霞不值,也有些担心自己的未来。
见她不悦,孙耀庭又忏悔求饶,堂堂七尺男儿抱着她的脚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发誓赌咒,说以后若是再有别的女人就叫他不得好死!
叶蓁当年到底年轻,因为心软信了他的鬼话,不仅没有悔婚,还把紫霞母子留下,等日后她和孙耀庭成婚,再将她和孩子带到孙家教养。
这一等,就是三年。
“叶蓁是我旧友,她将你的事托付给了我。”
紫霞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跪下说道:“他孙耀庭就是个骗子!回京这么长时间也没来找过我!前几日,我好不容易堵到了他,他却说家中妻子不如叶蓁大度,不敢接我们母子去家里,让我等着!连一两银子都不肯给,让我等什么?等死吗!”
何湘宜冷笑:“孙耀庭和满京权贵可不一样,他草莽出身,家里没有产业积蓄,虽然被封了将军,但他不擅钻营只能靠俸禄度日,哪还有多余的钱来给你。”
“既如此,那就谁也别想好过!叶姑娘给我们娘俩租的院子也快到期了,眼下寒冬腊月,若是流落街头没有活路,我就去孙府门口撞死!”
何湘宜端详着这张充满异域风情的脸,从她当年敢孤身进京就能看出,她不是一个会向命运屈服的女人,若是把她送去孙府,何玉姣可就有的忙了。
“我倒有个法子能把你送进孙家,只是你也知道的,孙耀庭未必值得托付,你进去容易,被打出来也容易。”
紫霞忙道:“我懂!若夫人真能送我进孙府,后面能不能活下去就全凭我自己了!”
“好,那就说定了,等我消息。”
“多谢夫人!”
何湘宜又让青柠拿了些银子给她,随即便带众人离开。
马车一走,暗处有道身影跃上墙头,几个起落,奔着京都审刑司而去。
审刑司虽也管查案审判之事,却凌驾于府衙和刑部之上。
一座水牢,常年传出撕心裂肺的哀嚎,不用想也知道里面的人不知正经历怎样的酷刑!
审刑司的一司之长是誉王顾承嵩,作为皇亲国戚,他还有审查百官、惩治皇族之权,京中权贵都对他望而生畏,所以他的残暴之名也由来已久。
传话人进了审刑司,两面耸着高墙,不见天日,阴冷压抑。
他又穿过几个办事的地方,在卷宗室见到了誉王顾承嵩。
顾承嵩正在翻看一本旧案,脸上依旧戴着那张银制面具。
来人单膝下跪:“王爷!今日,王妃去了四门巷!”
誉王抬头,沉声问道:“谁?”
对方犹豫了一下:“王妃,您的王妃......”
面具后的眼睛微微眯紧:“你确定?”
“是,小人看的真切!王妃和那异族女子聊了很长时间才走!”
何湘宜急了,她找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见到了怎么能就此作罢!
况且暖香楼是什么地方她再清楚不过,流萤流落至此肯定是迫不得已,她完全可以先回王府,再派人过来查问情况。
可谁又能保证这段时间流萤会不会遭遇欺辱!
“把人都叫过来!”何湘宜说完便提起裙摆进了暖香楼。
青柠又急又怕,看王妃一意孤行只得把小厮仆从全都叫来跟上。
暖香楼的姑娘们惊奇不已,她们这里常有达官显贵出入,也见过不少来找人的小厮,却还是第一次见有夫人亲自来捉人!
楼里唱曲的不唱了,跳舞的不跳了,互相打趣,不知是哪位老爷放着貌美的小娇妻不抱,来暖香楼找乐子!
楼上雅间的贵客,倚着栏杆懒声问道:“楼下怎么闹哄哄的?”
“有位小娘子捉人来了!”暖香楼的红衣花魁为贵客轻摇香扇:“二公子放心,应该不是来捉您的,奴家陪您再喝一杯?”
就在这时,门外进来个小厮,支支吾吾道:“二公子,看着,像您的嫂嫂......”
顾承钧先是一愣,随即又往楼下看了看,转而去问小厮:“她怎么知道我在这?”
“小的不知......”
红衣花魁噗嗤一笑:“还真是来捉您的啊!长嫂如母,怕不是要替您的母亲来好好管教管教二公子!哈哈哈!”
顾承钧蹙眉,心头不郁,他指尖点着栏杆,沉思片刻,起身下楼。
一楼大厅,何湘宜正坐在圆桌前,青柠让王府下人围在一旁,以免污秽之人靠近她家王妃。
顾承钧一步一步下了台阶,看着他那位气定神闲的嫂嫂,微微眯了下眸子。
她今日穿着天青的襦裙,披着白色的斗篷,在一群莺莺燕燕之中如出尘之雪。
写的一手好字,原以为是个清雅之人,没想到竟来管他的闲事,还找到暖香楼来!
所以说,女人就是麻烦!
“嫂嫂这么一路找来,不累吗?”
二公子开口,围观的姑娘们笑着让开。
何湘宜看到他也有一瞬的吃惊,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
顾承钧是个纨绔,出现在暖香楼没什么好奇怪的。
反倒是对方冷哼一声走到桌前坐下,勾勾手指,两个姑娘驾轻就熟的靠过去,一个捏肩一个捶腿,似乎在故意挑衅何湘宜。
“你才嫁过来几天,敢管我的闲事?”顾承钧冷眼看她,嘴角噙着讥嘲:“真把自己当府上的主母了?”
何湘宜还没开口,就听老鸨高声说道:“夫人,只找到一个叫流萤的姑娘,那个叫花瓶的不在我们楼里!哎哟,二公子也在啊!”
顾承钧还没回应,何湘宜却起身看了过去。
只见老鸨身后,两个管事正抓着哭泣的流萤一路押过来!
何湘宜斥道:“把人放开,你们弄疼她了!”
老鸨挥挥手,流萤一被松开就跪地哭道:“妈妈,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我以后一定听话!我什么都可以做!求您别把我丢给那些船工糟蹋......”
何湘宜鼻头一酸,流萤自幼跟着她长大,性子倔,被人欺负也从不低头。
可一向争强好胜的流萤,如今竟跪在地上哭喊求饶,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才变成这样。
何湘宜眨眨眼,平复心情,重新坐在桌前。
“人,我要带走,开个价吧。”
顾承钧蹙眉:“你不是来找我的?”
何湘宜没答他,只是看向楼中老鸨。
老鸨笑着将流萤的身契和欠条都放在桌上:“她当初跟我借了五十两银子,欠条所写,按日倍息,再按照我们九出十八归的规矩,夫人只需还我一千七百两就够了!”
“什么!”流萤哭喊道:“你当初跟我说,我只要在楼里干满一年就能还清本钱利息,这才几天,我就欠了一千七百两?”
“我说的可不是一年,是一辈子!你听岔了吧?”
流萤瘫坐在地,眼底一片死寂。
何湘宜拿过欠条看了看:“青柠,借柜台上的算盘用用。”
老鸨歪着嘴嘲笑:“夫人这么金贵,摸过算盘吗?算的明白吗?”
何湘宜懒的理她,等青柠把算盘拿来,她对着欠条三指联发上下拨动,算盘珠子发出轻快的碰撞声。
顾承钧只看到那几根纤细的手指如起舞一般,柔韧中带着成竹在胸的力道。
最后一子落定,何湘宜把算盘推给老鸨。
“按暖香楼的规矩,我只需归付五百二十两,若是信不过不妨让京府衙门再算一遍,不过,一旦惊动衙门可就不止不五百二十两了,私放印子钱,一千七百两也不够暖香楼找人打点的吧?”
同样,惊动官府,借贷的流萤也得吃板子。
老鸨张口结舌,她看何湘宜衣着富贵本以为来了个冤大头,能敲笔大的,不曾想却被她当场拆穿!
“五百二十两,人,我带走,若你觉得这买卖不划算,就去买卷草席吧!”
老鸨又看向流萤,哭闹不怕,那是为了活下去的挣扎!
反而她现在不哭不闹才是一心求死,真要死了,她什么也落不下!
“罢了罢了,我今日就成全夫人的善心,五百二十两,银货两讫!”
何湘宜点头,让青柠掏银票,好在她今日是奔着栽云阁来的,所以带的银钱比较多。
收好身契撕了欠条,何湘宜让人带上流萤,头也不回的出了暖香楼。
顾承钧呆坐在原处,他以为何湘宜是来找他麻烦的,结果从刚才到现在,他这个嫂嫂都没拿正眼看过他!
楼外,青柠将流萤扶上马车。
一看到何湘宜,流萤就跪下磕头:“夫人菩萨心肠,如此大恩大德,奴婢愿当牛做马报答夫人!”
何湘宜眼眶湿润,刚要拉她起来,马车帘子却从外面掀开。
只见她的小叔子顾承钧,正黑沉着脸看她。
“都下去!”二公子发话。
青柠去看何湘宜,见她无奈点头,连忙拉着流萤下车。
顾承钧坐进车内,命车夫打道回府。
何湘宜叹了口气,用小指指尖把眼角的泪蘸了下去。
顾承钧人高马大,坐在这辆小马车里让空间显得有些逼仄,何湘宜只能尽量侧着身子,避免车马晃动时碰到他。
男人双手环胸,盯着她看了半天才开口:“好一个菩萨心肠的嫂嫂,怎么不把楼里的姑娘都买了?钱不够?”
何湘宜随口说道:“都买了,小叔子日后去哪里寻欢作乐。”
“那就去你的栖风院。”
何湘宜拧眉:“小叔子自重。”
顾承钧又发出一声讥笑:“这姑娘,你是买给谁的?给我兄长?还是给我?”
“我自己,不行吗?”
“一个未经调教的小丫头懂什么?”
太王妃也深深看着眼前的女孩。
她方才临危不乱拆穿换嫁是为拿回属于自己的身份,现在镇定自若搬出赐婚是为求一份生机,此言此举,不难看得出她心性坚韧。
而现在,换回新娘是不可能了,若再把这个新娘送走,关于儿子克妻的风言风语只会愈演愈烈!
“也罢,既是天定的姻缘,我誉王府索性将错就错!”太王妃说道:“你们夫妻虽糊涂蠢笨,好在养的女儿聪慧贤淑,也不失为誉王妃的上佳人选。”
听太王妃夸何湘宜,苏氏还以为耳朵出了毛病,忍不住抬头去看,却和何湘宜居高临下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这一眼,直叫她一个激灵。
何湘宜那双清冷的眸子没有半点温度,眼底甚至带着些悲悯,看她就像在看一个死物!
何湘宜什么时候敢这么看她了,见到人永远都是目光闪躲、怯懦胆小的样子,难道都是装的?!
她正胡思乱想,就听何湘宜又道:“那嫁妆一事还请父亲和苏姨也一并给个交代。”
苏氏又是一个激灵,何舫不解:“什么交代?”
太王妃没好气道:“方才王府宾客可都看到了,你们何府抬来的嫁妆都是空的!怎么,是誉王妃不配有自己的嫁妆吗?”
何舫大惊失色,满脸诧异的看向苏氏。
苏氏连忙说道:“定是家里刁奴仗着我平日纵容,在这些事情上疏忽了!我回去就狠狠责罚他们!”
何湘宜莞尔:“多谢苏姨,不过责罚归责罚,趁着天还没黑,还请苏姨照着嫁妆单子赶紧送来才是,不然若叫外人知晓,还当您是继母,想私自昧下呢。”
“一定一定,我这就回去打点!”苏氏赔着僵硬的笑连忙应下。
她做的这些本该天衣无缝,可没想到何湘宜突然胆子大了,居然当面拆穿她!
不过没关系,日后叫周婆子把她看紧些,再想办法把这些嫁妆,甚至王府的钱财都搬回家去!
何家夫妻一出誉王府,何舫就狠狠打了苏氏一个耳光。
“老爷......”
苏氏脸色煞白,成亲多年莫说何舫不曾打过她,就是一句重话也没说过,今日竟当着王府下人的面......
何舫气的直咬牙:“都是你耍的小聪明,想出个换亲的馊主意!换亲也就罢了,还克扣誉王府的嫁妆!我这张老脸以后怎么见同僚,怎么见誉王!”
“我哪想到誉王府真留下那个傻......”
何舫又瞪她一眼:“住口!你这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若老老实实把玉姣嫁给誉王,哪有这些风波!”
苏氏哭道:“老爷,玉姣可是你捧在手心长大的啊!你就忍心把她往火坑里推?把她嫁给那个残暴克妻的誉王吗!”
“你住口!嫁谁不是嫁,总好过今日让我难堪!”
何舫自命清流,又是个极要脸面之人,如今因为苏氏让他几次三番失了颜面已是火冒三丈,命苏氏回家赶紧置办嫁妆给誉王府送来。
只是这么多嫁妆一路抬过来,少不得又得叫人看一回热闹,明日早朝还不知要有多少人要笑话他了!
誉王府正堂内,何家夫妻一走,何湘宜就再次给太王妃磕了个头。
“小女跪谢太王妃不弃,为我主持公道讨回嫁妆!今日,我既脱离苦海,嫁入王府,从今往后一定尽心尽力伺候好王爷,孝顺好太王妃”
她说的诚恳用心,也不避讳自己在娘家遭遇的苛待,很难不让人动容。
太王妃满意点头:“你这一跪,权当是你和王爷拜堂了吧,留在王府既是你自己的选择,从今往后是好是坏,你自己担着就是。”
“小女甘之如饴。”
“那就好,”太王妃吩咐道:“来人,送王妃回房休息,今日之事,所有人三缄其口。”
“是!”
*
王妃的新房在栖风院,房内燃着龙凤双烛,挂着百子千孙的锦帐,布置的十分喜庆。
何湘宜刚进来,给她陪嫁的周婆子已经像主子般坐在了椅子上。
周婆子狠狠剜了她一眼道:“你呀,真是翅膀硬了,在家里不声不响的,以为嫁到王府就有人给你撑腰了?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何湘宜笑道:“有没有人给我撑腰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以后没人给你撑腰了。”
她在角院遭受的折磨可都是拜周婆子所赐,苏氏让她陪嫁也是为了能在王府继续拿捏她。
“呸!不要脸的小蹄子。”周婆子指着她啐道:“跟你那个娘一样不要脸,想男人想疯了,连毁了容的鳏夫都愿意嫁。今晚可别跟你娘一样,榨干男人的精血叫他死在你的肚皮上,那你们娘俩就能到下边团聚了!”
听到娘亲被羞辱,骨子里属于何湘宜的记忆让她怒火中烧,她大步走向周婆子,抬手想扇她耳光却中途一转,抓起桌上的酒壶就甩在她的头上!
这一甩,玉瓷碎裂,直打的周婆子脑门迸血!
“你!你这个小蹄子敢打我!”
何湘宜冷斥:“以下犯上的老东西,我打你都是轻的,还不滚出去!”
“你!你!”周婆子捂着脑门疼的眼花缭乱:“你给我等着!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她一出门就命陪嫁的丫鬟赶紧给她找大夫,再晚一会怕是要老命不保!
这边正闹哄哄的,姜嬷嬷却进了栖风院,她将一切看在眼里也并未多嘴询问。
只是进了喜房去拜何湘宜,她说道:“太王妃遣奴婢来问问王妃可还住的惯?若有什么短缺尽管告知奴婢。”
何湘宜微微一笑:“眼下真有一桩小事想麻烦姜嬷嬷。”
“王妃但说无妨。”
何湘宜又往门口看了一眼,面露难色:“我原先在家一个人住惯了,如今多了许多人伺候反而有些不习惯。都说誉王府家业盛大,若是庄子上缺人,不如也叫他们出一份力?”
姜嬷嬷一听这话便全都明白了,看何湘宜的眼神多了分赞赏。
“王妃放心,奴婢这就让管家安排!”
“多谢嬷嬷。”
何湘宜又从腕上退下一双赤金镯子,苏氏虽小气,但为了自己的脸面,给她的这身行头都是真金白银的。
她要将镯子塞给姜嬷嬷,后者却不敢收。
何湘宜笑道:“嬷嬷辛劳,不必推辞,况且这也是我这个做晚辈的一点心意,下个月就过年了,嬷嬷或熔或卖,给自己添两件新衣便当是我的见面礼吧。”
几句话说的姜嬷嬷心花怒放:“那奴婢就谢过王妃了。”
“嬷嬷客气。”
“还有一事,敢问王爷他今夜......”
“王妃,”姜嬷嬷打断她的话,言语上也有些疏离:“天也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吧。”
这是让她不必等了?
何湘宜垂眸浅笑,看来这王府还有不少秘密。
她没再问什么,姜嬷嬷走的时候把她那群陪嫁也全都带了下去。
周婆子是苏氏的第三只手,何湘宜不能留。至于别人,虽不是苏氏心腹,但也保不齐日后会给她挖坑,今日全都打发才算稳妥......
“这堂,拜不了!”
“新郎不是新郎,我也不是你们要娶的新娘!”
从何府跟来的周婆子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一边急着想把盖头重新给她盖上,一边暗中去掐她的肉。
“失心疯了你!忘记夫人在家里是怎么交代的吗!”
何湘宜怕她,叶蓁可不惯着她,一把便将周婆子推倒在地!
“哎呦!”
周婆子摔了个四脚朝天也顾不上别的,爬起来还要去找何湘宜,却被誉王府的人眼疾手快的拉开,将她死死按在一旁。
“放肆!”
首位上,两鬓斑白的太王妃严妆华服正襟危坐,她看着闹哄哄的大堂怒声斥道:“大喜的日子,你们这是闹什么!”
何湘宜瞥一眼面目狰狞的周婆子,提起裙裾,跪在地上说道:“还请太王妃明鉴,我不是誉王要娶的新娘,今日这堂,拜不得!”
太王妃听到这里,脸色阴沉如墨。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身嫁衣的何湘宜背挺的笔直,不吭不卑。
“回太王妃,小女何湘宜,乃何家嫡长女,今日我原本该嫁给骠骑将军,而妹妹何玉姣则嫁入王府。但继母却逼我上了王府花轿替她女儿出嫁,好神不知鬼觉的换掉新娘,还请太王妃明鉴!”
话音落,满堂哗然。
“不仅如此,”何湘宜再次开口,声音高了许多:“誉王府所赠彩礼丰厚,而何家送来的嫁妆,却都是空的!”
“简直荒唐。”太王妃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对一旁的老嬷嬷使了个眼色。
后者快步出去查验,不一会便回来禀报:“太王妃,嫁妆箱子果然十之八九都是空的,偶有一两抬装了东西也都是些糕饼馒头之类。”
太王妃大怒:“好一个何家,还有没有将我们誉王府放在眼里!人是假的,嫁妆也是假的!”
没错,这就是继母苏氏打的好算盘!
她早认准了原主柔弱好欺,什么也不敢说,而等被人发现,又可以说是原主自己动了手脚,调换了嫁妆,反正与她无关。
她今日就要替何湘宜说出来,揭穿苏氏的阴谋,也撕破何家的脸!
“来人!”太王妃脸色铁青:“去骠骑将军府把新娘子带来!再把何家夫妻也一并带来,我倒要问问她们是什么意思,陛下赐婚,难道想抗旨不成!”
立刻就有人领命去了。
太王妃又看向何湘宜,嫌恶地闭上眼睛。
何湘宜在换亲这件事里是什么角色,她还没有弄清楚,倒也先不着急处理。
不一会儿,下人回来复命。
“回太王妃,将军府的人说她们已经拜过堂了,不肯让新娘过来。”
“混账!他孙耀庭刚封了骠骑将军,便摆起架子来了!”
茶盏被摔碎在地!
下人又连忙回禀:“但何家夫妇前来请罪了。”
说着,便见何舫带着妻子苏氏匆匆赶到。
一进正堂他们就跪下磕头:“请太王妃和誉王殿下恕罪!今日家中同嫁两女,混乱间两个孩子上错了花轿,这才酿成大祸!”
“上错花轿?”太王妃冷哼,“只怕是有人从中作梗,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嫁给誉王吧?”
“不不不,绝对没这回事!不过好在发现及时,再换过来就是。”
“换?”太王妃指着二人怒斥:“你是想把已经和别人拜了堂的女儿再嫁入王府吗?一女嫁二夫,何大人是要开大周的先河吗?”
何舫是个文人,本就不擅撒谎,太王妃的阴阳怪气,更是让他满面羞红。
反倒是苏氏不紧不慢道:“太王妃息怒,说一千道一万都是我们的错,将军府那边木已成舟确实不该再换回来!至于这边......若太王妃不喜我这长女,便让王爷赐下一纸休书,我们将她带回去也毫无怨言!”
何湘宜冷眼看向父亲和继母。
一纸休书,何家既不算抗旨,也不算得罪王府,而何湘宜只会以弃妇的身份被继续关在角院,从此断绝盼头,要么疯,要么死!
当真歹毒!
很好,既然你们非要将我逼到这一步,日后别后悔就行!
“太王妃,”何湘宜起身,对着首位施施然行了一礼:“既然妹妹那边已经拜过天地,看来是上天要将小女留在王府侍奉太王妃、侍奉王爷了,况且,此时我若离去也辜负了陛下对两家的体恤。”
誉王从始至终没有露面,太王妃把持着王府上下,如果能得到这位未来婆婆的欢心,她也能在王府一步步地站住脚。
何湘宜静静的等着太王妃的回答,她在赌,赌誉王府不能再失去一个新娘。
说完,他又去看誉王的表情,很快想起誉王如今戴着面具,只得遗憾的垂下头。
说起来,堂堂誉王妃为何会去见一个异族女子?且这女子还有可能是若羌国安插到京城的细作!
他们受王爷之命已经盯了很长时间,只为早日发现她背后的若羌国暗桩......
不对!王妃不会就是那个暗桩吧!
他大惊失色,表情悉数落进誉王眼里。
顾承嵩蹙眉:“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连忙捂住嘴巴:难道又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去吧,继续盯着四门巷,王妃去过的事情不要跟别人提起。”
“是!属下遵命!”
誉王放下手上的书册。
他也想不明白,何湘宜被继母关了十年,为何会认识一个三年前来到京城的异族女子?
而且,观她言行举止,也不像是被关了十年的样子。
能写一手好字,还借桃符对亲生父亲含沙射影的嘲弄,怎么看,都不像是任人宰割的人。
莫不是何府不仅换亲,还将人调包?
可谁家的名门闺秀,会同意拿来调包嫁给他?
带着这样的疑问,他今日早早回了王府。
原本想先去探望太王妃,却碰到何湘宜正从松鹤园出来。
何湘宜也没想到会碰到他,定了定神,屈膝见礼,面带浅笑:“王爷要去见母亲吗?母亲这会儿已经好多了。”
男人点头,何湘宜侧身让路。
他却未动。
何湘宜不解:“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今日,王妃去了哪里?”
听到这话,何湘宜只用一瞬就在脑海里理清利害。
自她嫁入王府,和誉王见面的机会并不多,他也从未过问自己的日常生活。
今日来问,必然是知道了什么,这会儿说谎便是把把柄往誉王手上送,若是誉王多疑,说不定真会让她死于非命。
“妾身的旧友曾接济过一位异族女子,如今旧友芳魂已逝,我今日特地过去看看,想问那女子是否需要帮助。”
“你的哪位旧友?”
“她叫叶蓁,王爷应该听说过吧?”
叶蓁才女之名他当然听过,甚至还见过,只可惜......
“王妃未出阁前不是常年被关在家里吗?怎么会认识叶蓁这样的女子?”
何湘宜能感觉得到身边的流萤有些慌张,但她却从容依旧:“我们自幼是一起长大的,后来家母去世便没再相见......不过前两日机缘巧合,我遇到了流萤,她原先在叶蓁身边做丫鬟,我见她可怜,便将人买入府中。”
“奴婢就是流萤!”
流萤连忙跪下,不知为何,誉王本人明明看上去很是温和,但站在他面前,自己还是觉得有些喘不上气。
“那异族女子的事是奴婢跟王妃说的......王爷若是怪罪就责罚奴婢吧!”
“本王没有怪罪,不过就是问问,也没想到王妃会全盘托出。”
他在起疑?
何湘宜笑道:“夫妻之间本就应该坦诚相待,王爷所问,妾身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妃真是贤达。”
何湘宜又行一礼:“那就不耽搁王爷去探望母亲了,妾身告退。”
誉王目送她离开,见她右脚似乎有些不敢使劲,猜她之前的扭伤定然没有康复。
三两步上前,他自背后突然将人打横抱起。
何湘宜惊了一跳,但誉王没给她询问的机会,抱着人就大步往栖风院走。
“王妃伤了脚,要好好将养才行。”
“已经,快好了。”
何湘宜不觉压低了声音,当着丫鬟仆妇的面被男人抱着走,她有些紧张。
前世今生,她还是第一次与男人贴的这么近,对方身高腿长,哪怕闲庭信步也让众人有些跟不上。
隔着面具,她看不到男人的脸,只觉得他的胸膛宽阔硬实,观太王妃和二公子的长相,若是没被毁容,想必也是位翩翩美男子吧。
“王妃。”男人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揶揄:“得抱紧些才行。”
何湘宜依言抬手,勾着他的脖子,却又将头埋进他的怀中,生怕被人看到自己滚烫的双颊。
誉王将她送进栖风院内室才将人放下,何湘宜本想留他用茶,他却又匆匆去了松鹤园。
“王爷待王妃真好,”流萤难得露出笑容:“外面都说王爷凶狠......可见耳听为虚!”
何湘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还真是......
她入府多日,也没见誉王有多可怕......
“王爷本就是个极和善的人,”青柠除去何湘宜的斗篷,笑着说道:“外面不过是人云亦云,不用当真!”
“那外面还说王爷身带伤病,这也是假的吧?方才抱着王妃还走的那么快,我都要一路小跑才跟得上呢!”
青柠摇头:“这是真的,王爷遭遇大火伤病未愈,总是时好时坏,大婚那日就是因为伤病复发......”
何湘宜听流萤和青柠闲话,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誉王抱她走了一路,府上多少精明的眼睛看着,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传到孟姨娘耳边。
她在自己面前唯一能夸耀的就是王爷的恩宠,若是连这份恩宠都不在了,以她的性格必然忍不了。
*
果然,不消片刻,孟姨娘得了消息就匆匆奔着松鹤园去了。
要知道,她平时见到太王妃总是绕着走的,一旦见上,太王妃便要抓着她耳提面训!
哪怕园子里一棵花一株草栽错了地方,都要当成她的大过,啰嗦好长时间!
但今日不同,王爷定是看到何湘宜假惺惺的孝心,才一路将她抱回了栖风院!
不就是侍疾吗,她也可以,她要叫王爷亲眼看看,自己的孝心不比何湘宜的少!
加上王爷最念旧情,说不定今晚还能与她重温旧梦!
她脚步加快,但还是晚了一步,姜嬷嬷说王爷刚走。
她正犹豫要不要进到屋里去,就听太王妃问:“又是谁来了?”
“是孟姨娘担心您的身子,过来问安。”
“进来吧。”
孟姨娘只得硬着头皮进去,内室暖熏熏的,太王妃头上扎着红翡抹额,正靠在榻上摆弄棋子。
大周尊文,男女老少都会附庸风雅学些琴棋书画。
但太王妃别的不爱,只爱一副黑白子,听说年轻时还赢过不少男儿!
“给太王妃请安,太王妃好些了吗?”
太王妃头也没抬:“我知道你奔着谁来的,坐吧。”
孟姨娘讪讪坐下,太王妃又道:“王爷的伤病还没好全,你别想些有的没的,若是伤了王爷的根本,我可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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