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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九零断亲后,我逆袭成大亨全局

壮志未酬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突如其来的笑声,让想要再次教训江尧的方潮吓了一跳。后者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警惕地盯着他,恶狠狠地威胁道:“你小子又想耍什么花样?赶紧滚!再不滚,老子今天就打得你满地找牙!”站在方潮身后的两个姐姐,方晴和方雨也站上前来。方晴留着齐肩短发,化着俗气的妆容。她刻薄地开口道:“就是,晦气玩意儿,大过节的,也不嫌脏了地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还敢回来?也不怕丢人现眼!”穿着时髦的喇叭裤,一头波浪卷发的方雨也附和着。曾经,这两个同母异父的姐姐对他很好。有什么好吃的都会偷偷留给他,程度堪称溺爱。可自从他们母子被逐出方家过后,她们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但对他冷嘲热讽,甚至变本加厉地欺辱他,仿佛他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而对那个鸠占鹊巢的方潮...

主角:江尧杨素晴   更新:2025-01-08 16: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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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尧杨素晴的女频言情小说《重回九零断亲后,我逆袭成大亨全局》,由网络作家“壮志未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突如其来的笑声,让想要再次教训江尧的方潮吓了一跳。后者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警惕地盯着他,恶狠狠地威胁道:“你小子又想耍什么花样?赶紧滚!再不滚,老子今天就打得你满地找牙!”站在方潮身后的两个姐姐,方晴和方雨也站上前来。方晴留着齐肩短发,化着俗气的妆容。她刻薄地开口道:“就是,晦气玩意儿,大过节的,也不嫌脏了地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还敢回来?也不怕丢人现眼!”穿着时髦的喇叭裤,一头波浪卷发的方雨也附和着。曾经,这两个同母异父的姐姐对他很好。有什么好吃的都会偷偷留给他,程度堪称溺爱。可自从他们母子被逐出方家过后,她们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但对他冷嘲热讽,甚至变本加厉地欺辱他,仿佛他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而对那个鸠占鹊巢的方潮...

《重回九零断亲后,我逆袭成大亨全局》精彩片段

突如其来的笑声,让想要再次教训江尧的方潮吓了一跳。
后者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警惕地盯着他,恶狠狠地威胁道:
“你小子又想耍什么花样?赶紧滚!再不滚,老子今天就打得你满地找牙!”
站在方潮身后的两个姐姐,方晴和方雨也站上前来。
方晴留着齐肩短发,化着俗气的妆容。
她刻薄地开口道:“就是,晦气玩意儿,大过节的,也不嫌脏了地方!”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还敢回来?也不怕丢人现眼!”穿着时髦的喇叭裤,一头波浪卷发的方雨也附和着。
曾经,这两个同母异父的姐姐对他很好。
有什么好吃的都会偷偷留给他,程度堪称溺爱。
可自从他们母子被逐出方家过后,她们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不但对他冷嘲热讽,甚至变本加厉地欺辱他,仿佛他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
而对那个鸠占鹊巢的方潮,却百般讨好,极尽谄媚。
江尧看着她们,心中五味杂陈,曾经的姐妹情深,如今只剩下了冷漠。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冷笑道:
“你们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忘了是谁教你们识字?忘了是谁帮你们梳头?”
“忘了是谁给你们讲故事哄你们睡觉?我们的妈,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你们对她真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方晴翻了个白眼,尖声说道:
“少拿妈来压我们!她瞒着爸十八年,她才是罪魁祸首!”
“就是!”方雨跟着附和,“要不是她,我们一家怎么会变成这样?”
江尧怒极反笑:“瞒着?她一个弱女子,被流氓侮辱,她容易吗?”
“她要是说了,你们以为方远山会放过她?”
“你们口口声声说她害了方家,那方远山呢?他在外面养人,还生下私生子,他就没错了?”
方雨尖声叫道:“你闭嘴!不许你这么说我爸!我爸那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你妈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江尧看着她们但却恨不起来。
因为他想起了当初的自己,不也是一样怨恨母亲,将所有的痛苦都归咎于她吗?
那时候,自己是多么愚蠢!
他叹了口气,语气也缓和了下来:
“方晴,方雨,有时间去看看妈吧!她现在过得很苦......”
方晴和方雨没有说话,只是别过头去,不愿看他。
江尧的目光转向方远山。
记忆中那个慈爱的父亲,如今一脸怒容,眼神中充满了厌恶和憎恨。
曾经的父子情深,如今只剩下冰冷的隔阂。
“爸......”
江尧双膝一软,跪在了泥泞中,对着方远山重重地磕了个头。
方潮见状,嘲讽道:“哟,又来这套!磕头就能让你留下?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宝贝疙瘩呢?”
方晴和方雨也跟着冷嘲热讽。
江尧没有理会他们的嘲讽,抬起头,看着方远山,一字一句地说道:
“爸,这是最后一次叫你爸!这个头,是感谢您十八年来的养育之恩!”
江尧说完,额头紧紧贴着地面,久久没有抬起。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雨水敲打着屋檐的滴答声。
方远山冷哼一声,眼角却微微抽动。
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像是堵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
十八年,不是假的。
方潮见状,嗤笑一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趾高气扬地说道:
“行了行了,别在这儿演戏了!你以为你磕个头就能改变什么?赶紧滚吧,别脏了我们家的地!”
他对着李梅说道:“妈,咱们进去吧,晦气!”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进了屋。
方晴和方雨也厌恶地瞪了江尧一眼,跟着进了屋。
李梅临走前,还故意狠狠地啐了一口:
“呸!白眼狼!”
院子里只剩下江尧和方远山。
江尧缓缓起身,泥水沾湿了他的裤腿。
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去,背影决绝。
方远山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空虚感。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
八角村。
一间破旧的泥瓦房里,昏暗的光线透过满是裂缝的窗户纸照进来。
桌子上摆着两碗清汤寡水的鸡蛋汤,热气袅袅升起,却驱不散屋内的寒意。
江母,江兰,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正焦急地来回踱步。
大着肚子的杨素晴,手里端着一碗炒野菜,小心翼翼地走到桌边。
“素晴,你快坐下歇歇,这些活儿我来做就好。”
江兰连忙接过菜碗,心疼地看着杨素晴额头和手臂上的淤青。
“没事儿,妈,我还能动。”
杨素晴笑了笑,扶着腰坐下,肚子已经很大了,行动有些不便。
“这孩子,估计又跑镇上去了,也不知道回来吃饭。”江兰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妈,别担心,尧哥可能是去办事儿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杨素晴柔声安慰道,尽管她自己心里也没底。
江兰看着杨素晴脸上和胳膊上的乌痕,欲言又止。
她知道,那些伤都是江尧打的。
自从方家把江尧赶出来后,他就变得十分暴躁,动不动就喝酒,喝醉了就打骂杨素晴。
“素晴啊......”
江兰叹了口气,“妈对不住你,是妈没教好他,你真是个好孩子,要不是......”
江兰看着杨素晴隆起的肚子,哽咽了。
村里人都说杨素晴跟野种生的儿子也是野种。
还污蔑她在外面乱搞,各种难听的话都传到了江兰耳朵里。
可江兰知道,杨素晴是个好姑娘,她受了这么多委屈,却从来没抱怨过一句。
“妈,你说什么呢。”
杨素晴握住江兰的手,“尧哥只是一时想不开,等孩子生下来,他会担起责任的。”
杨素晴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一片苦涩。
她不止一次想过离开,可看着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她又不忍心。
她默默忍受着江尧的打骂,只盼着孩子能平安出生,将来有出息。
孩子将来有出息,她和婆婆就算熬到头了!
“吱呀——”
一声,破旧的木门被推开,阳光涌入,照亮了昏暗的屋子。
江兰和杨素晴都愣住了,不知道这个时候是谁会来。
来人逆着光,高大的身影投射在地上,拉得老长。
等他走近。
婆媳二人才看清,是江尧。

很少有人能拒绝别人数钱给自己。
周晓丽也不例外!
周晓丽拉了下身上的衣服,慢慢走了出来。
眼睛死死盯着江尧手里的钱。
虽然都是一毛两毛的毛票,连五角的都没几张,但架不住多了。
周晓丽上次见别人这么数钱给自己,还是在结婚的时候。
倒不是说农村真就穷的连几块钱的东西都拿不出来。
主要是现在经济活动太匮乏了。
农村能拿出来还钱的东西也就余粮和地里的菜。
但这些东西,城里人多是拿着粮票在供销社买,能流通到农村的钱很少。
因此农村很多时候还是以物易物,或者拿粮食当工钱的。
这也就难怪周晓丽会因为一瓶油发那么多火了,因为那笔买油的钱,来的是真的不容易。
江尧一张一张的把钱数清楚,递到了周晓丽手上。
周晓丽接过钱,还觉得有点不真实。
这几个祸害,既然真的是拿油去做生意了,不是卖了换酒喝?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十块钱,买瓶油回来搓搓有余。
至于那袋子面粉,粮食在农村不值钱。
江尧看到对方狐疑的眼神,哪里不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只得尴尬一笑。
“嫂子,我们以前是有点太不是东西了。”
“这不我老婆也生了,不能让一大家子人跟着我天天白菜咸菜啊!”
“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拉着徐雷混日子。”
徐雷见媳妇拿到钱,瞬间就来了底气。
“你听见没?”
“头发长见识短,我就说我不会看错我兄弟!”
“你还在我面前说人家的不对。”
周晓丽瞪了一眼徐雷,当即开骂:“你还有脸说话。”
“你看看人家江尧,有了孩子就知道收心。”
“你姑娘都快三岁了,现在连合身的衣服都找不到,你不嫌丢人!”
徐雷瞬间没了脾气。
连忙赔不是。
“我这就收,这就收。”
这年头,能被老婆指着鼻子骂的男人都还是稀罕物。
徐雷除了混日子,对老婆那是真没话说。
当然,这里面很难说没有周晓丽娘家三个弟弟的缘故。
徐雷哄完自己媳妇,便朝江尧摆了摆手。
“兄弟你先忙其他事,改天请你喝酒。”
徐雷说罢就搂着周晓丽朝屋里走。
好嘛,这是要趁热打铁。
江尧自然不会破坏兄弟的兴致,只是临走前提了一嘴。
“你忙完了来我家一趟,还有生意要跟你一起做呢!”
江尧一说这话,周晓丽瞬间转过身来。
“江尧,你等会,你说还有生意要做是怎么回事?”
江尧见嫂子问起,便解释说:“有人觉得我做的月饼好吃,想花钱和我合伙做月饼生意。”
“他出钱,我出技术,我今天回村就是来招工的。”
周晓丽一听还有钱赚,看江尧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连忙拉着江尧进屋,你们两兄弟进屋慢慢聊,嫂子给你们做饭。”
徐雷一脸难色。
“哎哟媳妇,我跟江尧的关系你还担心他有好事不带上我吗?”
“你让他先去其他家送钱,我们先把家里的糍粑打了!”
周晓丽没好气的说:“打.打打,你一天就知道往没用的事上使劲。”
“你要是每天都能赚钱回来,老娘天天让你打!”
周晓丽压根就不是在跟徐雷商量,把江尧拉进屋后,便翻箱倒柜的拿出半瓶酒。
虽然便跑到厨房忙活起来。
要说周晓丽干活也是麻利,很快就抄出了几个小菜。
一个炒鸡蛋,一碗鱼汤,一碗炒青菜,还给炸了一盘花生米。
都是用猪油做的!
江尧知道自己这是又霍霍好兄弟家的存货了。
这几道小菜,城里人下酒也就这样了。
周晓丽给江尧倒上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江小哥,之前是我误会你了。”
“我敬你一杯酒,给你赔罪,别因为的我这个妇道人家的话影响你们的关系。”
周晓丽说罢一饮而尽。
江尧也陪着喝上一杯。
说道:“嫂子别多想,以前的事本来就是我的不对。”
“你没把我当贼打,我都该谢谢你。”
徐雷在一旁傻愣愣的看着。
自己好兄弟和自己媳妇这一人一句好话,那是把酒言欢。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好兄弟呢?
徐雷缩了缩脖子,嘀咕道:“我咋感觉我那么多余呢!”
周晓丽难得没有凶徐雷。
而是把手拍在徐雷肩膀上,冲江尧说道:“徐雷这人你也知道。”
“没什么脑子,也不会说话。”
“出门在外,你多担待,多帮他把事情考虑些。”
周晓丽的话,把江尧说的是一愣一愣的。
这话说的,有水平啊!
不愧是当大姐的人!
当初徐雷是怎么娶到周晓丽的?
哦,想什么了。
个高,身子壮,干活的时候,一顿能吃一斤米!
果然身体好,在什么时候都是本钱。
江尧没在徐雷家耽误太久,喝了几杯就跑到了另一家。
这家倒是没吵架,就是让江尧吃了个闭门羹。
江尧又拍了几下门。
“郑龙,嫂子,你们开门,我真是来送钱的。”
郑龙在屋里喊了一嗓子。
“你以后别来了。”
屋里随即又想起一道女人的声音。
“江尧,你自己要当废物要丢人现眼我管不着。”
“但你别来祸害我家男人。”
“以前你是方家大少爷的时候我睁一只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现在你算个什么东西,还跑到我家拿东西,真当自己还是以前那个大少爷啊!。”
江尧沉默片刻,解释道:“我真是来送钱。”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钱送上门,你们自己的钱你们总不能不要吧!”
许久,房门才被打开。
郑龙和他老婆裹着外套,脸上多少有些不耐烦。
郑龙虽说看到江尧做月饼了。
可回家老婆一分析,他就觉得江尧只会分个成本给他。
到时候他还得废力气跑镇上把亏的东西再买回来。
江尧的好吃懒做在村里是出了名的。
郑龙也就是好点酒。
听老婆一劝,也觉得不能跟现在的江尧走的太近。
以前他这个方家大少爷的情分,早就没了。
江尧也不想多费口舌,还是如法炮制,把那一叠毛票都拿了出来。
然后一张一张的数。
郑龙家出的东西不多,他家虽然最富,但跟江尧的关系,真的就只是酒桌上的朋友。
所以江尧仅仅数了五块钱就停了下来。

江尧把五块钱递了过去。
郑龙老婆吴莉眼睛一瞥,嘴巴立马瘪了下去。
“就这么点?”
江尧说道:“你们家的东西本来就不多,就这我还给你们多算了几毛钱。”
吴莉一把夺过钱,阴阳怪气的说:“你看吧!”
“我就说人家不会把你当回事。”
“人家可是做过大少爷的人,精明着呢!”
郑龙也是脸色难看,直接动人赶人。
“行了,你赶紧走,以后别来我家门口晃悠。”
除非有钱赚,不然江尧干不出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
既然人家都不待见自己,江尧自然也没必要带着郑龙发财。
说起来,他是真拿徐雷郑龙这些人当兄弟。
小时候回村看望外公外婆,就是徐雷这些人做他的玩伴。
可后面长大了,玩伴渐渐就有了跟班的味道,感情反倒不如小时候。
江尧紧接着又跑了几家,把钱都送了出去。
在把事情说清楚后,这几家也都愿意跟着江尧再干一回。
江尧跟他们商量好明天中午吃完饭在村口集合。
眼看天还没黑,江尧还得去找村里的老木匠。
马上月饼就要扩大生产了,总不能还像之前那样用铁皮罐子做磨具吧。
得找木匠做些磨具出来,还得刻上自己的商标,做成品牌。
就算因为交通不便这个品牌穿不了多远,但只要能做成一个地区性的知名品牌,以后就有了一笔稳定的收入。
江尧马不停蹄,风风火火的跑到老木匠家。
村里的老木匠手艺上,不但三个儿子都娶上了媳妇,家里还盖了栋两层砖房。
是村里最富的几家。
此时老木匠真在院子里逗孙子玩,见江尧过来,立马就打起了招呼。
“小尧啊!吃饭了没?”
会做生意的人就是这样,对谁都客气,谁也不得罪。
江尧直接说明了来意。
“您帮我刻几个磨具呗,我明天中午之前就要。”
老木匠问道:“这么急!你要刻什么?”
江尧说道:“月饼的磨具,手心那么大,带花边,云纹,中间再刻上江川两个字。”
老木匠连连摆手:“刻不了刻不了!”
“你这太着急了!我现在年纪大了手脚不比以前。”
刻不了?
江尧直接掏钱。
把徐雷他们的那份分了以后,他现在手里就剩十块钱,全掏给了老木匠。
“您帮忙加个班,先给刻三个出来。”
“我后面肯定还要,当然价钱就没有现在这么高了。”
老木匠看着江尧递过来一叠钱,眼睛都看直了。
要说还是老人家经验足,他总能找到理由。
老木匠缓缓收起烟袋,笑盈盈的说:“成,反正我年纪大了瞌睡少,今天晚上就给你刻出来。”
老木匠说完才收起江尧递过来的钱。
寒暄两句后,江尧回家烧水洗了个澡,好好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随便煮了面疙瘩吃,临近中午,江尧去拿了磨具,来到村口,徐雷他们早就等着了。
今天村里阴雨绵绵,再加上没啥农活,村里人都跑到村口八卦。
主要还是听说了江尧要带着村里人出去做月饼,没事干的人都想来打听打听。
在社会化分工没有细化的年代,农村就是这样。
你要说有赚钱的路子,吆喝一声,一村的人老少爷们都能跟着你跑。
江尧刚走到村口,就有人来打听消息。
“尧哥,听说你要出去做月饼卖,带下子我们哦。”
有了第一个人开口,剩下的人也按捺不住,都想出门赚点钱。
江尧不是不想带,而是要不了那么多人。
现在距离中秋只剩下六天,江尧他们几个做熟练了,六天时间做一万个月饼不成问题。
一万个月饼虽然算不上一个小镇的市场极限,但也差不了多少。
不过话说回来,姜云心里多少也有点私心。
这第一桶金,他想要自己的朋友多赚一些。
江尧把事情解释清楚,村口聚集的人都是一脸失望。
待江尧他们走后,突然一道声音打破了寂静。
“你们还真相信江尧说的话呀!就他那个德性,自己都过不下去,还能带着咱们赚钱?”
众人朝吴莉望去。
“江尧不像是骗人啊!刚才徐雷他们还说分到钱了。”
“切!”吴莉一声冷哼。
“我家也分到了啊,还不是没去。”
“他分的那点钱,连本都赚不回来。”
“我看出去做月饼是假,把徐雷他们那帮傻小子卖了还有可能!”
众人面面相呲,都不相信吴莉说的话。
“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江尧混是混了点,也不至于干出把村里人卖了的事啊!”
吴莉听到这话,更来劲了。
说道:“你还别不信,你们想想江尧以前是个啥人?”
“他说出去做月饼卖,他有本钱吗?上次卖月饼还是到我家抢的东西!”
众人一听到江尧抢东西,已经是半信半疑。
吴莉见状又开始添油加醋。
因为江尧以前跟吴莉老公郑龙关系好,因此吴莉说江尧的坏话,可信度还真不小。
当场就有人劝周晓丽她们把自家男人叫回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周晓丽看吴莉一个劲的诋毁江尧,也不知这娘们是哪根筋搭错了。
人家出门挣钱,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江尧一行人走了两个小时,一身泥泞的来到镇上。
等来到工厂门口时,已经是下午三点。
王川山早早的就等在了门口,见到江尧就拉着江尧往镇子里走。
等来到王川山准备的场地,江尧直接傻眼了。
这地方还不小,足有四五间屋子,甚至连招牌都准备好了,就差在上面写上名。
江尧问道:“你这是准备在镇子上开店?”
王川山点点头:“是啊!总不能还蹲在学校门口卖吧!”
江尧一想也是,生意做大以后,要是还像江尧之前那样沿街叫卖,那人力成本就太大了。
现在做新玩意出来卖不愁销路,本就是薄利多销的买卖,能省的成本还是要节省一下。
江尧推开房门,一看,又傻眼了!
只见屋子一角摆满了袋装的面粉,直接定到了天花板,保守估计也得有个五十袋!
足足两千五百斤!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江尧捡起地上的月饼,好在要报纸抱着,没弄脏。
离开这家,江尧得意留意了一下门牌。
赵智德,二级钳工。
感情还是个学徒啊!估计刚接了他老子的班,以为接下来就是一辈子啥都不愁的好日子。
我就看以后市场经济全面开放,下岗潮的时候你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江尧离开赵智德家,翻开背篓,连带着赵智德丢出来的那个,现在就剩下两个月饼了。
果然,这条路不好走啊。
江尧心里盘算着,或许自己还是太着急了。
如果月饼生意多做几天,知名度高一点以后,拉投资也不至于像现在一样处处碰壁被人甩脸色。
江尧漫无目的走着,眼看着已经要离开职工小区里。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只手拉住了江尧胳膊。
“你就是那个卖月饼的小哥?”
江尧瞬间来了精神,因为从对方的语气他能听出来,对方很希望他回答“是。”
“是我!”江尧转身应了一声。
叫住江尧的人眉头舒展,一脸笑意。
说道:“可算找到你了,怎么样?陈师傅愿意跟你搭伙做生意吗?”
江尧苦着脸:“别说陈师傅,我转了一圈,一个愿意的也没有。”
“哥,你有兴趣?”
江尧面前的人约莫三十岁年纪,穿着工厂的工装。
手里拿着用报纸抱着的一小团月饼。
“我可太有兴趣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川山,是厂里的工人。”
“我家那小子给我带了块你做的月饼回来,我觉得有搞头。”
江尧喜出望外。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柳暗花明又一村!
王川山把江尧请到了家里,打算商量一下细节。
让江尧没想到的是,王川山家,竟然就在赵智德家旁边!
赵智德见江尧去而复返,脸瞬间垮了下去。
“你还回来干什么?狗皮膏药甩不掉是吧!”
王川山显然地位比赵智德高一些,开口就是一通训斥:“怎么说话呢?这是我请的客人!”
“你爸刚把岗位交到你手上,你屁股就要翘到天上去是吧?”
赵智德立马收敛了气焰。
“王哥,这就是骗子,你别被他骗了!”
王川山没好气的说:“是不是骗子不用你说,我自己心里有数。”
赵智德嘴巴一歪,一脸不屑。
“你能耐,别到时候钱被骗光了,又来我家借米!”
王川山心里有气。
两家就住在隔壁,自然少不了交集。
以前王川山刚进厂,就是赵智德他爸带出来的徒弟。
那时候王川山工资低,养不活一家老小,时常找自己这个师傅借东西。
师傅退休回乡下养老之前,特意交代他,让他帮忙照顾一下这个小儿子。
可问题是,人家不听啊!
嘴上答应的好好的,临了还是不改。
王川山叹了口气:“我不跟你掰扯。”
“好话我已经说尽了,让你多读点数你不听,让你好好学技术你也不学。”
“我还是那句话,我们现在的事情,别指望能吃一辈子。”
王川山这话像是意有所指。
江尧听在耳里,也没去多嘴。
来到王川山家,王川山让老婆做了一桌子菜,虽然没肉,但难得的是有油水。
更难得是,有酒!
“没来得及买肉,随便吃点。”
这哪是随便吃点啊!
在江尧家里,那是只是重要的日子才能见到油水。
江尧也不客气,一顿狼吞虎咽,丝毫不在意形象。
酒足饭饱,王川山拉着江尧聊起了正事。
这些事情,早在江尧脑子里过了无数遍了。
现在不是信息时代,投资签了合同不怕人跑。
所以人家的钱,肯定不过到江尧自己手里。
江尧写了一份原料表,由王川山负责场地和原料的采购。
原料买回来,让王川山自己找个信得过的人看着。
至于江尧则负责招工技术和贩卖。
事后利润两人五五分。
两人一拍即合,约定明天下来在职工小区门口见面。
拉到投资,江尧简直觉得神清气爽,走路都带风。
原以为几天才能搞定的事情,没想到一天就做成了!
反正都在镇上,江尧决定先去看一下老婆孩子,赶在下午回村招人。
然后在家里睡一觉,第二天再来镇上也不耽误事情。
江尧背着背篓到医院,医院的医生护士见到江尧也是喜笑颜开。
“小哥,不是说过几天才回来吗?”
“这么快就想老婆了?”
面对调侃,江尧是一点不害臊。
笑盈盈的说道:“自己老婆能不想吗?”
“一天不见都心痒痒。”
这时候的人都还称得上一句老实,难得有江尧这么能说笑的,医生里的人都愿意多聊两句。
“你找到工作了吗?这么开心。”
江尧点点头,能给自己老婆赚钱买营养品。
让自己辛苦的大半辈子的妈享享福,那必须开心。
江尧和医院里的医生护士聊了一阵,便跑到了病房里。
江兰见江尧一天就回来了,便宽慰道:“没找到事情做也没关系。”
“这几年什么都难,你看村里那么多男子汉,除了那一亩三分地的,也没见谁能出门赚钱回去。”
江尧笑了笑:“妈,我找到工作了。”
“是给人做月饼的。”
江尧没敢说自己是拉到了投资要做月饼生意,免得把人吓到了。
江兰听到这话,眼睛笑的都眯成了缝。
“我就说我儿子有本事,才出门一天就找到事情了。”
“比村里那些老少爷们都厉害。”
这就是当妈的,找到机会总得夸自己孩子两句。
江尧拿出剩下的两个月饼。
说道:“妈,这是人家给我的两个月饼,你跟素晴都尝尝。”
江兰接过月饼。
“哟,这报纸都沾上油了!”
“这哪是我吃的东西啊,苏晴你留着,想吃了就改善改善口味。”
江兰当宝贝似的把那两个月饼包好放在苏晴的枕头下去。
江尧见状却又给拿了出来。
“让你们吃你们就吃吧!”
“人家老板说了每天可以让我拿两个走,我都怕你们后面吃腻了不想吃。”

“你不是都改姓叫江尧了吗?哪来的脸天天跑我们方家来!”
“滚!别让我再看见你!我们方家没有你这种野种!”
尖锐的嗓音像一把刀子,狠狠扎进耳膜。
江尧猛地睁开眼,混沌的意识被这刺耳的叫骂声驱散。
入目是脏污的泥泞,冰冷的雨水混着泥浆糊在他脸上。
一股浓烈的土腥味直冲鼻腔。
他艰难地撑起身子。
只觉得浑身酸痛,冷风像刀子一样刮过他单薄的衣衫,冷得他牙齿打颤。
怎么回事?
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记得自己心脏病突发,剧烈的疼痛,然后是无尽的黑暗......
难道自己没死?
江尧抬起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座青砖白瓷的二层小楼在风雨中显得格外刺眼。
门口站着几个人,模糊的身影在风雨中摇曳,却莫名地熟悉。
“这是......方家......”
江尧下意识地呢喃出声,声音嘶哑得像是破风箱。
而刚刚骂他的人,他也看清楚了。
那个身材臃肿,穿墨绿色棉袄的女人。
是十八岁那年,将他和母亲挤出方家的女人——李梅。
只是,她看起来依然如自己十八岁看到的样子。
眼角的皱纹不见了,脸上的刻薄却依旧清晰。
站在李梅身边的男人,高大魁梧,正是他的养父,方远山。
记忆中那个两鬓斑白,不怒自威的男人,此刻头发乌黑,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意气风发的红润。
二人的身后,还站着几个窥在门边频频看过来的两个姐姐。
而站在最前面的。
则是一个穿着崭新皮夹克,梳着油光锃亮的分头的年轻人,正一脸嫌恶地瞪着他。
方潮!那个私生子!
江尧的瞳孔猛地收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可现在。
站在他面前的方潮,却和他记忆中二十多岁的模样一模一样。
不仅是方潮,就连李梅和方远山,都变年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什么看!还不快滚!晦气玩意儿!”
方潮狠狠地啐了一口,恶狠狠地骂道,“再在这里碍眼,打扰我们一家过中秋,老子揍死你!”
中秋?
江尧愣住了。
他记得,自己被赶出方家的时候,正是中秋节前夕。
那天也是下着瓢泼大雨,他被李梅像垃圾一样扔出了方家大门。
难道......难道自己回到了过去......回到了1991年?
“远山,你看看,这就是那只破鞋搞出来的野种!”
“大过节的也往我们方家蹭,这么没脸又没皮的人老娘还是第一次见!”
李梅满脸鄙夷地指着江尧对方远山说道。
后者听道自己的原配被说成破鞋,脸上却毫无波澜,只是轻轻叹息一声,也没有去看他曾经养了十八年的‘儿子’......
只因为,这对母子让他这个面粉厂厂长丢尽了脸。
江尧原本叫方尧,母亲是他方远山的第一任妻子。
他从小虽不愁吃穿,但体弱多病,一次高烧后被查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
可方远山却没有任何心脏病史,于是便带他去做了亲子鉴定。
才发现,两人并不是亲父子!
在方远山的逼问下,母亲才哭诉了那个埋藏心底多年的秘密。
她一次回娘家时,被一个流浪汉侮辱了,这才有了他。
方远山勃然大怒,将他和母亲赶出了方家。
而方远山的情人,也带着十八岁的方潮,登堂入室......
这时。
江尧抬起头,目光直视李梅。
“我母亲是破鞋那你又是什么?拆散别人家庭的小三吗?”
“没记错的话,方潮只是比我小几个月吧!”
“我母亲是被逼的,可你却是从头贱到了脚!”
李梅被江尧一呛,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只得向方远山哭诉道:“远山,你看这个野种都说些啥,让他在方家门口这么胡说八道下去,让我以后怎么见人。”
但方远山却站得笔直,心底不知道在想什么。
倒是一旁的方潮帮腔道:“那又怎么样,至少我是亲生的,而你却是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的野种!”
“你还在赖在这里,是嫌被揍得不够是吧?”
他撸起袖子气势汹汹走到江尧跟前,显然还想动手。
可他哪里知道。
重生回来的江尧其实并不想待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刚刚还嘴,也不过是对方辱及了他的母亲。
记得上辈子。
他和母亲被赶出方家后。
像条丧家之犬一般,回到了八角村那个外公外婆逝世后留下来的破败老屋。
母亲整日以泪洗面,低声啜泣着说都是她的错,让他来到这个不该来的这个世上。
而他,年轻气盛,满腔怨恨,将所有的痛苦都归咎于母亲的软弱,甚至迁怒于这个不公平的世界。
所以他一次又一次地回到方家,像乞丐一样祈求方远山的施舍,只换来方潮更加变本加厉的羞辱和嘲笑。
他甚至跪在李梅面前,苦苦哀求她让自己见方远山一面,却被她一脚踹开,像踢走一只肮脏的野狗。
后来,母亲最终在无尽的悔恨和自责中离开了人世,临终前紧紧抓着他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而他,却麻木地注视着这一切,心中没有一丝波动,甚至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除了母亲,还有另一个女人。
那个在面粉厂和他相识的女孩,温柔善良,像一束阳光照进了他阴暗的世界。
她不顾一切地爱江尧。
即使在他最落魄的时候,也始终不离不弃,和他结婚。
甚至怀上了他的孩子,满心欢喜地憧憬未来,可最终却被他亲手推向了深渊。
他酗酒,赌博,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她身上,拳打脚踢,恶语相向。
他骂她是傻子,骂她贱,骂她活该,甚至在她流产后,还冷嘲热讽地说:“野种没了也好,省得跟着我受苦。”
他记得杨素晴绝望的眼神。
那苍白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无声地控诉着他的残忍。
最后,杨素晴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留下他独自一人,在悔恨和痛苦中煎熬。
三十年,浑浑噩噩的三十年。
江尧像一个行尸走肉,活在无尽的黑暗中。
直到心脏病再次发作,弥留之际,他才幡然醒悟,痛恨自己曾经的愚蠢,可为时已晚。
可现在,他重生了!
母亲还活着,杨素晴也还活着,老天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会!
上一世作下的孽,今生都可以弥补!
压抑三十年的痛苦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狂喜!
“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尧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声在秋风中显得格外突兀,甚至有些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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