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哪里是你能见到的!滚!」
门口侍卫将我精心调制的养颜膏掀翻在地,一脚踢上我那条好腿。
我被赶走了,走时,和贵人的马车擦身而过。
又回了一次方圆巷,王婶子抬起眼皮看我,轻轻哼了一声。
「你哥死了,你日子更好过了,要我说,你哥贪财说错话受罚,也是活该。」
活该?
我看了一眼破败小院,有些恍神。
「我哥自找的,是他活该。」
2.
我哥真是活该。
他从小蠢笨,读书写字一样不成,爹娘早逝,他去学了一门手艺。
靠着逢年过节四处打铁花,混了口饭吃。
吃不饱饿不死,我们就这样相依为命,他赤膊上阵在寒夜里表演,我拿着匣子,磕头在人群里讨赏。
可他太贪财了。
贪心去侯府自荐讨贵人欢心,殊不知此去有来无回。
清早被送出侯府时,只有一卷草席裹着。
没皮的红肉穿不上衣裳,嫌弃污了侯府门前那块地,兄长被丢回了方圆巷。
最后那几步路,是他自己爬回屋里的。
谁也不敢帮兄长请大夫,请了也是白费。
人没皮怎么能活呢?
他烂在床上那天,我想起他寄给我的书信。
「妙珠,你好好学,以后回了方圆巷,就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了。」
「妙珠,兄长有了心仪的女子,和我们一样出身不大好,但我想有一日……」
「妙珠,只要阿兄能攒到十两银子,等你下次回来,就能看见新嫂子了。」
他真傻,请人代写书信送来,也要花不少银子。
口口声声说攒钱,花钱还是这么大手大脚。
随一封封书信寄来的,还有一小袋酥糖,那是我喜欢吃的,有很久没吃到了。
火树银花幻莫测,凌虚掷地纷骊珠。
兄长自告奋勇去了侯府,火树银花讨了侯爷夫人欢心。
璀璨景色下,一张美人脸艳到极致,衣裙华贵,宛若仙子。
「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