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都散去,林洋和我的父母寒暄几句后,送他们到楼上的酒店。
弟弟故意走慢几步,问林洋,“姐夫,你和那个哭着跑出去的女人是什么关系?”
他目光澄澈,“你知道你那样说,我姐姐会伤心吗?”
林洋沉默不语。
弟弟在进门前,盯着林洋,“姐夫,如果你敢对不起姐姐,脚踏两船,我送你上西天。”
我噗嗤一声笑了,人小鬼大的。
同时心里感到无法言喻的温暖。
林洋口头说“不会”,拿出手机在屏幕上飞跃几秒。
下一刻,弟弟的支付宝账号收到一条转账,五位数。
林洋漆黑的瞳仁定定地注视着弟弟,嘴角勾起,笑意未达眼底,说:“明日我爸妈就来了,今日之事不要宣传。
“快开学了吧?
伯父伯母不是正为学费忧愁吗?
我给你转了一点小钱。”
弟弟眼珠子一转,童言无忌,“这不该会封口费吧?”
我父母看着那笔一万块,上前道,“对,亲家要来了,这事肯定是个误会。”
爸爸和林洋说,好好休息。
妈妈则是在微信上语音轰炸我——尽是难听的话音。
说我已经25了,不年轻了,要好好抓住林洋这个金龟婿。
我感到一种窒息感。
在这种崇尚有钱人的恨嫁风里,我仿佛是一种商品。
我和林洋是各自开车出门,我拿着车钥匙看着那辆林洋买的大奔,突然觉得恶心,一点都不想触碰。
坐在路边的花圃旁,打开手机以为又是妈妈的轰炸。
是林洋发来的,他居然说:“我今晚不回家。”
我双手抚脸,好累啊。
叮咚,又是林洋发来的一条:“明日我有个重要会议,不能招待父母,你去接下我爸妈。”
一晚不回,还要第二日连自己父母去不能接待。
林洋,你可真行。
出轨出得理所当然,还企图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路灯映照出我惨白的面孔,我差点就回复林洋,我们分手吧。
可下一秒,妈妈的语音又再度发来。
风刮着我的脸,我单薄的衬衣,仰着头颅遥望上方的酒店。
脑袋异常的疼,我放弃思考了。
两边都在拉扯我,爱与不爱,不计较了。
凛冽的夜风使我回复了些许理智,我打电话给林洋,久久没人接通,于是,我只能微信回复:我明日有个重要项目,不能缺席。
又拨通林洋妈的电话,提高音调挥去悲哀,委婉地转告我和林洋,明日皆有工作,抱歉不能接他们了。
林洋妈妈嗓音尖利,隔着电话线有些刻薄,“你那个破工作不要了,不是才月薪一万吗?
“以后就全职在家专心照顾我儿子。”
絮絮叨叨地讲了很多全职太太的内容,我耳朵发疼地挂上电话。
这一家子谁嫁谁倒霉,婆婆很难伺候。
手机仿佛成了毒瘤,专接收坏消息,柳柔云给我发来一张图片。